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迎接自己的自由生活，這段時間沒有什麼精力去考慮其他，便是任由冥對自己做出所有的安排，如今回想，當真是不應該。
果然，冥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但是他沒有馬上發作，只是沉默着盯着戚小小不說話，眼神着實有點可怕。
然而即使是這樣，戚小小也沒有退縮，這一次她一定要爭取自主權。
“戚小姐，你還是跟冥回去吧。”祭九忽然出現在戚小小的肩頭上，突然之間出聲，戚小小被嚇了一跳。
戚小小拍拍胸膛，“祭九下次不要在這種時候突然開口。不過，怎麼連你也這樣說，我又不是沒有去處，爲什麼要跟他回去？”
祭九支支吾吾了好一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你就是不能離開那別墅太久！冥不會害你的，你還不相信嗎？”
戚小小聽到了他話中的關鍵，“爲什麼不能離開太久？”
“祭九。我有允許你說這話了麼？”冥冷冷看了祭九一眼，祭九很沒出息地消失了。
沒有得到答案。戚小小心頭的疑惑更加大，“祭九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相信我？”
戚小小皺眉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如何說？
這一次，冥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甚至是在拍完殺青照片之後也都沒有與戚小小說話，一結束立馬就像是火燒屁股一樣，火急火燎開車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戚小小一眼。
“你們是吵架了嗎？”剛纔的女演員湊過來問，她一直對冥與戚小小都有關注，一看到冥離開，就有些八卦問了起來。
戚小小尷尬笑了一下，“沒有。不是說要去試鏡麼？我們去吧。”
戚小小一點都不想說起跟冥有關的事情，就算是隻是一點相關的都不想。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女演員沒有死心，繼續問，滿臉都是八卦。
“沒有！不就是因爲合作了一部戲就傳出了一些緋聞而已，我跟他之間頂多就只是同事，不會有其他任何的亂七八糟的關係。”戚小小滿臉的真誠。
說實話，冥離開了，戚小小心頭有些複雜，有點像是喜憂參半，歡喜着到來的自由的日子，但是同時心頭也有點擔憂，至於擔憂的是什麼，戚小小有點想不明白。
“但是我看你們看彼此的眼神，有點內容。”女演員不死心，“而且，還有人看到你們經常一起來劇組，就連離開時候也都是一起的。”
戚小小有些尷尬，都這麼久了，要是沒有被拍到點什麼東西，戚小小都不敢相信。
“就只是經常出去討論劇本而已，其他的都是亂寫的，不可信。”戚小小撇清了一切，指着前面擁擠的人羣，“就是在那裡試鏡吧？人可真多。”
少說都有好幾十個演員在等待着，黃語導演受歡迎的程度，超出了戚小小的想象。
女演員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了，終於沒有再八卦，戚小小松了一口氣。
在場的有好多的熟悉的面孔，戚小小放眼看去，忽然生出了退卻之心，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競爭。
而就在這個時候，戚小小察覺到了一道有點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目光的盡頭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戚小小認得出來，那就是黃語導演。
最年輕，也最富有才華的導演。
“哇！終於見到了黃導演本人！三生有幸！”有人發出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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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員扯了扯戚小小的袖子，不知他從哪裡找來了一張列表，“你想試鏡哪一個角色？女一號肯定是沒戲了，女二號也沒有多少希望的感覺，好難選啊！”
戚小小將那一堆角色掃視了一遍，角色全都有着自己的特點，不管可以出演哪一個角色，都是一種機遇。
“熱門的那幾個就別想了。”戚小小從下面看起來，挑出了好幾個戲份不多，但是都很有個人的特色的角色。
女演員一聽，連忙搖頭，“那些小角色還是算了，跟跑龍套沒有多大的差別，還不如去拍偶像劇的女二號。”
戚小小倒是一點都不嫌棄，戲份少正好，剛好可以休息多一點，雖然也是必須到劇組，但兩者之間有着很大的差別。
“小小，你真的覺得這個角色好？”在女演員很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戚小小選擇了一個相當於炮灰角色。
而女演員則是選擇了女三號，這就有點挑戰了。
