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芊這副模樣讓木子瑤心一沉,心裡閃過無數的猜測,伸出手撫摸她的頭溫柔的問。
“沒事,無論我們能不能幫到你,你都可以說一說,要不然你以後怎麼辦。”
在她看來,會讓一個小女孩有家不回,還說自己沒辦法幫到她。
恐怕是因爲她的困難來自於自己的父母,家醜豈是可以輕易外揚的。
看着小女孩還是低頭沉默不語,木子瑤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難道還要繼續過這種餓肚子的生活?”
“你不說出來解決困難,就這樣走掉,身上又沒有銀兩,你怎麼活下去。”
說着李芊芊眼眶突然通紅,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裡落下。
“你們人真好,我都說成這樣了還肯幫我。”她吸了吸鼻涕,繼續道。
“本來我是想跑出來找個勞作的,可是他們都嫌棄我,不敢要我,我這纔會淪落成這樣。”
木榮咬着嘴脣,着急的湊到李芊芊面前:“你到底爲什麼要跑出來呀,家裡多好。”
“家裡一點都不好。”李芊芊被嚇得拼命往後縮,委屈的小聲道。
“我是個姑娘沒有用,出去找工也難找,爹孃一直覺得我是個賠錢貨。”
王靈音不動聲色的拽緊拳頭,語氣中露出了些許的憤怒:“所以他們打你,罵你。”
李芊芊像是想到什麼恐怖的場景,一直往後退,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木子瑤眼疾手快的將她抱到了懷裡。
真的把小女孩抱到懷裡後,木子瑤才清楚的感受到了小女孩的比看上去更加瘦弱。
原本平靜的眼眸中也染上幾分怒火,她切身的感受到了古代父母對女孩的輕視:“別怕,這裡沒壞人。”
“其實一開始也還好,只是後來有了弟弟,弟弟要的東西很多,家裡銀兩慢慢的不夠了。”
李芊芊強撐着微笑,恐懼充滿了眼睛:“有有一天爹孃突然說,我用了他們那麼多東西也該發揮點作用了。”
“我開始還不知道他們想幹嘛,可是我偷聽到了他們想將我嫁給村裡的老地主,他都年近花甲了,我……”
感受到這個懷抱的溫暖,她貪心的想在多待會兒,偷偷的蹭了蹭木子瑤,身子卻不停的發抖。
木榮一臉怒色,後怕的抱緊姐姐的手回憶道:“就像姑姑要賣掉姐姐一樣,都是大壞蛋。”
“小榮,那都過去了。”木子瑤輕輕拍了拍弟弟安撫。
眼睛看向李芊芊時卻暗了暗:“她跟我們還是不一樣的。”
畢竟原身的爹對她還是很好的,不像小女孩,是自己的爹孃在作惡,不知道得在心裡留下多大的陰影。
“原來姐姐也跟我一樣嗎?”李芊芊低頭喃喃自語,心裡不自覺的對木子瑤有了親切感。
木子瑤上下打量着小女孩,心裡生出了一個想法,卻有點猶豫。
她皺着眉頭拉起木榮的手,在他耳邊輕聲道:“小榮跟姐姐來。”說着就把弟弟拉到了布簾後,輕聲問。
“小榮,你覺得我們把她收留下來如何。”
木榮先是眼睛一亮,高興的跳了起來:“真的嗎?姐姐要收留她,好呀好呀,她好可憐,和我們以前一樣可憐。”
可是突然笑着笑着木榮的臉色一僵,警惕了起來:“但是姐姐如果她和那個娟子一樣怎麼辦,上次那個壞女人看起來也很可憐。”
“姐姐剛剛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木子瑤擔憂的揉了揉弟弟的頭:看來那個女人還是在小榮心裡留下了陰影。
木榮的小臉上十分糾結,他有點害怕過不了心理這關,但又可憐小女孩。
他猶豫的抓住了姐姐的手,好像在給自己力量:“姐姐她還小,應該不一樣吧。”
“我看着她的眼睛,裡邊一片清澈,沒有那麼多的算計和想法。”木子瑤抓緊弟弟的手,安撫道。
“這就是爲什麼姐姐爲什麼敢提出要把她留下來的原因,只是不知道小榮你的想法,只要你同意留下她,我們就把她留下來。”
木榮一下子窩到了姐姐懷裡,小嘴抿的緊緊的,很是糾結,他心中有兩個小人在不停的辯駁,在留下和不留下之間吵得不可開交。
“沒事小榮可以慢慢想,你如果選擇相信她,姐姐就把她留下。”木子瑤感覺得出來弟弟的糾結。
可她還是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弟弟,木榮還是要學着長大,學會自己處理決定一些事情,木子瑤想慢慢教着弟弟獨立。
木榮看着姐姐的眼睛,慢慢下定了決心,堅定的說:“我想把她留下。”
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這個自己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可憐的小女孩,他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
木子瑤露出欣慰的微笑,拉着弟弟回到了桌子前,定定的看着小女孩,笑容可掬的問道。
“芊芊,你願不願意留在我們布莊。”
“對,留下來,這樣你就不用再回去捱打,也不用在外面捱餓了。”木榮炯炯有神的大眼期待的盯着小女孩。
王靈音見狀眉峰一挑,不過這也算在情理之中,姐弟倆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算奇怪。
低頭楸了一眼李芊芊,她此時卻是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態,一雙丹鳳眼不停不的亂瞟。
她有點受寵若驚了,激動的流下眼淚:“我謝謝你們的好意,我不能留下來,我受不了這恩情。”
雖然剛剛短暫的談話給予了她巨大的溫暖,但自己不能得寸進尺,他們對自己已經了很好了,也夠了。
“你先別急聽我說。”木子瑤知道李芊芊在擔心還不起自己的恩情,掏出手帕擦擦掉了她臉上的淚水,心平氣和的解釋。
“我也不是讓你白吃白住的,你是需要付出你的勞動來換的,你每天幫我賣衣服,整理東西,打掃屋子。”
“但是沒有工錢,用你的這些勞動來換取留在這裡的權力。”
李芊芊雖還是有點狐疑不決,但眼睛早就亮了起來,這條件對她來說多麼誘人。
她很想就這麼答應下來,可卻想到了自己的爹孃。
李芊芊原本想說出嘴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換成了別的內容:“你們對我這麼好,我不能害了你們,謝謝你的飯,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