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血族是上個月進來的,實力很強,甚至比我剛進來的時候還要強一些,阿克琉斯的殘魂跟她鬥了很久,最後勉強將她壓制住。”
“我估計阿克琉斯受了不小的損傷,若不然他的光影不會至今都沒有離開那座高臺,而那個血族被困住的時間尚短,應該還有些力氣,不像我,六年來....已經被這座月宮拖垮了!”
秦瀾傳過來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顯然他殘軀內殘存的力量已經非常微弱。
“阿克琉斯是怎麼擊敗你的?那個血族又在哪裡?”秦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撿着重要的問。
“整個月宮....都受阿克琉斯的掌控,但是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跟你體內那種黑炎一樣的炎火.......”
“那個血族就躲在西南角的那個角落裡,那裡是月宮之中幾個壓力最小的地方,但她受了很重的傷,你需要給她一些鮮血......你要小心....”
秦瀾的意識傳到這裡就中斷了,最後的意識已經是斷斷續續,其中包含的那份不捨、那份憂心讓秦沫再次留下眼淚。
“你們父子二人.....還真是感情深啊!不像我的兒子.....六百年了不曾來看過我一次...”
高臺上的阿克琉斯俯視着秦沫和秦瀾,又是一陣感懷。
秦沫感覺阿克琉斯的殘魂已經犯了老年癡呆症,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現在還開始感傷了。
“陛下,我承認冒犯了您的威嚴,但我只是想來尋找我的父親,現在父親找到了,可否讓我們二人出去,我絕不拿走月宮中的任何物品。”秦沫用秦瀾的蟒袍將他的殘軀連同朽骨包好,默默對着阿克琉斯說話。
“呵呵呵!既然進入了月宮,就要付出代價,而你.....要付出的....是你的身體!”
“我偉大的阿克琉斯,精靈族最強大的皇帝,現在選中了你這個血脈不純的小傢伙,這是你的榮幸!”
秦沫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是愚蠢的,阿克琉斯這種人絕不會犯老年癡呆症,他只會犯狂妄自戀症。
秦沫把包着秦瀾的包裹捆在了背上,默默的開始蓄力,既然談不攏那就掀桌子嘍!便宜老爹作爲聖級強者,眼光是絕對不會差的,他說有機會擊敗阿克琉斯,那就是真的有機會,前提只要找到那個血族。
秦沫看向大殿的西南角,那裡確實有一個蜷縮起來的人影,只不過距離自己有點遠,看這樣子過去要費點功夫。
“您作爲精靈族的陛下,護衛您的族人難道不是作爲領袖的責任嗎?你受到了所有精靈的尊敬和愛戴,這些不應該比生命的價值更高嗎?爲什麼還要糾結於他們不肯爲了你獻出自己的生命?”
秦沫一邊揮舞着手勢,說着歪理,一邊看似隨意的走動着,劃曲線往大殿的西南角靠攏。
“有我阿克琉斯的精靈族纔是令人尊敬、懼怕的精靈族,我消失之後精靈族都幹了什麼?他們需要我,他們需要他們的陛下,爲了精靈族的榮光和地位,難道一具完美的身體都不值得嗎?”
阿克琉斯說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是一具完美的身體就代表着一個天賦極佳的強者,有哪個強者願意對阿克琉斯以死相報呢?而且還是精靈這種崇尚自由的物種,誰不願意多活五百年?
秦沫剛想給阿克琉斯解釋下自由的含義,就被發現了自己的小九九。
“你是要去找她嗎?哈哈哈,小傢伙.....你的頭腦不錯,我現在對你這具身體勉強滿意了。”
阿克琉斯對着秦沫戲虐的說着話,月宮中的景色開始了變幻。
穹頂的星辰開始如真正的天空般運轉,大量的星光灑在了半空中的月亮之上,聚集到了一起的星光被那輪懸空的月亮轉化成一道皎潔、清冷的光柱,衝着秦沫射了過來。
光柱瞬息即到,秦沫來不及躲閃,只得拼命運轉體內的星旋,化出更多的星輝組成一面光盾擋在了身前。
皎潔的月光射在了秦沫的光盾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折射,大部分的月光就如一束強光照射到了鏡子上,反射向四方,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月光照着了秦沫的身上。
秦沫亡魂大冒,看看強大如秦瀾的下場,用腳趾頭想一下也能明白,這月光絕不是表面上的那麼柔和、皎潔,它必然會有強大的殺傷力。
月光觸體,清涼如水,緩緩流入又流出,秦沫瞬時就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生命的流逝。
縷縷月光穿過秦沫的身體,將他的生機帶走,飄散於空中,滲回穹頂的星河之內。
“咦!你的星辰之力竟然這樣純粹,這還真是讓我驚喜!”阿克琉斯看着秦沫那五彩的星輝之盾,欣喜的說道。
“那就讓我們來試試……誰纔是星辰的寵兒!”
秦沫一咬牙,一朵星旋從他體內浮現,圍繞着他的身體開始緩緩運轉。
星旋之中,大量的恆星引領着無數的行星劃出繁複的軌跡,星輝更是濃濃密密飄滿了整個大殿。
“你……竟然領悟了星辰的真正奧秘……這不可能……”
阿克琉斯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圍繞秦沫緩緩運轉的星旋,喃喃自語道:“我困在這裡六百年…每天都看着天上的星星……才領悟了星辰的軌跡奧秘……你……”
“天上的星星?原來穹頂的星河是跟天空的星辰相連的?”阿克琉斯的自言自語讓秦沫想到了什麼,他立刻嘗試着用自己的星旋去爭奪月宮穹頂星辰的控制權。
果然,秦沫的星旋跟穹頂的星河一接觸,就建立了一層微妙的聯繫,而星河之中屬於阿克琉斯的意志也很快做出了反應,對秦沫的星旋開始反擊。
秦沫雖然一時之間無法掌控這星河,但星河的運轉他卻瞭然於胸,他的身影隱入了星旋之中,那皎潔的月光竟然再也找不到他的位置,射不到他的身上。
“你個卑鄙的雜種,竟然窺伺我的月宮……以你的修爲竟然敢於挑戰世間最偉大的阿克琉斯,真是癡心妄想!”
阿克琉斯開始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穹頂的星河突然大放光明,對着秦沫的星旋開始壓制。
秦沫此時順應着星辰的旋轉,終於轉到了月宮大殿的西南角,看清了那團蜷縮起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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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西洲女子,臉上佈滿了皺紋,此時正瞪着一雙粉紅色的眼眸看向隱在星輝中的秦沫。
秦沫咬咬牙,劃開手腕逼出了自己的鮮血,灌滿了自己隨身的水壺。
當秦沫劃開手腕的時候,那個西洲女人的身體明顯顫動了一下,本來就是粉紅色的眼眸變成了血色。
秦沫隨手把灌滿鮮血的水壺扔過去,不見那女子有任何動作,水壺就已經被接住,她的獠牙已經微微外露,但是她還是瞪着一雙眸子盯着秦沫。
“這是個有原則的血族,也是個有骨氣的血族!”秦沫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他儘量用平和的口吻說道:“老婆婆,要想出去的話就跟我合作擊敗阿克琉斯,要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秦沫感覺到了阿克琉斯的意志靠近了自己的位置,立刻閃身急轉,隱入星輝中跟阿克琉斯糾纏了起來。
秦沫沒有看到,那西洲女人聽到秦沫喊她老婆婆的時候,兩顆獠牙蹭的長了半寸,眼中惱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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