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威廉姆斯半晌沒有說話.他環抱着雙臂倚在牆壁上眉頭微微皺着,目光透過鏡片落在坐在沙上的少女身上全是驚訝、懷疑、愕然以及不能置信而安吉拉則端着水杯同樣沒有說話只是坦然而堅定的回事着威廉姆斯。
“你說的是瓦拉迪斯羅?斯皮爾曼的那本自傳體的？”老頭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的花白鬍子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是的。”安吉拉認真的點點頭想了想後才又道：“這麼說吧約翰行這本書的出版商是我的一位叔叔而當初從斯皮爾曼先生手中買下改編權和製作權的時候重新出版這本也是條件之一。”
如果不是怕和那本書撞車早在97年久應該行了。
約翰沒有在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只是眉頭越皺越緊良久之後他才擡起腦袋看着安吉拉嘆息般的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如果說有從這個想法開始算的話應該是在我拍完《辛德勒的名單》之後；如果從具體開始策劃算的話應該是我在法國旅行時偶然得知這本書之後。”安吉拉將水杯放在了茶几上雙手攤開聳了聳肩然後半真半假的說道。
“真是個瘋狂的想法你不過才18歲而已。”老頭兒揮了揮手苦笑着說道“這真是個瘋狂的消息。史蒂文都花了十年的時間才把《辛德勒的名單》搬上銀幕的！我知道你很出色、非常出色我也認爲就憑《美國麗人》這部電影你獲得提名時應該的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你能駕馭這個題材！有很多東西不是靠智商就可以彌補的！如果你想要好好拍攝一部關於大屠殺的電影那麼要做的應該是鍛鍊自己而不是妄想着一步登天！”
聽着這些安吉拉只是微微一笑。她知道約翰只是出於關心她愛護她纔會說這些她當然知道這個題材不容易駕馭。但是還有什麼比在實踐中學習的效率更高呢？從一開始爲計劃選擇的影片就是爲學習而服務的更不用說調整之後的。所以約翰的勸誡並不能起半點作用反而讓安吉拉有了說服他的把握因爲她沒有一口回絕。
“這樣吧約翰”安吉拉平靜的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幾張軟盤來。“這是我的劇本以及幾張分鏡頭。你可以拿會起先看看當然請不要外傳也請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電腦。”
當然僅僅只是劇本還說服不了約翰.威廉姆斯畢竟一部電影的好壞劇本的作用只會起一部分而導演纔是關鍵所以三天後安吉拉在配樂大師的辦公室和他再次見面了。
“我通讀了兩次得承認就從劇本而言還是相當不錯的把正本濃縮得恰到好處只是……”約翰取下自己的眼鏡捏了捏鼻樑在這三天裡他思考了很多：“一部電影的好壞劇本在決定性作用力只起三分之一導演的功底纔是最重要的。如果是其他類型的電影倒還沒什麼可是在這個題材上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出問題那時你要面對的可不只是幾句批評。你是個天才沒錯可天才也需要閱歷！”
“我知道”安吉拉平靜的點了點頭“你覺得這本的特點是什麼約翰？”
老頭兒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明白對方並沒有聽進去不過約翰也想聽聽安吉拉的看法畢竟就劇本而言還是相當不錯的i所以他沒有回答而是擡了擡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用客觀近似冷酷的態度做的真實記錄”安吉拉一字一句的回答道翠綠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所以簡單的說要製作成電影的話應該是藝術化了的紀錄片！”
不等威廉姆斯開口她又接着說了下去：“對於你的關心我很感激約翰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個題材對現在的我來說是個艱難的挑戰但是既然我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這個題材那麼我就有把握做好它。”
雖然安吉拉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但其中的堅決確實異常的明顯。從中透露出來的強大的自信讓人無法忽視。
“那麼你願意幫我嗎我的老師？”安吉拉最後輕聲問道。
老頭兒面色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忽然伸出手來在空中抓了抓輕嘆一聲後釋然的笑了：“真的很奇妙無論是史派西還是雷德利都曾提到過對於某些事情你總是很自信彷彿所有的情況都在掌握中讓人忍不住想要跟隨你。”
雖然我現在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但我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是正確的。
“這麼說你已經答應了？”安吉拉的語氣裡終於帶上了一點欣喜。
