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鋸之中,元始印不僅沒有劫持到蘇塵心境。
一瞬之間,反而被蘇塵將它剝離。
元始印這個天地寶物,已經帶着一絲靈性。
但現在,它的靈性直接被蘇塵所剝離,落於心境之中。
原本受到壓制的心境,反倒是瞬間向上揚起。
元始印想要的那種劫持,反倒是讓它靈性剝離。
而這一瞬間,蘇塵亦是感覺自己的心境更爲清明,眼前的幻境,伸手之間就可以將之剝離。
靈性受損的元始印猛地收回。
幻境盡數消散,蘇塵再看向其他人。
身周各大宗門的弟子都有些懵。
他們應該還在專心從幻境之中學東西,結果沒有想到,幻境突然間破滅消失。
不只是他們一臉的懵逼,就連那位印奴前輩,也是一臉疑惑。
“印身翠綠泛黑,這是元始印受損的標識。
怎麼會.”
眼前這位三品唯一境的強者,也弄不明白其中原因。
印奴前輩供奉元始印多年。
元始印受損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有見到過。
可今日這種情況,着實是第一次見。
印身泛黑的程度,甚至可以說是嚴重受損。
這種情況下,原本想要送給在場衆人的機緣,只能收回。
得知和元始印的接觸結束,在場不少弟子都有些不滿。
辛苦爭來的獎勵,這才兩個時辰不到
但是沒有辦法,印奴前輩已經確定元始印無法再驅動。
頭頂的沙子落下,將元始印收入懷中之後,印奴前輩快速離開。
他現在甚至沒有閒心和衆人解釋原因。
各大宗門的弟子,也是回到各自宗門的長輩身邊。
將他們自己的遭遇解釋。
元始印突遭變故,其實他們也都是不知道其中原因,只能說自己所見所聞。
唯獨蘇塵知道其中的根源。
元始印的靈性,被自己奪了一部分,用於強化自身的心境。
如此,這天地寶物受損,自然非常正常。
在朱明宮等一衆長輩面前,蘇塵沒有去解釋。
明瑤瑤也一同進入了其中,蘇塵隨聲附和了幾句。
眼下在這玉盤川裡,已經沒有其他事情了。
再加上蘇塵之前和五嵐山莊的爭鬥,雙方有些死仇的意思。
如此情況下,最好是早些回朱明宮。
衆人也沒有意見,在這玉盤川,也沒有什麼留下的理由。
朱明宮和風雨樓同路,先到朱明宮後,風雨樓的再往北,去到他們的宗門。
這次回去的路程,風雨樓早就安排好了。
朱明宮現如今的宗門地位不斷攀升。
風雨樓是少有能有正當理由前往拜訪的宗門。
這次,自然要藉着這個機會去朱明宮那裡坐坐。
一路走,徐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的。
像是在和明瑤瑤置氣一樣,兩人還是沒有怎麼說話,裝陌生人。
考驗來考驗去,也不知道考驗出了些什麼。
對於蘇塵來說,此刻心裡一直在想其他事情。
關於元始印,關於印奴前輩。
元始印這件寶物,絕對有它自己玄妙。
但這寶物也絕對有些古怪。
它想要別人向它臣服,妥協。
按照它所給到的指示,一步一步的修行。
在你開始抵抗它的意志時,它開始用恐怖的幻境威脅。
甚至開始強行劫持。
這些情況的出現,已經能感覺元始印帶着些邪性。
對於印奴前輩,蘇塵倒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根據景前輩他們所言。
印奴前輩這一生爲抵禦妖物出了很多力,這份付出,沒有人敢去否認。
甚至支持玄英大會,對他來說,也並沒有什麼直接利益。
他想的,只是讓天下間免受妖患。
所以他討厭內鬥,還總是說,要是有力氣,都拿去對付妖物。
不過印奴前輩倒是也知道。
這個世界上,人和人的爭鬥,永遠都不可能停歇。
他的所言,不可能讓所有人團結起來。
蘇塵也不清楚這個元始印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它想要的臣服,到底所求什麼。
