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方瑾瑜的身上,雖然表面看起來很剋制,但實際上宴會廳裡的大多數人都等着看戲。
假如,作爲白家下一任家主繼承候選人的雙胞胎真的因爲一個女人鬧翻的話,那京城的風向標將會再次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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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着急,我正在找呢,怎麼白二少心虛了嗎?”
方瑾瑜挑釁的把手包夾層打開,她記得下車之前自己已經把信封放包裡了,也許是剛纔補妝的時候放到夾層裡了?
“如果沒有證據,你會爲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白景離撇嘴,鎮定自若的端着紅酒抿了一口,心情卻不怎麼好,待會兒到底還要不要宣佈半年後結婚的事情?
方瑾瑜的身體一僵,擡頭看了白景離一眼,眼神裡透着悽然和絕望,“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喜歡你只喜歡景離哥哥嗎?因爲你太無情。”
“……”
輪椅上的白景軒嘴角抽搐了幾分,看樣子他以後的桃花是徹底被景離這幾年給斬斷了,不過這也未嘗不是好事,總是應付各種人很累的!
“謝謝誇獎。”
白景離微微擡了下下巴,眼角透出幾分笑意來,他不需要對無關緊要的人有情,那樣既沒效率又浪費時間!
白景鈺懶洋洋的把自己的包塞進擠到她身後的夏曇懷裡,硬生生把對方伸過來攬住自己的胳膊隔開了,“拿好了,不然我兩個哥哥會扒了你的皮!”
“……”
夏曇無語的瞥了一眼手裡淺紫色的手包,入手厚厚的一沓,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心裡卻不停嘀咕,白小四什麼時候改行幹起偵探的活兒了?
“白小姐請坐,站着太累了。”
長相清瘦的陌生男人拖着一把椅子往白景鈺身邊一放,自己則站在椅子後面,雖然他的長相不盡如人意,可是做事情卻不讓人厭惡。
“謝謝!真有紳士風度。”
白景鈺施施然坐下,還不忘睨了夏曇手裡的包一眼,然後轉頭衝身後的男伴拋了個媚眼。
夏曇感覺他心裡剛剛壓下去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又竄了起來,懷裡抱着的小包頓時變成了滾燙的火爐,尷尬又難過。
“小四,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景鈺假裝沒聽見他的話,而是饒有興致地盯着場地中間的方瑾瑜,她最喜歡看熱鬧了,尤其是方瑾瑜這種讓人討厭的白蓮花!
白景離抱着手,眼裡最後一絲耐心也被徹底磨沒了,嘴角冷冷的勾着,“方小姐要是鬧完了,大家就散了吧,關於你今天的一切作爲,會對方家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明天你就知道了。”
“等等!我明明帶了證據來,可是現在找不到了,一定掉在宴會廳裡了,大家幫我找找,牛皮紙信封,裡面是一沓白景軒和凌若櫻在一起的照片!”
方瑾瑜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來,憑空造謠中傷白家人這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如果不是自己有十足把握的話,根本不可能會破釜沉舟演這麼一出!
“你以爲白家的客人是任你耍着玩兒的猴兒?方小姐,你夠了。”白景軒臉上的笑緩緩地消失了,盯着方瑾瑜的眼神只有十足的冷意。
“本以爲方小姐改過了,以後就算方家和白家沒有聯姻關係也還是故友,可是現在……”
“景離哥哥,你聽我解釋,我……”
方瑾瑜緊張的牙關都在發顫,她從來都不怕白景軒生氣,可是她怕白景離生氣,很怕!
“如果方小姐無中生有的事情叫有證據,那麼別人也可以說你方瑾瑜爲了成爲白家下一任家主的未婚妻故意重傷凌若櫻,好得到這麼些年處心積慮想要的那個位置,對嗎?”
門廳的位置傳來一個清淡的聲音,略微素淡的臉色顯現出不怒自威的神色,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精緻又完美,像是從畫像中走出來的女神。
蘇淺淺微微昂着下巴,點了點渾身都開始發抖的方瑾瑜。
高跟鞋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全場靜默的宴會廳裡卻響亮無比,每一步她都踩在刀尖上,從登場道謝幕,她都會捍衛自己的那一份驕傲。
白景離的目光倏的轉向一步步走近的蘇淺淺,眼底蓄積的暴風卻越來越濃重,她終於肯出來了?爲了那個假若櫻還是爲了白景離?
又或者,她只是過來收拾殘局!
“你、你、你血口噴人!”
方瑾瑜的聲音有些變調,原以爲凌若櫻當衆出醜之後就不會再出現了,誰知道她不僅有臉回來,還迅速的恢復了這麼完美的形象!
“是不是血口噴人不是方小姐紅口白牙說了算的,正如景離所說,白家的客人不是任由你耍着玩兒的猴兒,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白癡的,雖然方小姐的智商欠費太久,不過這不影響正常人的判斷力。”
蘇淺淺冷笑,眼神在白景離的臉上停留了三秒,緊接着目光轉向了輪椅上的白景軒,臉色忽然變了幾變。
儘管白景離在對着她笑,但是給她的感覺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如果大家看夠了熱鬧的話,勞煩把你們的注意力挪到我這兒來,不被人重視的感覺太糟糕了!”
白景鈺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本來她並不着急演這齣戲,但是現在這事兒她覺得太蹊蹺。
若櫻的裙子明明下午摔倒的時候就勾破了邊角,鞋子也沾上了泥點,再加上臉上的裝和頭髮,怎麼看都不像是短短的十幾分鍾就能恢復的樣子,男人也許注意不到,但是她再粗線條也是個女人!
“小四!”
夏曇急了,扯了下白景鈺的胳膊,只是對方似乎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滿臉都是我很累很煩你們趕緊的該幹嘛幹嘛的表情……
方瑾瑜眼睜睜看着在場的人全都把目光轉向坐在椅子上的白景鈺,瞬間面如死灰,她怎麼就搞砸了這麼重要的環節呢?
“等等!凌大小姐果真好口才,不過本少看方小姐也不容易,這麼拼到最後卻落得個悽慘的下場,所以……”
蕭粟突然走了出來,略微發福的外形和頭頂上不多的頭髮讓人聯想不到他今年只有二十四歲,小如豆的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
白景離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終於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