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雲千變萬化,有的化成s形,有的化成b形,隨着烏雲的堆積,海面上的能見度也漸漸的變低了。
在船隊看不到的海面上有幾艘掛着破舊白帆的尖底海船,海船不大,每艘海船可以容納大約三五十人左右,船身上除了甲板外還有兩個船艙,船舷處還有兩排槳板,必要時可以人力加速。
這幾艘船就遠遠的吊在了朱平安他們所在的船隊後面,像一隻準備偷襲獵物的毒蛇一樣,隱藏在了大海浪濤之中。因爲這一日的能見度很低,另外這些小船也不大,所以隱藏的很好,一點也沒有露出痕跡。
這幾艘盯着船隊的小船,便是大海上打家劫舍的“武裝商人”,呃,準確的說是海盜。這些人自稱武裝商人是因爲,他們搶來的東西都要賣給倭國人,跟甩貨似的,美其名曰“商人”,其實實質上都是惡貫滿盈的海盜!
船上海盜看上去有些落魄,人員混雜,有穿着漢服的,也有不少穿着破舊島國服飾的浪人,髡頭鳥音,嘰裡呱啦的說着話,有的光着腳,有的穿着木屐。
海盜中還有一些髡頭鳥音的人根本就沒有穿衣服,只是兩股間穿着破舊發黃的兜襠布!
“這尼瑪的一羣禽獸有傷風化”同艘船上穿着漢服,打着赤膊的海盜瞥着這些個穿着兜襠布的貨色,很是鄙視的撇了撇嘴。
“爹桑,你滴不懂,這個兜襠布是我們全倭國最好的布料,吸汗特別強,我們從來都沒有痔瘡,就是靠的它。”有個穿着兜襠部留着髡頭的島國浪人操着蹩腳的漢語。一臉驕傲的指着那發黃的兜襠布說道。
“我特麼姓狄!不是你爹!”那個打着赤膊的海盜很是不爽,伸手就給了那個浪人一個耳光,“要是有你們這樣的兒子。我家老祖宗都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嗨!爹桑。”那個穿着兜襠布的浪人捱了一耳光,立馬並直了羅圈腿。鹹於榮焉的嗨了一嗓子。
其他島國浪人哈哈笑着,看着這一幕,並沒有覺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這些個海盜中,大明海盜佔據了主導地位,畢竟這個時期縱橫於大海中的大海盜頭子都是大明人;島國海盜的地位差別較大。那些個穿着武士服,腰間別着腰刀的島國海盜地位較高一些,跟大明海盜地位類似,屬於中堅力量。有些地位甚至比很多大明海盜還要高一些。這些個穿着兜襠布,沒有武士刀的浪人大多都是島國混不下去的農夫,武力值較低,在這個一切看中實力的行業,毫無疑問他們的地位處於底層。
地位較高的島國海盜對於同族被欺,覺的理所當然,他們是唯實力主義者。誰的拳頭硬,誰說的做的就是對的。
這些海盜中地位較高的海盜有不少是島國的流浪武士,從他們的“月代頭”髮型、服飾和腰刀就能看得出來。
月代頭,這是島國武士的專屬髮型。所謂月代頭。就是剃光了腦門前面的那塊頭皮,後腦勺那裡挽了一個高發髻。
島國武士的這種髮型,在大民海盜看來很是喜感醜陋和彆扭。對島國人更是鄙夷不已。蠻夷,就是蠻夷!
據說島國武士之所以剃這樣難看的髮型,跟他們武士身份有關。武士們要在戰場上替家督賣命搏殺,他們往往都是直接在頭上套上烏帽後就帶上頭盔,也就是兜,可是在戰場上賣命搏鬥的時候,他們頭頂上的頭髮出了汗就會常常散落下來擋住視線,導致被人捅了刀子或者砍了脖子,而且頭上戴着帽子和頭盔捂的熱還癢。有些機智的武士便開始剃光了額頭前的那塊頭髮,解決了些問題。然後一下子就流行了起來,最終成爲了武士的特有髮型。
作爲海盜的這些武士浪人衣服髒兮兮的。不過他們腰間的長刀卻是用布時常擦拭,保養的鋥光瓦亮的。
在這幾艘海盜船中有一艘比其他海盜船都要大一些,上面的海盜也較其他船上的海盜更爲剽悍,大明海盜居多一些,島國海盜數量少一些,這艘船是這夥海盜的頭子所在的海船,屬於海盜旗艦。
此刻,這艘海盜旗艦上傳來了一陣倭女抑揚頓挫的“悽慘”叫聲:
“一庫一庫可莫其”
“呀,所括,達美,達美亞滅蝶”
除了倭女的叫聲之外,還有幾聲大明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着粗重的喘息聲。
旗艦上其他海盜哈哈笑着看向聲音發出的船艙,一臉的流氓相,三三兩兩沒有形象的笑着說着下流的話。
“呵呵,你說這鬼子妞咋叫的這麼慘呢。”
“你懂個屁,這些個鬼子妞精着呢,叫的越慘,咱家頭越神勇,到時候就多給她饅頭酒肉。”
“還給呢,這鬼子妞現在都胖的不成樣子了,再給就跟豬一樣了,哈哈哈”
“你特麼知足吧,隨着‘徽王’汪直那王八犢子吞併了咱們陳頭領,咱家頭氣不過反了出來單幹,咱日子有多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能有這麼個鬼子妞瀉火就不錯了。拿布蒙上她的頭,還不一樣。”
在這些個大明海盜湊在一起說着渾話的時候,在船艙一邊守着的一個島國浪人嘻嘻笑着走了過來。
“劉桑,趙桑,咱都是同一艘船上的兄弟,如果你們也想跟我kanayi(家內)共度一宿的話,我給你們打個折扣,十個銅板。怎麼樣?”
“或者這次搶了肥羊,讓我先挑東西也可以。”這個島國浪人一開口就是推銷他的kanayi,也就是老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一臉的沾沾自喜。
看着島國浪人這麼無恥的嘴臉,幾個大明海盜的對這浪人都是鄙視不已,這些蠻夷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然後,鄙視之下,不少海盜都同意了長路漫漫,聽聽鬼子妞叫也不錯。
遠遠吊在船隊後面的海盜們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