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看了施傲姍一眼,不禁低低地笑了,“寶貝,你這招對鄭晨有效,對我可沒用。 ”
提到鄭晨,施傲姍的臉色變了變,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被生生剝去人皮的景象,瞬間她就覺得胸口的噁心感向上翻涌,不禁用手掐住喉嚨,緩衝了好幾秒,“夏先生,你真的要這麼不解風情嗎?”
夏克淡淡地掃過施傲姍的俏臉,淡淡地笑了,“一,我對女人從不感興趣,二,就算感興趣,夏少的女人我也不敢用,三,我勸你一句,你若不懂珍惜自己的身體,夏少永遠都會把你當玩物。”
施傲姍悻悻地扣好了胸前的扣子,“那你對什麼東西感興趣?”
夏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今年二十二歲了吧?”
施傲姍面色冷冽,“與你有什麼關係?”
夏克對於施傲姍的無禮,並不生氣,“我們當然有關係,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施傲姍皺眉,“你什麼意思?”
夏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實驗儀器,變得很感慨,“你的母親是不是叫楊曼文?”
施傲姍更加不解,“你怎麼知道?”她的母親去世好多年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夏克苦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因爲她是我最愛的人,當年是你父親憑藉權勢強行拆散了我和你母親,我被迫遠走他鄉,後來聽說你母親去世,我萬分難過,這也是我終身不娶的原因。”
施傲姍驚訝地看着夏克,“你和我媽媽?”
夏克點頭,“你和你的媽媽很像,雖然你是我的情敵的女兒,但也是我最愛的人的女兒,所以,我會好好對你的,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夏克與她的媽媽是昔日戀人,夏克爲了她的媽媽居然還終生不娶,這個消息讓施傲姍分外驚喜,感覺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她激動地挽住了夏克的手,“我真的可以依靠你嗎?”
夏克點頭,“當然可以,當初我無能,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愛情,愧對你的媽媽,現在對你好一點,也算對你媽媽的補償。”
施傲姍開心地狠狠地呼吸了幾次,終於覺得這個人世不那麼孤獨了,“夏叔叔,你知道的,夏少現在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必須得到他的心,我要凌雪死。”
夏克本就生活在夏紹奇的羽翼之下,沒有了夏紹奇,他一樣沒有辦法活下去,所以他懂施傲姍的心情,“好,你想要怎麼做?”
施傲姍似乎看到勝利的曙光,“夏少不是要你加速克隆進程嘛,你也說了,後果不可預知,那就在克隆人的記憶裡多植入一條命令。”
夏克沒有遲疑,“好。”其實說後果不可預知,那不過是他在夏紹奇面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次克隆實驗非常成功,經過了這麼多天的醞釀,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大的問題。
多寫入一條殺死凌雪母子的命令,他完全可以做到。
施傲姍高興得不得了,更緊地握住了夏克的手,“謝謝你,夏叔叔。”
夏克看着施傲姍的臉,有幾分感慨,“你趕緊出去吧,免得夏少引起懷疑,你交待的事,我一定會替你辦好。”
“嗯。”施傲姍激動地點了點頭,然後快速離開了實驗室,她沒想到,她之前巧施計策鉤引鄭晨,又煞費心機,要除掉凌雪,現在竟然會突然有這樣一條捷徑。
出了實驗室的門,她望着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平生第一次,感謝了她的生身母親。
夜,漸漸地降臨了。
夏紹奇躺在凌雪的身邊,卻怎麼也睡不着,輾轉反側,實在難安,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覺,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讓他不安。
看着凌雪和夏衍的睡容,他更加不安,他不能有事,否則誰來照顧他的妻兒?
於是,他輕輕起身,出了房門。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凌雪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其實她也難安,她知道,今夜一定會有事情發生。對於夏紹奇,她突然有一些愧疚,不論他怎樣邪惡,卻是真心愛着她的。
夏紹奇徑直來到了夏克的實驗室,看到夏克還在忙實驗,“怎麼樣了?”