蘇塵亦是不敢說自己選擇抵抗就是正確的。
或許順從它,從它那裡得到好處,依靠元始印所言的修行提升,會是更好的選擇。
只是當前遵照自己心頭的想法,確實不願臣服於一個物件。
一路上,景前輩他們還比較警惕。
蘇塵和桑墨淵結仇,五嵐山莊的人,行事狂妄。
之前有印奴前輩在那裡攔着。
現在沒有了三品強者的阻攔,他們會不會行攔截之事,誰都說不準。
不過最後還算幸運,沒有遭遇到其他危險。
回朱明宮這段路途比較安全。
快到朱明宮時,衆人便發現了一個奇觀。
以朱明宮宗門地界爲圓心,五里範圍內還是很清靜的。
可是在這朱明宮五里外,等待的人一堆一堆的,到處都是。
很多荒郊野嶺之處,甚至搭建起了屋子,很多人住了進去。
爲了求朱明宮的丹藥,這真是足夠展示誠意呀。
景前輩這邊,比較客氣地邀請風雨樓的人做客。
然後
他們都不客套一句,直接就答應了。
在聽說蘇塵衆人回來,姚文也是放下手中的事情。
和蘇塵衆人簡單相談後,便讓衆年輕人去休息休息。
姚文宮主這邊,先和景前輩他們聊了聊,詢問他們在玄英大會有沒有遇到些什麼麻煩。
姚文宮主知道蘇塵和桑墨淵有仇有怨。
他問請前輩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其實也是擔心蘇塵被桑墨淵那邊影響。
聽到自家宮主的詢問,幾位化境強者都頗爲鄭重地點了點頭。
隨之將當時發生的事情,盡數說與自家宮主。
“你們說,蘇長老直接偷襲桑墨淵?!
你確定?”
姚文眼睛瞪得老大,他這個見多識廣的宮主,在聽到這消息時都完全愣住了。
“是真的,宮主.
你別看蘇長老儒雅隨和,他要認定什麼事情,這決心旁人根本難以撼動。
我們都以爲他不會也不敢出手。
樊成豔這人的手段,我知道,他也知道。
但偏偏就是出手了。
甚至於,我感覺當時桑墨淵要是反應再慢一些,或者他身側沒有君寒在。
說不定會受到傷及性命的傷勢。”
聽到景前輩這番話,姚文臉上的神色愈發的嚴肅。
並且從這些話裡,亦是聽到了些信息。
蘇塵的實力,好像也比他預想中的要厲害得多。
桑墨淵身份不俗,天賦亦是不差的。
能被五嵐山莊的樊成豔選爲親傳弟子,武道上的天賦潛力,絕對不一般。
可這樣的弟子,差點折損在蘇塵手中。
逐步往下相談,姚文才發現自己知曉的其實還差得很多。
他在看到蘇塵高超的煉藥技法之後,心裡對於蘇塵的判斷,下意識的就往丹道方面想了。
畢竟想要達到蘇塵現在煉藥實力,他們這些自詡天才的煉藥師,都已經要花費一大推精力去訓練提升。
可事實上,蘇塵的煉藥實力,就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去訓練。
在姚文皺眉沉思期間,景前輩站了出來,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宮主,這次出手,樊成豔絕對不會罷休的。
她那個人是什麼樣,我們都知道。
五嵐山莊現在本就與我們不和,我們給他們弄了那麼多的麻煩。
樊成豔這人,恐怕早就想找機會來興師問罪。
她若是發起癲來,不管不顧,整個朱明宮,所有人都將處在危險之中。”
姚文皺着眉頭,他亦是在想此事。
五嵐山莊所習功法,是一種具有強大恢復力的玄奇功法。
樊成豔與人交手,經常癲狂着不管不顧和對手相拼。
她根本不怕自己受傷,只求讓對手所受傷勢不比自己輕就是。
靠着這套迎敵思路,很多人都越來越怕她。
逐漸演變之下,很多宗門都開始怕她。
“宮主,我們總不能把蘇長老放棄吧?”
景前輩這話是在詢問,但很明顯,他是有些偏向的。
姚文緊皺着眉頭,並沒有直接回答。
蘇塵對於朱明宮的幫助,說是開天闢地也不爲過。
整個宗門在得到蘇塵的指點後,完全就不是當初的那個煉藥勢力。
可是直接和樊成豔完全撕破臉,朱明宮能應對嗎?
