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冷月一驚,還沒等作反應,便被一陣寒氣逼近,然後一把短刀迅速從背後伸過來,抵在了她臉上。雖然刀身已經擦淨,但安冷月還是能聞到那股血腥味,和來自背後男子身上的殺伐之氣。
“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安冷月淡淡道。她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惹麻煩。
安冷月聽到男子低笑了一聲,很是輕蔑,“我從不信別人,我只信自己,和這把刀。”說着,寒光一凜,便朝着安冷月刺來。
安冷月眼疾手快迅速躲閃,轉身的瞬間五指成爪襲向男子的臉,在對上他眼睛時,安冷月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剛剛偷看的時候沒有注意,此時正面對上,她才發現這男子眸光極亮,蘊含着極重的戾氣,除此之外彷彿什麼也倒映不進去,深不見底。
揮刀落空的男子迅速調整了姿勢,一下劃破了安冷月的胳膊,安冷月蹙眉,捂着手臂飛身退後老遠,手中捏着剛剛扯下來的男子的面巾。
胳膊上的傷不算深,但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安冷月極少受傷,於是免不了更加對男子另眼相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擡頭,只見沒了面巾遮擋的那張臉玉質金相,輪廓刀削斧刻般深邃,只是十分清俊中九分偏冷,薄脣還微揚着,蘊含着危險的意味。
安冷月看清男子的面容,瞬間愣住了,語氣有些不敢確定,“大皇子?”
而對方在看清安冷月時,也表現得很意外,但緊接着眼底便閃過一絲狡黠。他將刀收了起來,朝安冷月一揖手,“原來是威遠將軍府的大小姐,失敬。”嘴上這麼說着,但他那有些傲慢有些譏諷的語氣卻聽不出半點失敬羞愧的意思。
安冷月有些奇怪,“你認識我?”
前世,安冷月與這個大皇子有過幾面之緣,他叫凌軒,印象裡,很沉着穩重,既有上陣殺敵的威猛,也有題詩賦詞的風流,且待人客氣周全,是個很值得結交的人,不過那時候她作爲石凌君的妻子,與他註定不同陣營,互爲仇敵。
也就是說,她認識他是因爲石凌君,可實際上兩個人並無交集,所以凌軒一眼認出她的行爲很奇怪,再者說安冷月剛剛清清楚楚見識到了凌軒陰冷兇殘的一面,簡直與傳聞中截然相反,更加起疑了。
凌軒並沒有回答,轉而道,“聽說大小姐最近病了,現在看你倒挺生龍活虎的,還有興致跑這兒來偷窺。”
安冷月臉上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我只是路過。”
“雖然這個地方偏僻荒涼,好幾年沒人居住了,連野狗都不來,但大小姐爲人遺世獨立,從這兒路過也不是不可能。”凌軒嗤笑道,毫不留情的揭穿安冷月拙略的藉口。
“……我都說了不出去多嘴,你還想怎樣?”安冷月有些不耐煩。
凌軒的手指細細摩挲着手中的刀柄,眼中倒映着安冷月那張明秀的臉,眼底情緒很深,也很複雜,沉默了好半晌,他道,“口說無憑。”
安冷月的耐心都被磨光了,她看着似笑非笑說話也拐彎抹角的凌軒,覺得他是在找茬和戲弄自己,於是眸光一凜,“你不信我,那就無需再說,今天你有本事就殺我滅口,沒本事,等我脫身之後,必將方纔那一刀之仇加倍奉還。”
安冷月出招十分果斷,話音一落,就聚集着掌風朝凌軒猛的撲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