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然本來是來看看冷婉的狀況,沒想到會被發現,心頭一緊,她飛速向前跑了過去,前方有個護士正在查房,手裡推着醫藥車,拿着病歷本,顧兮然跑過去之後,她剛纔出來,擋住了冷婉的路。
只耽誤了片刻的功夫,冷婉再去找顧兮然,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顧兮然,你出來,我知道你在,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清楚,不要總是躲起來。”
看到冷婉蒼白的臉,顧兮然的心中隱隱的浮現出一絲愧疚,那個女人是自己的血肉至親,是她的親姐姐,在最危難的時候,顧冷婉沒有任何的猶豫護住了自己的頭,否則依照她的身手又怎麼可能受傷。
回去的這一天一夜,顧兮然想了好久,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顧兮然,你這個膽小鬼,永遠都只會逃避,有什麼事情從來不說出來,別人怎麼會了解你的想法,你的感受。”
聽到冷婉那一句句深入人心的話,顧兮然的心中再一次動搖了起來。
她已經受夠了現在這種整日躲躲藏藏的日子,只要姐姐原諒了自己,她就可以每天過着平凡卻自在的日子。
想到那些顧兮然一隻腳邁了出去,卻被人從身後用受怕迷暈,強行帶了出去。
冷婉將醫院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看到顧兮然的身影。
知道今天又被顧兮然逃掉了,也只能等到下次了。
冷婉現在也說不清自己對顧兮然是什麼感覺,有些恨,有些討厭,可更多的是憐惜,她如果不是總是走極端也不能變成這樣了,剛纔見到她的時候,冷婉發現顧兮然的一條腿走路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很明顯是受到了上次槍傷的影響。
那兩槍是她開的,當時只是想要將她抓住,並沒有想那麼多。
其實有的時候有槍在手未必是一種幸福,因爲你這一槍開出去,很有可能給人帶來無法挽回的遺憾。
有些失望,冷婉越過醫院的門診大廳,緩緩的向着病房走去。
卻無意中發現了醫院的打掃阿姨,在垃圾箱裡撿回來的東西,一條潔白的手帕。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浪費,東西還是新的就扔了。”
“大媽,你撿的這個手帕能給我看看嗎?”
那個女人看了冷婉一眼,點點頭,將東西遞了過來。
還沒拿到鼻子跟前,冷婉便問道了哥羅芳的氣息,雖然已經很淡淡,可是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
冷婉還在手帕上問道了顧兮然的味道,是她最喜歡的自制香水的氣味。
看樣子,剛纔顧兮然根本就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被人迷暈帶走的。
是什麼人會對她下手?
冷婉越想越覺得混亂,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腦子上猛烈的撞擊一般,頭痛欲裂。
“你怎麼不在病牀待着,好好休息?”
傅涼爵出去買早餐,回來的時候,看到冷婉站在門診大廳前,一連心疼的問。
冷婉沒說話,只是將剛纔的那塊手帕遞到了男人的面前。
“有人對你動手?”
“這次針對的不是我,而是顧兮然,她剛纔來看過我。”
“是嗎,還算她有點良心,知道你是因爲她受的傷,心中過意不去。”傅涼爵一聽不是針對顧冷婉的,輕輕的點點頭,隨意的說道,現在只有顧冷婉的事情纔是重要的,別人,他可管不着,尤其是顧兮然還傷害了冷婉那麼多次,自己不去找她麻煩已經是不錯的。
冷婉知道傅涼爵的想法,沒有多說什麼,將那個手帕又還給了打掃的大媽,自己則和爵爺一起回了病房。
“我想現在就辦出院手續。”
“可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傅涼爵擔心的看了冷婉一眼,其中的憂慮不言而喻。
“沒事,醫生不是也說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強,輕易不會死的,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公司去幫你的忙,說不定還能找到新的線索。”
傅涼爵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人都有這種思想,覺得在醫院裡住着萬一有什麼狀況,醫生也能及時解決。
可冷婉堅持,他也沒辦法,這個女人的固執,他是深有體會的。
“總要吃了早餐再走。”
“好!”
冷婉這次回答的痛快,接過男人買的白米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看着她吃的香甜,傅涼爵心情也愉快了很多。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上班,所有的同事在看到冷婉的時候都有莫名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冷婉和傅涼爵一起來上班。
“他們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林陽很想說因爲他們剛纔還在討論傅涼爵和冷婉之間是不是真的再無可能,爵爺是不是真的和江勝男再續情緣了。
這會看到爵爺和冷婉一起來上班,他們是心虛了。
不過這些話只能是心裡面想想罷了,他不敢真的說出來。
“他們是覺得能夠再跟您一起工作,實在是太開心了。”
“林陽,你的話真是太假了。”
冷婉知道大家一定是在說別的事情,不過既然大家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不問就是了,難得糊塗一點好。
恢復了記憶的冷婉工作效率比以往還要高,和傅涼爵默契十足,兩個人在一起處理事務,事半功倍。
只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便將傅涼爵桌子上堆積的文件全部都處理完畢。
“老婆,你這效率真夠高的。”
“你不是也一樣嗎。”
有些疲勞,冷婉慢慢的站起身,舒緩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打算喝口水,手上卻突然一滑,杯子摔在了地上。
破碎的玻璃碎片飛濺了一地。
看了看自己的手,冷婉微微的愣了一下神。
“只是一個被子而已,你別太在意了,我讓林陽進來幫忙收拾一下。”
冷婉回過神來,急忙擺擺手,“不用了,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快速的衝到洗手間,拿了掃帚和搓子,小心翼翼的將碎片收了起來。
眼淚卻輕輕的滑落。
不想讓爵爺看到擔心,趁着男人不注意,冷婉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剛纔她本來想要去拿杯子,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不聽使喚,整個手臂就像是被打上了麻藥一般,毫無知覺。
昨天剛醒來的時候,冷婉便發現了這個狀況,當時她以爲只是一時的神經麻痹而已,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