“……”
安若溪一愣,看着莫言初,與自己僅僅半米距離不到的男人,微微張了張脣,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想過這個男人很聰明,甚至稱得上狡猾。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聰明,這樣的銳利,她還什麼話都沒說,什麼套路都沒使呢,他居然就已經能一眼看穿她到底想做什麼了。
她只能說佩服,實在是佩服。
“不說話代表什麼呢,是我猜中了的意思嗎?”
莫言初淡笑着,英俊的面龐,看不出他深不可測的表情之下,懷着怎樣的心思。
這樣捉摸不透的男人,通常是最讓安若溪感到恐懼的。
曾經的帝宸訣是這樣,現在的莫言初也是這樣。
天啊天啊,她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爲何總碰上這些難搞的男人呢,是五行與男人相剋麼,頭疼吶!
“我要說,我來找你,不是因爲帝宸訣,僅僅是因爲我想你了,我想來找你,你信麼?”
安若溪閉着眼睛,壯着膽子,說着一些連鬼都不信的話。
她當然是不指望狡猾的莫言初會相信她這些哄小孩兒都嫌漏洞百出的鬼話了。
然而,莫言初的反應,倒是超過安若溪的預期。
男人好像是小孩兒一般,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是那種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的驚喜表情。
他看着安若溪,明亮的眸子灼灼生輝,語氣迫切的問道:“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
“額……是啊,就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這個老朋友。”
安若溪繼續昧着良心,鬼話連篇。
“既然這麼真心,那就證明一下吧!”
莫言初步步朝安若溪逼近,笑容狡黠的說道。
“證明?怎麼證明?”
安若溪感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一步步往後退。
”你說呢,證明一個女人想念一個男人,該做什麼?“
莫言初繼續朝安若溪逼近,暗示意味十足。
但凡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在暗示什麼。
安若溪智商雖然說不上高,但也不傻,且深諳男女之道,自然對莫言初的這些話秒懂。
她有些緊張,額前甚至滲出了一顆顆冷汗,不斷往後退,直到退到牆角,退無可退了,感覺自己好像給自己下了個套,把自己逼到了沒有退路的窘境。
“不,不是啊,莫言初,你誤會我了,雖然我說我想你了,但只是朋友之間的那種想念,純友誼,不要想歪了。”
很想和這男人再拉開一點距離,因爲在他強勢的壓進之下,她幾乎快窒息了。
“沒關係,朋友也好,非朋友也罷,我只是希望,你能表示一下,然我看到你對我的想念。”
莫言初伸出一隻手臂,拳頭抵在牆壁上,將安若溪困在自己的臂膀當中,邪魅而深情的說道。
他也算是個驕傲的男人,可是這個樣子的他,顯得很卑微。
安若溪感覺自己頭疼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難道真要對他表示點什麼,以去證明自己對他說的話是真心的?
還是……像他坦白自己來找他的真實目的,然後幫不幫,就看他個人良心?
猶豫,糾結,最終,女人頭腦一熱,伸手輕輕抱了抱莫言初,緊張得結結巴巴道:“這……這樣的表示夠了吧?”
久別重逢的朋友,擁抱一下也無可厚非,再說在亞洲,擁抱只能算一種社交禮儀,既表示了她的誠意,也沒有越界,讓她都快忍不住爲她的機智點讚了。
這擁抱,大約持續了兩秒鐘,兩人的身體都還沒有貼在一起,安若溪便着急的想要結束。
可是,下一秒鐘,她略顯纖瘦的身體,卻已經被莫言初順勢給攬入了懷中。
那麼的急切,那麼的緊迫,那麼的沉重,瞬間讓安若溪懵了,手腳僵硬的站立着,背脊打得筆直,動都不敢動……
“安若溪,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對你的想念,不比帝宸訣少多少,我對你的愛,也並不比他少,我做的所有事情,沒有其他複雜的目的,都只是爲了和你在一起,你明白我對你的心嗎?”
莫言初緊緊抱住安若溪的身體,俊臉沉重,眉心緊緊擰在一起,深情而熱烈的說道。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也看得出來,他很痛苦。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痛苦呢?
”……“
安若溪任由莫言初抱着自己,從最開始的緊張,全身緊繃,慢慢的也就放鬆了,釋然了。
聽着男人在自己耳邊,一遍遍的表明着他對她的想念,他對她深沉的愛,她內心是沒有任何波瀾的,也沒有任何的動容。
不過,卻多了幾分自信,十拿九穩的自信。
”我知道,曾經我傷害了你,連同着芊語,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很悔恨,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一切可以從來,我一定不會那麼做了,我會選擇一個正當光明的方式,去和帝宸訣競爭……安若溪,你還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給個機會,讓我爲你做點什麼,讓你愛上我麼?“
莫言初放開安若溪,大掌握住女人的肩膀,明亮的眸子鎖住安若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以前,他對待女人,就像是對待自己看中的玩具,想方設法就是要弄到手,即便是下三濫的手段。
可是現在,他不想這樣了,他想用真心,去換取女人的真心。
安若溪表情很平靜,看着莫言初,不冷不熱道:“你真的很喜歡我麼?”
“當然,這個毋庸置疑,你不是也證明過了麼,上次在遊樂園,我對你的喜歡,可以經得住生死的考驗。”
莫言初篤定而又自信的說道。
“不至於到死這個地步,只是希望你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什麼事情?“
“帝宸訣……”
安若溪咬着嘴脣,很清晰,很直白道:“我希望,你能夠出手,讓他平安從監獄裡出來,無罪釋放,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他抹平他欠下的債務,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便信你。”
女人不想再掩飾自己來找莫言初的目的了,她覺得掩飾下去,沒什麼意思,只是讓她離原本預想的軌道越來越遠。
與其裝模作樣的和莫言初談交情,倒不如直接了當的和這男人談交易。
方便,快捷,省事兒,也不用費神費力。
莫言初的英俊的面龐,一下子冷了下來,不同於以往的玩味,看得出來他應該是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
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一心擔憂着別的男人,還企圖讓自己出手去幫那個男人一把,這絕對是對他男性尊嚴的羞辱。
“我憑什麼要這麼做,我好不容易纔把他打敗,不至於蠢到給自己找麻煩吧?”
莫言初睥睨着安若溪,故意擺出那種公子哥兒似的不屑,冷笑的問道。
“憑我,行麼?"
”什麼意思,煩勞解釋得清楚一些。“
”你不是很愛我麼,很想得到我麼,我們就直接點好了,只要你肯讓帝宸訣無罪釋放,讓他不受鉅額債務糾纏,我就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女人,從此和帝宸訣毫無瓜葛。“
安若溪挺起胸膛,鼓足勇氣的,朝莫言初說道。
這些話,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且需要很大的自信。
因爲……誰也不知道,莫言初這男人到底是真愛她還是隻想佔有她?
可是呢,這份愛,又值幾斤幾兩,是嘴上說着玩玩兒,還是會傾付所有,像莫言初這樣狡猾的男人,會爲了得到她,去救帝宸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