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袁尚兄弟之間生了隔閡,袁譚與郭圖等人逃離鄴城,已是快要抵達鄴城的曹‘操’,也下令大軍難撤。。: 。
率領大軍過了黃河,離許都已是不遠,正行進間,一騎快馬從前方奔向曹‘操’。
馬背上的騎士到了離曹‘操’還有十多步的地方,就勒住了戰馬,翻身跳了下來,飛快的跑到曹‘操’身側,抱拳躬身半跪在地上對他說道:“啓稟曹公,我軍斥候於前方見了曹真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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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聽說斥候見了曹真,曹‘操’一愣,連忙向報訊的兵士問道:“曹真帶了多少人馬?情狀如何?”
“曹真將軍只帶了十多騎,看情狀很是疲憊,像是剛經過大戰!”保持着抱拳半跪的姿勢,騎兵向曹‘操’描述了曹真的情狀。
得知前方發現了曹真,曹‘操’心內已是一緊。
出征之前,他下令要曹真鎮守許都,便是考慮到許都城內那些官員都是些牆頭草,秦軍一旦兵臨城下,很可能會出現開城投降的事情。
原本應是鎮守許都的曹真來到此處,而且還是十分疲憊,只帶了十多騎,已是讓曹‘操’想到,許都可能丟了!
“速將曹真引來!”擰起眉頭,曹‘操’向那騎兵吩咐了一句。
“諾!”抱拳躬身應了一句,報訊的騎兵站了起來,跑回戰馬旁,翻身跳上馬背,一抖繮繩,策馬向着發現曹真等人的方向奔了去。
勒住戰馬,曹‘操’眉頭緊緊的鎖着,擡起了一隻手臂。
見他擡起手臂,跟在他身後的曹軍將士們紛紛止住了行進。
“曹公,看來許都是丟了!”隊伍剛止住,方纔在曹‘操’身邊,已是將騎兵稟報的事情聽了個清清楚楚的郭嘉湊到曹‘操’身旁,小聲說道:“我軍怕是不可再向前行!”
曹‘操’點了下頭,眉頭越擰越緊,以同樣低的聲音想郭嘉問了一句:“許都若是丟了,我等該當何往?”
“聯合袁譚,進擊袁尚!”幾乎是想也沒想,郭嘉就對曹‘操’說道:“那袁譚逃離鄴城,必定是要整備兵馬,同袁尚決戰。曹公只須修書向袁譚示好,鄴城又何愁不到曹公之手?”
扭頭看着郭嘉,曹‘操’的最佳微微牽了牽,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大軍出征之前,他便已是將家眷安置妥當,‘女’子都遷到別處,成年的兒子大多隨軍,只有未‘成’人的子嗣,是隨在‘女’眷身旁。
許都與洛陽太近,曹‘操’與劉備又是不同。
劉備每每遇見危險,總是會將家小捨棄,而曹‘操’雖是一方豪雄,有時卻是‘精’細的像個居家男人。
但凡家中事務,事無鉅細,他只要有時間,總是會過問一些。
大軍出征,秦軍對許都虎視眈眈,以曹‘操’的脾‘性’,斷然是不會將家眷留在許都城內,待到城破,任由秦軍俘獲。
是以,郭嘉說出放棄許都的話來,曹‘操’也是沒有半點煩悶,反倒是很快便坦然了下來。
騎士離去後沒過多久,曹‘操’就看見一騎快馬朝着他這邊奔了過來。
馬背上的不是別個,正是領軍鎮守許都的曹真。
曹真還沒到近前,曹‘操’已是看出,他的衣甲殘破,渾身都是污垢,顯然這幾日是吃了不少苦楚。
策馬衝到離曹‘操’不遠的地方,曹真翻身跳下馬背,飛快的跑到曹‘操’戰馬前,雙‘腿’一屈,跪在地上,對曹‘操’哭着喊道:“曹公!末將無能,將許都丟了!”
跟在曹‘操’身後的大軍,尚且不曉得許都丟了的消息,聽到曹真的喊聲,將士們頓時都是一愣,一個個面面相覷,其中有些人已是將腦袋湊在一處,竊竊‘私’語起來。
曹軍將士,大多都是家眷留在許都。
許都丟了,他們的家眷也是淪陷到秦軍佔領區,將士們如何不會擔憂?
聽到曹真的喊聲,曹‘操’曉得許都淪陷的消息,在大軍之中根本無法掩藏。
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大軍,曹‘操’一臉淡然的向曹真虛擡了一下手說道:“且將許都如何丟失,告知於某!”
丟失許都,是曹真上了秦軍的當,說出來着實是有些窩囊。
可面對曹‘操’,曹真又是不敢撒謊,只得抱拳說道:“回稟曹公,是那秦軍用了計,使得末將中了他們的‘陰’謀,才丟了許都!”