讓其他強者去滅掉樊成豔?
那這可是搏命的要求,誰願意幫朱明宮這個忙。
求丹藥的武者,都是爲了活命。
讓他們去對樊成豔出手,這還沒拿到丹藥,命可能已經沒了。
況且樊成豔可是化境圓滿境的高手。
是準三品的武道強者。
放眼整個晉國,有幾人能夠將她給滅掉?
就算是歸一境的強者,也不敢說自己擡手就能滅掉她。
她那般的實力,已經是這方世界的頂層。
這也是明瑤瑤之前說的那些無奈。
丹藥師再厲害,也是依附於其他頂尖強者之下的。
在需要求別人的時候,不一定就那麼好求別人。
反倒是武道強者,還能用些威脅之類的手段。
“讓我先想想,這件事你們先不要外傳。
特別是宮中,不要讓其他人知曉蘇長老惹到樊成豔的事情。”
說話這話,姚文先一步離開了。
蘇塵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隨之開始收拾起包裹來。
路途中耗費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八月中旬。
和秋若霜信中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月。
但路途上要耗費不短的時間。
在朱明宮可能休息一兩日,自己就要出發前往桐廬城了。
風雨樓這邊,姚文和幾位長老也都去接見了一下。
兩個宗門本就親近。
再加上朱明宮這邊,可是好些弟子都在風雨樓尋求指點。
風雨樓對朱明宮也算是幫助良多。
這次拜訪,姚文和諸位長老親自接近,也算是對他們表示感激和重視。
當然,對於朱明宮高層來說,他們還想了解了解玄英大會中發生的情況。
聽完自己宗門衆人所言。
再看看風雨樓這邊看到的,從另一個角度來瞧瞧。
交談之中,姚文宮主和衆長老問得很細緻。
相關的各種情況,其他宗門的反應,都一一詢問得清楚。
算是又重新細緻聽了一遍當時的事情。
夜裡,朱明宮高層還宴請風雨樓衆人。
整個過程中,明瑤瑤的爺爺。
也就是朱明宮的二長老,一雙眼睛,不時就轉過頭看向徐俊年。
不出意外,他應該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孫女和徐俊年的事情。
中途還不時提問,詢問徐俊年一些看法,一些判斷。
在明瑤瑤面前,徐俊年這段時間一直很淡漠,好像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可是在朱明宮二長老的詢問下,他可就不敢表現出那種樣子了。
相談之間,二長老好像更多了些不滿意。
徐俊年在風雨樓的這一代弟子裡面,實力天賦還算是不錯的。
反正是不輸明瑤瑤的。
但對於二長老來說,這想要配上自己孫女還不夠,還差了很多。
徐俊年的天賦潛力和明瑤瑤差不多,這算不得多少優勢。
明瑤瑤的身份上,又有朱明宮這個日漸興盛的煉藥宗門相護。
徐俊年他們徐家,就是一個比較普通的武道世家,沒有什麼底蘊。
明瑤瑤之前說得那般好,實際上,徐俊年的武道也不是她所言那樣。
晉升到讓朱明宮依靠的那種武道境界,看起來亦是不可能。
宴席結束後,二長老纔回到自己小院。
卻發現自己孫女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看着明瑤瑤,二長老嘆了一口氣。
“那個誰,完全沒有瑤瑤你說的那般優秀呢.
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他哪裡了。
就算是武道,也和瑤瑤你沒有太大的差距吧?”
二長老這番話說完,還又嘆了一口氣。
他以爲明瑤瑤肯定會犟,然後各種爲徐俊年說好話。
可是今日,明瑤瑤並沒有如二長老想的那般。
“爺爺你的眼光或許是對的,三師兄他,其實沒有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好.”
這幾句答覆,倒是把二長老給弄得愣了好一會兒。
“你這孩子,今年這次回來,說法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提到這徐俊年,不是還說我們這些煉藥師沒用不行嗎?”
回過神來的二長老,臉上帶着好些笑意。
他還就怕自己這孫女被徐俊年給迷住。
很多時候,男女情戀的事情是說不清勸不住的。
這樣子,反倒是免去了他去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