夏克看了夏紹奇一眼,“按照夏少的吩咐,已經加速了實驗進程,三個小時內,必然有結果,夏少就不必操心了。”
夏紹奇點頭,“很好。”
離開實驗室,夏紹奇還是很不安,覺得渾身燥熱,伸手解開了兩顆釦子,以使呼吸通暢一些。
這種不安,像烈火一樣燒得他難受極了,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喜歡把一切事物都掌握在手中,喜歡任何時候都能冷靜地思考,現在,他就迫切地需要冷靜。
若想冷靜地思考,他迫切地需要發泄掉這一身難耐的不安和燥熱。
他不可能找凌雪去發泄,但又答應了凌雪不再找別的女人,所以,他強迫自己冷靜,命保鏢給他打開了另一間臥室,進入臥室後,他將自己泡進了冷水裡,一根接一根地抽菸。
他想過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想到了凌雪有可能算計了他,但想來想去,他都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他現在已置身在南洋,就算南宮夜和穆晟熙追了過來,在這茫茫的大海上,想要置他於死地,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泡了半小時的冷水之後,他起身躺到了牀上,然後聽取了屬下的彙報。
他自離開左翼之後,一直在做賊的勾0當,除了建立多處恐怖組織,還做走私和販毒生意,此刻屬下彙報的就是最近一筆規模巨大的走私生意。
“夏少,今晚出不出貨,請您指示。”
夏紹奇很猶豫,他不明白自己這種不安到底是因爲什麼,他既怕南宮夜和穆晟熙突然來襲,殺得他措手不及,也怕最近的幾筆生意失敗,暴露了他的身份,那他就將無處藏身了。
夏紹奇絞盡了腦汁,還是做不了決定。
許久得不到回答,屬下再次提醒,“夏少?”
夏紹奇狠狠地將菸蒂溺死在菸灰缸裡,“去把施傲姍給我帶過來。”
“?”屬下很驚度,這麼重要的生意,夏少不做出指示,居然急着找女人,但他不敢違抗,只好躬身,“是。”
施傲姍剛剛洗完澡,準備入睡,突然受到了夏紹奇的召喚,內心喜悅不已,於是迅速換上了性0感的吊帶裙,精心打扮一番,跟着保鏢去了夏紹奇的房間。
夏紹奇沒有穿衣服,半倚在牀頭,身上隨意地蓋着一條蠶絲被,淡淡地睨着施傲姍,“過來。”
他可不是想調什麼情,或是享受什麼魚水之歡,他就是爲了發泄他心中的那抹邪火和不安,女人對他來說,向來有這個用途,那就是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能讓他冷靜。
施傲姍冰雪聰明,跟隨夏紹奇也有段時間了,當然看明白了緣由,她知道自己又成了發泄對象了,但她沒得選擇,只能順從。
所以,她主動脫乾淨了衣服,爬到了牀上,躺在了夏紹奇的身邊。
夏紹奇一點也沒有憐惜,瘋狂地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一切結束之後,施傲姍就像一朵殘敗的蓮,無力地伏在牀頭,而夏紹奇變得無比安靜了,心中那種不安和煩燥終於消散了,他冷冽地倚在牀頭,一根接一根地抽菸,冰寒的眸底鋪着一層淡淡的失望和痛楚。
冷靜下來後,他終是睿智的,他仔細地回想了前前後後的事情,終於想起了,在那艘漁船上,那個船長是有些眼熟的。
是的,他見過李牧,那是穆晟熙手下的人,雖然當年只是匆匆瞥過一眼,但他這樣的經過特殊訓練的男人,對人對事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當時李牧化了妝,他一時沒有想起,現在冷靜思索一番,他終於想起來了。
凌雪果真背叛了他,還算計了他,她果真還那麼恨他,果真很想要他死。
夏紹奇的脣角緩緩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以爲他終有一天,能用他的愛感化她,可誰知,她不但沒有被感化,還學會了算計和演戲,就算爲他生了兒子,也還是想要他的命。
他知道,以南宮夜和穆晟熙的手段和能力,凌雪在船上呆了這麼久,他一定已經暴露了位置,而南宮夜和穆晟熙也很快就會找來了。
今夜,註定有一場惡戰。
他的女人親自引他入了局。
可是該死的,明明知道她算計他,他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要她的命,甚至連生她氣的意思都沒有,只有淡淡的悲哀伴隨着他。
夏紹奇自嘲的閉上了眼睛,想他一生,強橫霸道,我行我素,卻偏偏對這樣一個女人,深陷愛情不能自拔,她親手將他推向險境,他卻還不願意怪她,而更可悲的是,無論他付出多少愛,她都依然不愛他。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裡重演,那年,那一天,他遇見她,是多麼美的開始,而現在,又是多麼可悲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