“不能說答應也不能說不答應”約翰.威廉姆斯帶着說不清的笑容揚了揚自己的雙手“理智告訴我你想要挑戰這個題材是不可能的可直覺告訴我善於創造奇蹟的天才小姐也許會再次讓人大吃一驚——電影還沒有開拍對嗎？”至此安吉拉終於露出了笑容：“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到片場來看看。”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但至少對方也沒有拒絕目的好歹達到了一半。所以安吉拉也算小小的鬆了口氣。只是這保密還要有待加強無論是艾德還是威廉姆斯聽了自己的計劃都用異樣而驚訝的目光看待自己那麼媒體以及大衆知道了呢？
到時候恐怕嘲笑自己狂妄已經是最輕的攻擊了而且爺爺知道的話又會說些什麼呢？猶太人協會會不會利用輿論壓力要求自己“慎重對待”？一連幾天安吉拉都在胡思亂想。不過她很快就調整情緒把這些拋到了一邊只要儘快開拍造成既成事實誰也不能強迫她關機而那些質疑的聲音在電影按自己的構思完成後自然會消失只要……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按她的構思進行着斯派洛在美國和歐洲來回了三次後基本上將安吉拉要的資料收集好了而電影部也開始派人去波蘭或者德國在這種情況下安吉拉迎來了自己的十九歲的生日。
“生日快樂親愛的。”教父熱情的和安吉拉擁抱了一個然後吻了吻她的臉頰。
“謝謝。”安吉拉笑嘻嘻的回吻然後饒有興趣的看向他身邊的女郎“這位是？”
“埃莉諾啦.布魯克你可以叫我埃莉梅森小姐。”對方友善的伸出手來。
“很高興認識你請叫我安吉拉或者安吉。”安吉拉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然後大有深意的對教父挑了挑眉教父可是很少帶女朋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我和埃莉實在幾個月前在巴黎認識的。”布萊恩不動聲色的說道。安吉拉也不追問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她當即伸出手來略帶調皮的問道：“好吧那麼我的禮物是什麼？要知道這可是我第一次在紐約過生日。”
“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布萊恩變戲法似地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到他手中。
雖然很想現在就拆開看看安吉拉還是交給了身邊的傭人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很抱歉教父你們成年人的聚會在那邊而我要和我的朋友在一起。”
難得在爺爺的別墅的花園裡舉行生日派對但是規模並不大充其量只能算個小聚會來的人不是家族裡的叔叔阿姨就是和家族關係親密的朋友除此之外就是安吉拉的朋友們。
“只要你們來了就好無所謂熱鬧不熱鬧。”安吉拉笑嘻嘻的坐到了娜塔莉的身邊至於教父那邊偶爾過去轉轉就好了。
“算了吧你只是不想太過招搖而已。”在娜塔莉揶揄的聲音中說道大家都鬨笑了起來要知道此時此刻外面的街道上守着不少記者。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偷偷溜進來。
安吉拉在拜訪了約翰之後就不再龜縮在學校裡了雖然面對記者的問依然不做任何形式的回答但報紙上終於出現了她的照片而且配圖的說明也千奇百怪的有“天才小姐次露面精神萎靡不振疑似壓力過大”啦有“安吉拉麪帶不屑。對最佳導演提名不以爲然”啦這些充滿噱頭的標題讓不少小報的銷量暫時得以提升。
“如果招搖能讓很多人崇拜你。那招搖也無所謂；可是如果招搖只能招來蒼蠅那爲什麼要招搖呢？”安吉拉給娜塔莉一個“晚些時候有你好看”的眼神然後雙手交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斯嘉麗、麗芙、伊萬卡以及安妮、艾莉婕：“你們不是準備了驚喜嗎？拿出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大？”
“保證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斯嘉麗哼哼說道“要知道我當初都被嚇了一跳呢。”
“哦？”安吉拉不由挑了挑眉。
幾個女孩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忽然起身圍成一個半圈擋在了安吉拉的面前安吉拉雖然驚訝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穩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隨即《生日快樂》的歌聲響了起來雖然幾個人都嘻嘻哈哈唱得有些怪腔怪調的可歌聲的祝福味道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安吉拉在感動的同時也稍微有些鬱悶這就是驚喜？
然而當這《生日快樂》結束之後女孩們依然站在她面前不曾坐下安吉拉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問出來電吉他的音樂聲已然在她們身後響起跟着是清亮的歌聲。
