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第一次在白家人面前出現之前,一直都呆在郊區的一個別墅裡,每天都在記憶各種和凌若櫻相關的事情。
所以,她現在本能的對這個所謂的家感到排斥,再加上霍江那件事情之後,她更厭惡凌家的人了。
“咚咚!”傭人恭敬地敲了門,然後轉身離開,只剩下蘇淺淺獨自站在凌夫人房間門口。
“請進。”帶笑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多少溫度,只是出於禮貌和客氣。
蘇淺淺走進去,順便關上了門,面色平靜地看着凌夫人,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否則以後再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很容易露餡。
“來了,坐吧。”
蘇美憐衝蘇淺淺笑笑,只要是單獨見面的時候,這個假媽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蘇淺淺很不自在。
“嗯。”
蘇淺淺在凌夫人對面坐下,目光停留在微微浮動的窗簾上,濃郁不散的香氣撲面而來,**了蘇淺淺心底的疑惑。
“怎麼了?覺得風大嗎?”
凌夫人的視線停留在蘇淺淺臉上,幾天不見,這個丫頭長得越發的標誌了,打扮也完全不像一開始那麼窮酸,倒真的挺像千金小姐的模樣了!
“沒什麼,您找我過來是爲了上週白家的事兒吧。”蘇淺淺搖搖頭,語氣淡淡的。
白家老爺子的樣子顯然是把她當成了白家未來的當家主母看待,可是她蘇淺淺當不起,也沒那個資格。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必拐彎抹角了,聽說白家老爺子把家傳的玉佩請出來了?”
蘇美憐看着蘇淺淺,溫和的臉上帶着些許嘲諷,卻依然遮掩不住她眼底的貪婪。
“嗯,是的,不過我把玉佩交給白景離了,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蘇淺淺很冷靜,語氣也極其平緩,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白家的東西,她在乎的只是白景軒那個人而已。
別說她和白景離根本沒可能,就算白景離和她真有什麼,也都是建立在虛假身份的基礎上的,所以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根本用不着凌夫人提醒,她自己就會直接斬斷!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聰明孩子,所以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我不管你和白景軒到底怎麼樣,但是在兩年之內,只要合約還生效,你就必須和白景離劃清界限,否則的話,我們雙方都沒有好結果。”
凌夫人溫柔地道,順便把一沓照片放在看蘇淺淺面前。
蘇淺淺下意識地看過去,臉色立刻就變了,厚厚的一沓照片裡,全部都是她和白景軒在一起的時候拍的,多半是在車裡的,但是從兩個的表情舉止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之間有問題!
“你找人跟蹤我然後偷拍?”
蘇美憐緩緩地搖頭,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語氣卻依然溫柔:“如果我要跟蹤你的話,根本就沒必要偷拍,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凌家的嫡長女,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那這些照片是哪兒來的?有人勒索你嗎?”
蘇淺淺的眉毛一顫,心裡卻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是她太大意,居然沒想到盯着他們的人這麼多!
“沒有,這就是我找你回來的原因,這照片是有人可以寄給我的,卻沒有勒索或者說目的,再加上白家家傳玉佩的事兒,我心裡覺得不安。”
凌夫人嘆氣,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擔憂起來。
能得到白家的權勢固然好,可是如果自己的女兒連小命都快保不住的話,再多的錢她都不稀罕!
“我想我明白了。”
蘇淺淺抿着脣,眼底多了幾分淒涼,知道現在她才真正的意識到,一開始白景離說的那些狠話是什麼意思,白家,真的是個有去無回的火坑!
“明白什麼?你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
蘇美憐有些激動,抓住蘇淺淺的手問道,長長的指甲掐着蘇淺淺的手背,刺痛感激得她險些跳起來。
“手。”蘇淺淺睨了一眼凌夫人的手,條理清晰地繼續說。
“之前公司組織出去玩的時候,有人在我帳篷裡放毒蛇,第二天漂流的時候還劃破了皮艇,白景軒救我的照片被人給了白爺爺,所以纔會鬧出來玉佩的事兒。”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蘇美憐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恐,緊接着就是後怕,幸虧一開始他們就找了替身,否則的話,她的寶貝女兒就會親自經歷這些事兒……
蘇淺淺搖頭,衝凌夫人露出個勉強的笑:“不過她既然把這些照片寄到這兒來,至少說明一個問題,對方不知道我不是凌若櫻,剩下的就是白家的事兒了。”
“你說得對,你做的也很好,只是以後要是在遇到危險的事兒,還是跟我打個招呼,不然會很奇怪。”
蘇美憐驚訝於蘇淺淺的淡定,同樣是不滿二十的小丫頭,可是眼前這個丫頭的聰明和冷靜一次次讓她覺得心驚,如果訂婚的真的是自己女兒的話,這些事兒哪怕一件都足夠她鬧翻天!
“我知道,會格外小心的,您放心,,我不會違背合約內容,白景離他現在這麼做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蘇淺淺點頭,心裡卻不對凌家抱任何希望,霍江的事兒已經教會了她很多,不需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居然是這樣!”
凌夫人驚訝的看着蘇淺淺,懸着的也放下了,既然白景離對蘇淺淺沒什麼心思,那麼自然是不可能看上她的,只要白景離堅持退婚,這盤棋凌家仍然是獲利的。
“嗯。”
蘇淺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謊,不管怎樣,她和白景離都不可能結婚,只要她能說服白景離主動退婚,她就自由了!
獨自在房間裡假寐的白景離忽然睜開了眼,飛揚的眉微微蹙着,四處打量了一下蘇淺淺的房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因爲,這個房間的裝修色彩過於明豔!
輪椅緩緩地轉動,挪到了轉角的更衣室面,猶豫了幾秒鐘,白景離還是打開了更衣室的門。
“刷”
木質更衣室緩緩地飄散出一股濃烈的香氣,裡面整齊地擺放着一排排各式各樣的高跟鞋,色彩明豔的裙子居多,長短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