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盛楠的喉嚨發澀,冷冰冰的長安,總是讓他難以靠近,他深吸着氣,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昨夜他們歡愛的氣息,但隨着一陣涼風吹來,就散的無影無蹤了。他放眼窗外,天氣霧濛濛,陰沉沉,看不見雲、看不見陽光,又是一個陰天啊!
“我們都是成年人,情不自禁,發生那種事,你不必在意。”長安仍然只用背對着他,盛楠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的聲音是冷的,冰窖裡發出的一樣,就像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的那個早晨,她也是這樣的,連神情都在說,她並不在意,只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然今非昔比了,如今的長安不再是當年的長安,他不想再給她想通的機會,如今的盛楠亦不是當初的盛楠,他不想再讓自己錯過一次,也沒有信心再次錯過。
他朝着她走過去,長安聽到了,聲音更冷,“別過來!”
“爲什麼。”盛楠問,腳步卻不停下,長安的聲音變得急怒,“我說了你別過來!”
但他已經走到她身後,緊緊環住她的腰身,“爲什麼?怕我看到你臉上的不捨是不是?怕你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是不是?”他貼住她的耳朵,動作、聲音,都透着十足的霸道,他看向窗子,天氣那麼陰沉,窗子上卻映着她的臉,她的臉,透着哀傷,盛楠閉上眼睛,輕輕吻住她的耳垂,“既然那麼不捨,就不要推開我了,好嗎?”
長安有一瞬間,已經看不清窗外的景色,甚至看不清窗戶上映着的盛楠,可是一絲涼風襲來,像是直鑽進她的心口中,她低下頭,用力去掰盛楠的手,他卻死死扣住,故意跟她作對,長安氣餒,拼力氣,她是無論如何都拼不過盛楠的。
她深吸口氣,想開口,卻不料,盛楠突然抱住她的肩,將她轉過來,長安站不穩,就再次落入他懷裡,只是這次,腰身卻頂在窗臺上,仰頭就是他的臉,是個退無可退的位置。
“讓開!”她用着彷彿是身體最後一絲力氣,蒼白着臉,用力道。
“不讓。”盛楠卻比她還用力,縱然聲音不高,卻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胸腔都跟着顫抖!
長安揚手,盛楠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她的手在半空中,顫抖着,顫抖着,卻落不下去,她恨這樣的自己,手停在半空,緊緊握成拳,重重落在盛楠的肩頭,“你走,爲什麼不走!我不需要你!”
“你需要。”盛楠承受着她的拳頭,其實並不疼,可他的眼裡卻全是痛,他握住她的手,慢慢掰開她緊緊握着的五指,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穿插在她的手指中,然後溫柔的握住,凝視着她的眸子,長安的眼眸在顫抖,神情是僞裝成的冰冷,蒼白的脣片緊緊抿着,身體卻在輕輕的顫抖,“明明需要我愛你,需要我陪着你,需要我守護你,爲什麼這麼着急把我趕走?我走了,你就可以恢復成原來的你是不是?我走了,你就獨自一個人撐着,獨自一個人守護整個家族,獨自一個人走下去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忘記我,你就能做回無情的喬長安,你就能無牽無掛的做你該做要做的事情是不是?”
原來她的心思,他全知道。
長安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那麼拼命的隱藏,那麼拼命的維護,其實在他眼裡,不過是個笑話吧?她垂下眼眸,眼睫輕顫,柔軟的脣瓣,卻突然貼住她的眼皮,“別哭,長安,從前我也以爲自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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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
“我以爲我走了,你就無牽無掛,我以爲我走了,你就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以爲沒有我,你的世界,會更好……可是,沒有,你沒有更好。”他側身,吻她的臉,吻她的脣角,擡起眼皮,和她四目相對,“所以,我不會再做那種決定,就算你說一萬字讓我滾,我也只會滾回你身邊,就算你不讓,我也不會離開你太久。”他將她慢慢的,長安是退無可退的,她想要抗議,但身體卻軟軟的無力抗議,所以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她心裡有兩個自己都在拼命搖頭,一個說許長安你不要再掙扎有他多好,一個說喬長安你不能屈從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於是,她也搖頭,只是張着嘴,說不出話。
“走開。”她無力的說,“你這樣,我不喜歡。”
盛楠聽到那軟軟的抗議,笑了,“不喜歡麼,好像口是心非。”
“沒有。”長安用力搖頭,“你再靠近,我踢你!”
“試試?”盛楠調笑。
長安擡起腿,盛楠甚至沒有側一下眼睛,就準確的抱住她的腿,長安一下子站不穩,居然被他託着,坐在了陽臺上,她羞窘難當,伸出另一條腿,又被盛楠抱着,就這樣,她簡直要摔到陽臺上去,慌忙用兩隻手緊緊抱着面前唯一安全的物體盛楠的脖子。
盛楠笑,“是你主動的……”
“我沒有……什麼主動……唔!”長安閉上了眼睛。
陽臺寬大,長安偶爾喜歡在陽臺上讀書曬太陽,甚至會睡着,盛楠在陽臺上鋪了柔軟的毯子,甚至喪心病狂的用毯子把兩面的牆壁包裹起來,放上柔軟的靠枕,此刻,他就可以輕鬆的把長安放在陽臺上,吻着,手靈活的從她脊背上滑過,找到她那條連體褲的拉鍊,輕輕拉開。
細微的拉鍊聲,把長安的一點點理智,從思緒中扯回來,她搖頭,按住他的手。
“不行。”
“累了?”盛楠調笑着問,“那我溫柔一點。”
“不!”長安急促的搖頭,睜開眼睛,急得臉都有些紅了,“白天!”
“白天怎麼了?”盛楠卻不依不饒的,“誰說白天不能做?只要你想,我想……”他去吻長安的耳垂,她的鎖骨,她最容易的地方,甚至手探入她的衣服裡,肆意她的腰身,長安要撐不住了,她深深的着,顫抖的手指,無力的握着盛楠的手,“不,不行,真的不行!……大嫂……我餓了……”
無數個理由後,盛楠接受了最後一個。的確,此時是早點時間,他不能在她餓着的時候索求無度,這是不道德的!他深吸一口氣,戀戀不捨的起身,把她也抱起來,直接抱回,“先餵你,再餵我!”他笑。
長安漲紅臉,“不要臉!”
“再說讓我走的話,我就時時刻刻不要臉!”盛楠威脅,長安瞪眼,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他看着她活潑的樣子,覺得好笑,笑起來,捏捏她的臉,“我去給你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