這是勵志的歌曲講述一個女孩爲夢想而努力最終站在了舞臺上的故事雖然詞曲唱功都還有些瑕疵可那清亮的歌聲卻彌補了這一切尤其是唱到最後跟着激烈的節奏幾乎是在喊偏偏這種唱法還別有味道。引得那邊的教父都在向這邊張望。
“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安吉拉等歌聲一完立即跳了起來繞過面前幾人向後面那個女孩惡狠狠的撲了過去在她開口唱的時候安吉拉就聽了出來。
艾薇兒沒想到安吉拉的動作會這麼快還沒來得及做動作只出了一聲驚叫就連人帶吉他被安吉拉攬進了懷裡。
“好了好了我又不會跑掉。”隨着對方在自己的臉蛋上一陣亂揉。艾薇兒哀哀的站了起來但是換來的確是臉蛋上趴的一聲親吻一時間不由有些暈乎乎的。
“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到紐約來的。”安吉拉停住了想要繼續蹂躪的衝動玩着眼睛卻又惡狠狠的問道。
“嗯……幾天前來的。”艾薇兒吞吞吐吐的說道藍灰色的眼睛轉來轉去就是不肯和安吉拉對視。
“是嗎？”安吉拉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後瞟了眼旁邊竊竊私語的其他女孩一把將嬌小的女孩再次摟進懷裡抵住她的額頭上捏在了她的腰肢上露出狼外婆一樣的笑容：“你有三秒鐘的時間修改答案。”
可惜原本已經想要坦白的艾薇兒還沒有張口斯嘉麗已經叫了出來：“她早在半年前就到紐約來了是作爲交換生來的我也是上個月在中央公園偶然碰見她才知道的！”
和安吉拉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斯嘉麗也知道她對“自己人”的態度。所以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就把艾薇兒“出賣”了怒目而視的艾薇兒張嘴想要說什麼可隨即教教了聲癱在了安吉拉的懷裡。
“很好半年前就作爲交換生到紐約來但是不僅不過來看我還在電話和郵件上騙我你做的非常不錯。”安吉拉雖然笑眯眯的說着可雙手在艾薇兒的腰肢上揉來捏去就沒停過恰到好處的力度把小女孩捏得骨頭都酥了一個勁的叫救命。
“好了安吉你覺得在自己的生日聚會上爲難一個小你四歲的女孩很光榮嗎？”娜塔莉又好氣又好笑的勸道。
“當然。”安吉拉振振有詞的說道而且手上就不停息艾薇兒的饒命聲都帶上了哭腔了。
還好這個時候安吉拉忽然想到了什麼帶着冷笑將目光轉移到了娜塔莉幾個身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欺騙我的事你們每個人都有份對嗎？”
跟着不等她們辯解安吉拉就乎的撲了上去頓時花園裡尖叫聲冷笑聲叫鬧聲響成一片雞飛狗跳的及時桌子被碰倒了也沒人管。
玩瘋了的安吉拉抓哪個是哪個無辜伊萬卡本來還站在原地鎮靜的宣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欺騙你她們只是讓我幫了個忙。”
可惜她沒有看見安妮已經早早的跑開就連萬年寒冰的艾莉婕都悄悄的躲到一旁所以依然被安吉拉按在椅子上上下其手所有人當中只有斯嘉麗因爲“出賣”了艾薇兒而沒有遭到攻擊同時還得意洋洋的跟在安吉拉的身後到處興風作浪。
不過呢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於是在娜塔莉用眼神和手勢的策劃下安吉拉猝不及防之下被比她高了半個頭的麗芙牢牢的抱住然後其他人一擁而上將罪魁禍按在了地上眨眼之間獵人變成了獵物。
安吉拉剛開始還會威脅她叫囂着：“放開我否則你們都會後悔的！”
然而很快就在無盡的攻勢下丟盔棄甲的討饒起來但是這顯然沒多大用處。
“安吉的討饒聲也蠻好聽的。”按着她肩頭的麗芙頗具孩子氣的笑眯眯的說道。
“那就讓她多叫會兒！”伊萬卡將自己在父母面前的淑女模樣丟到了九霄雲外什麼身份什麼矜持什麼氣質通通一邊去咬着牙根將自己遭受的一切原封不動的還在了安吉拉身上還有什麼比蹂躪一個億萬富豪更爽快的事？
“乾脆讓她叫得再大聲點？”娜塔莉冷笑着壓住安吉拉的右手不是捏捏她的臉蛋。
“我同意。”壓住左手的艾莉婕聳聳肩簡短的跟了一句坐在安吉拉腿上的安妮雖然沒有說話但同樣聳了聳肩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斯嘉麗雖然也在被清算的隊列裡。不過因爲壓制安吉拉而佔去了太多的人力所以最後只有艾薇兒追着斯嘉麗在花園裡亂跑可惜她既想報復斯嘉麗又想報復安吉拉猶豫不決的模樣根本抓不住斯嘉麗。
也多虧這裡是花園如果是在房間裡的話指不定還會出現五年前的事情十四五歲的時候還好。要是成年了還被一羣人脫了褲子打屁股那麼安吉拉的臉可真的丟大了。不得不說她就是有那種讓人喪失理智陪她一起瘋的魔力。
對於鬧騰不已的花園坐在另一邊攀談着的紳士淑女們並不以爲意。
“年輕真好。”梅森老先生品嚐着自己爲自己泡的綠茶笑眯眯的感慨了一句。
“是啊年輕真好。”布萊恩附和着感慨道他搖着腦袋不知道是在羨慕那幫年輕女性還是在惋惜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
“布萊你那位教女……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嗎？”他的小女友埃莉諾啦有些難以置信的低聲問道作爲同樣在大家族出生的她來說這真的很難理解。
“你說對了親愛的她一直都這樣。”布萊恩略略點了點頭然後露齒一笑：“而且大家都習以爲常了天才嘛總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