試鏡的順序是按照列表上面的進行，但是有沒有結果還是要等通知，興許明天還會有試鏡，據說黃語導演已經選了將近一個月，還是沒有完成。
輪到戚小小試鏡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陰天，有些涼。
這個角色試鏡的人並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十來個人，戚小小將自己融入到角色之中，場景是定好了的，但是臺詞之類的就是自由發揮。
當戚小小站在黃語導演面前，與他對視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開始吧。”黃語的聲音淡淡的，一點疲勞都沒有，即使是對一個炮灰角色，也都認認真真的。
戚小小也收回心思，認真表演。
一直到結束時候，戚小小才恍然想起，方纔所感覺到的目光，就是黃語的。
“你感覺怎麼樣？”女演員有些緊張，臉色還有點白，一個試鏡，竟然將自己搞得像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
戚小小隻是若有所思道：“我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黃語導演。”
“那不是廢話嗎？黃語導演都沒見過的還是演員嗎？至少是在銀屏上。”
戚小小搖搖頭，那種感覺並不是對臉的熟悉，而是一種靈魂之間的交流，她對他的眼神感到熟悉。
這一晚，戚小小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租房之中，她都不記得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回來了，桌子上都有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小區裡面很是安靜，這種寂靜與穆家別墅的死寂是不一樣的。
戚小小懷着幹勁，將租房打掃整理了一遍，一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她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的消息。
冥竟然沒有找她。
而此時的穆家別墅之中，祭九正在戰戰兢兢面對着黑着一張臉盯着大門的冥，他不敢藏起來，也不敢說話，只是安靜伸長脖子，等着。
祭九並不覺得戚小小會回來，但又不敢勸，他要是說一個字，祭九相信冥會將他的腦袋都給擰下來。
堅決不能說！
“祭九，你在這裡做什麼。”冥黑着臉，一棟別墅都處在低氣壓之中。
祭九支支吾吾，“我只是有點無聊，就站在這裡等……天黑。”
冥無語片刻，都晚上十一點了，還等天黑？
“咳咳，眼神有點不好，我老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祭九輕咳着，慢慢挪動，好不容易到了桌子邊上。
見到冥也不去理會自己，祭九心裡一陣竊喜，他可以去休息一會了，出來那麼久，老是伸長着脖子，都快得頸椎病了。
“祭九，你是不是忘記了還要做什麼？”冥十分不悅轉過頭來，死死將祭九盯着。
祭九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要做什麼？”
冥的臉色果然更加黑了，一雙眼睛散發出懾人的目光，有點可怖。
祭九不敢動了，像一隻雕塑一樣。
“算了，你去休息。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冥盯着祭九好一會之後，終於放棄了。
祭九如蒙大赦，立刻就開溜。
至於要去哪裡，祭九早就想好了。
“戚小姐！”祭九轉瞬之間就出現在戚小小的租房之中，還是從半空掉落的，整個龜殼都砸在地面上，發出“吧唧”一道清脆的響聲。
“祭九？你這是在做什麼。”戚小小正好彎下腰去拖地，一拖把將祭九旋轉着推開。
祭九搖搖晃晃，滿眼都是星星。
“戚……小姐，我是來避難的。不要趕我走，不，即使趕我我也不走！”
戚小小將拖把放在一邊，“避什麼難？穆家別墅被燒了嗎？”
一聽祭九的口氣就是開玩笑的，並非是冥出了什麼事，戚小小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
“冥好可怕，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戚小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祭九跳上戚小小的肩膀，感覺復活了過來。
戚小小將他丟在桌面上，“那你今晚就自己在客廳，我去洗洗睡了。”
“客廳也好很好了！”祭九感慨，突然之間一道靈光一動，莫非冥所說的他忘記了的事情就是來找戚小小？
驟然的開竅令祭九有點措手不及，這個時候要勸說戚小小回去也來不及了啊，畢竟已經很晚了，即使想要過去也太危險，還不如留在這裡。
祭九忽然覺得自己揹負着極爲重要的使命，戚小小去洗澡的時候，他就守在門口，結果差點就被戚小小一腳踩到了龜殼上。
“祭九，你到底想做什麼？”戚小小及時收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