曹真將丟失許都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全都跟曹‘操’說了。
聽這曹真的講述,曹‘操’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
秦軍用的並非只是苦‘肉’計,其中還間雜着連環計,曹真雖說是有些智慮,可憑着他,卻也不可能一眼看穿。
情勢緊急,曹真當時做出那樣的決斷,也是沒有什麼錯誤。
低頭看着跪在馬前的曹真,曹‘操’向他虛擡了一下手說道:“起身吧,許都丟了,日後再奪回來便是!”
本以爲曹‘操’至少會訓斥他一通,卻沒想到,到了臨了,只不過是受了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曹真愣了一下,仰起臉望着曹‘操’,嘴巴微微張着,一時竟是沒有回過神來。
曹‘操’也不再理會他,將戰馬一兜,掉轉馬頭,向跟在身後的曹軍將士們喊道:“方纔你等也是聽聞,許都已然被秦軍攻破!”
得知許都被秦軍攻破,家眷都在許都的曹軍將士們一個個已是‘亂’了心神,當曹‘操’向他們喊話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全都將目光投向了曹‘操’。
“某也是曉得,將士們家眷皆在許都!”目光凝聚在曹軍隊列前,曹‘操’擡高嗓‘門’喊道:“你等可想奪回許都?”
“想!”當曹‘操’問起他們可想奪回許都時,所有的曹軍將士全都將手中兵刃舉了起來,齊齊應了一聲。
曹軍將士們的喊聲整齊且又洪亮,數萬人一同發喊,竟是震的曹‘操’耳朵都有些嗡嗡作響。
嘴角牽起一抹笑意,曹‘操’對將士們喊道:“秦王向來標榜仁義,而今攻破許都,定然不會對城內百姓太過盤剝,只是時日久了,便是有些難說!”
從曹‘操’口中聽說秦王不會對城內百姓太過盤剝,所有曹軍將士們的神‘色’都稍稍的緩和了一些。
跟隨曹‘操’征戰多年,曹軍將士們對他有着一種近乎‘迷’信的信任。
他說秦王不會太過爲難城內百姓,曹軍將士們自是深以爲然。
可接下來曹‘操’又說了一句日後便很難說,頓時又把將士們的心給揪了起來。
一雙雙眼睛凝視着曹‘操’,一個個曹軍將士,都將手中的兵刃攥的緊了一些。
“我等定然要將許都奪回!”看着曹軍將士們,曹‘操’向他們喊道:“只是眼下,我軍人數不如秦軍,戰力不如秦軍,甚至連兵器也是不如秦軍,這一戰,暫且打不得!”
家眷都在許都的曹軍將士們,本以爲曹‘操’會要帶着他們打回許都,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曹公!”一個曹軍軍官跨步走出隊列,抱拳躬身對曹‘操’說道:“當初袁紹大軍三十萬,我軍不過區區七萬人,官渡一戰,仍可將袁軍擊潰!倉亭一戰,袁軍七萬,而我軍不過寥寥三四萬,也是將袁軍殺了個片甲不留!曹公說到我軍不如秦軍,小人着實不懂!”
說完這番話,軍官抱着全,腦袋低着,將頭往側旁一偏,臉上流‘露’出的不忿,要比先前更加濃重幾分。
盯着那軍官看了一會,曹‘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的郭嘉。
見曹‘操’看向他,郭嘉連忙上前,向曹軍將士們喊道:“將士們,秦軍與袁軍多有不同,曹公也是爲你等好!”
郭嘉的話纔剛喊出口,曹軍將士們一個個就面‘露’不忿的神‘色’,看着他的時候,許多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兇光。
見了這一幕,郭嘉扭頭向曹‘操’使了個眼‘色’,便兜馬撤了下去。
和郭嘉對了個眼‘色’,曹‘操’這才向曹軍將士們喊道:“也罷,將士們既是要打回許都,某便引領你等殺回去!”
“曹公威武!”已經是認爲曹‘操’不可能帶着他們殺回許都的曹軍將士們,聽到他這麼一說,紛紛將手中的兵刃舉了起來,已是有人高聲發出了吶喊。
允諾了曹軍將士們要奪回許都,曹‘操’心內卻是沒有那個盤算。
秦軍已經佔據了許都,城內的秦軍人數與他們相差無幾,強攻城池,縱使將士們個個戰意高昂,也是不可能成功。
之所以和郭嘉一唱一和,把將士們的戰意‘激’發出來,曹‘操’的盤算只有一個,那就是已經快要到達許都,若是大軍貿然撤走,一旦秦軍追來,無有戰意的曹軍,很可能面臨全軍覆沒的境地。
想保存住更多的力量將來奪取鄴城,將鄴城作爲根基壯大勢力,曹‘操’唯一的選擇,就是在許都周邊,同秦軍廝殺數日。
待到曹軍將士們都曉得勝利無望,那時再領軍撤走,秦軍也是不可能大舉追擊。即便秦軍追擊,屆時將士們的戰意也是要比直接撤走好調動的多!“進軍許都!”已經鼓舞起將士們的戰意,曹‘操’掉轉戰馬,擡手朝着許都方向一指,下達了進軍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