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258 下落不明
“夫人,咱們鋪子裡有許多新鮮花樣,爲什麼到這裡來?”那婆子正低聲跟身旁的夫人說着。
那夫人正是阮夫人鬱梅,她低聲道:“聽說這尹記是剛在裡城開的鋪子,花樣卻十分的不錯,翔兒要個箭袋,咱們鋪子裡的我都沒有瞧中,來這裡瞧瞧也不錯!”
阮夫人剛說完,一擡頭就見一個小姑娘站在她們兩人面前發抖,她正要關心的問詢兩句,就見那小姑娘驚叫了一聲就跑進了後堂。
後堂中,孩子頭已經出來,羅薇大聲的慘叫着,雙手拼命的抓着地上鋪着的綢緞。
花兒受了驚嚇,一跑回來又看見這樣的場面,再次嚇得驚叫了一聲。
冷萍沒有想到花兒會去而復返,趕緊起身擋住花兒,低聲道:“別怕,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的,你快出去!”
花兒臉色蒼白,搖搖頭,指着外面說道:“大嫂,那個人,那個人,我見到當年將我擄走的那個人了!”
冷萍一怔,直覺的就要起身追出去,可是看看手中的嬰孩,她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用巧勁一下子拉出孩子。
尹明得到消息之後很快就趕了過來。
今日他本在衙門吃縣老爺的喜酒,誰知道竟然接到消息,說是羅薇就要臨盆。
他趕緊回府帶着家裡準備好的接生婆與奶孃前來,等到了後堂,才知道孩子已經出世了。
接生婆趕緊跑了進去。
冷萍將孩子交給接生婆,拉着花兒衝到前面的鋪子,鋪子裡只有幾人正在挑選着綢緞,並沒有看到花兒所說的那個婆子。
花兒藏在冷萍的身後,怯怯的伸出頭來四處找了,不見那婆子,她趕緊跑去鋪子外,來來回回的找了幾圈,也不見人影。
冷萍見她這般,趕緊上前拉住她手,“花兒,你可瞧明白了?真的是那個人?”
花兒拼命的點頭,“大嫂,你信我,那個人就是死了化成灰我也認識的,她的身邊還跟着一位夫人,看穿戴像是大戶人家的……”
冷萍正待要細問,就見尹明從鋪子裡衝出來,突然上前給冷萍行了大禮。
“多謝你郝夫人,你又救了麒兒一命,你是我們尹家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尹明直起身來,感激的望着冷萍。
冷萍握住花兒的手,先讓她冷靜下來,回眸對尹明說道:“我是大夫,與羅薇又認識,客氣的話不必說!”
尹明抱抱拳,“診金我會讓人送去醫館,如今薇兒身子還很虛弱,我先去照顧薇兒!”
冷萍點點頭。
尹明吩咐了掌櫃的好好招待冷萍,不過因爲那婆子的事情,冷萍再也沒有了心思,怕花兒再胡思亂想,也就先帶着花兒回去。
花兒晚上就開始做噩夢,就像她小時候剛剛被救回來的時候一樣,嘴裡說着胡話。
郝氏聽聞花兒又遇到了當年拍花子那人,心裡也十分的着急,晚上陪着花兒睡,一晚上起來四五次,再加上白日裡還要照顧冷萍的飲食,很快就瘦了一圈。
“萍兒,就沒有別的辦法嗎?”這一日,郝氏一邊做着小衣裳,一邊問冷萍道,“花兒白日裡還好,到了晚上就總是做噩夢,你是大夫,給花兒開些藥吃吃!”
“娘,若是吃藥有用,我早就給花兒吃了,我也知道她辛苦,可是這是她的心病,吃藥不管用,要是能抓到那婆子就好了,或許花兒的心病就能好了!”冷萍皺眉道。
正說着話,郝蛋這會兒進來說道:“娘,大嫂,那日那位夫人我查明是誰了,大嫂,你猜是哪家的夫人?”
冷萍這會兒哪裡有心思猜謎語,沉聲問道:“賣什麼關子,還不快說?”
郝蛋低聲說道:“是阮夫人,就是大嫂的義母,前些日子她剛剛帶着孩子家人從天城回來,那日花兒看到的就是她身邊的貼身婆子!大嫂,我想花兒肯定是認錯人了!”
別的人家或許有可能,那可是阮家,是冷萍的義母,怎麼可能擄掠花兒?再說也沒有理由!
一旁的郝氏一聽阮夫人三個字眼皮就一跳,手不自覺的握緊。
是阮府的人?他們抓花兒幹什麼?
冷萍一怔,她也不相信會是阮府的人擄走花兒,阮籍身居高位,他府裡的下人管理嚴密,怎麼可能是花子?難道真的是花兒認錯人?
“既然是認錯人,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郝氏低聲說道,極力的隱忍着心裡的情緒。
郝蛋點點頭,“對啊,那阮夫人怎麼也是大嫂的義母,讓人家知道咱們懷疑人家不好!至於那拍花子的事情,我已經跟於大哥說了,於大哥說是會帶着人再查查!”
郝氏連連的點頭,也就不再提花兒的事情,還讓冷萍別操心,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於學良新婚第五天便帶着新媳婦前來拜見郝氏。
於學良的新媳婦叫做商蘭芝,穿着一身大紅的大紅百蝶穿花通袖襖,腰繫紅色八幅馬面裙,頭梳堆雲髻,斜插着一支水晶團花步搖,個子不高,身量小巧,皮膚白皙,模樣溫溫柔柔,說話細聲細氣的,雖然是商戶,卻沒有那種市儈氣息,相反文靜的很,與於學良站在一起十分的般配,怪不得於林氏會喜歡。
郝氏笑道:“還讓你們特地過來,蘭兒,你快來,這邊坐!”
郝氏拉着商蘭芝的手笑道,又取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一個玉鐲子,給商蘭芝戴上。
商蘭芝一瞧那玉色便知道值不少銀子,趕緊推辭道:“蘭兒怎麼敢收,老夫人客氣了!”
郝氏拍拍她手說道:“我們郝家與於家相交這麼多年,還客氣什麼,我又是瞧着良子長大的,以後咱們兩家就算是一家人,好好的相處就是!”
商蘭芝趕緊應着。
商蘭芝又給冷萍來見禮,她其實很想擡頭看看冷萍的模樣,可是她又害羞又害怕。
冷萍的名聲,她在未出閣之前就聽說過,尤其很多年前剖腹取子的事情,那時候她還小,聽人說了之後只是害怕,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如今卻只剩下對冷萍的欽佩之心。
冷萍趕緊起身道:“嫂子可別這樣,你是我嫂子,我怎麼能接你的禮?”
冷萍上前扶住商蘭芝。
商蘭芝也就擡眸看了冷萍一眼,見冷萍模樣清秀,並沒有外面傳說般的煞氣,她竟然忍不住一笑。
於學良與商蘭芝走了之後,郝氏忍不住問冷萍道:“你覺着咋樣?”
冷萍說道:“瞧着倒是很靦腆,現在也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合我的眼緣!”
郝氏說道:“我瞧着也喜歡,郝蛋若是找這樣的,我也心滿意足!”
郝氏一想到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如今大兒子音訊全無,二兒子又不肯成親,她心裡就煩躁,坐了一會兒就推說累了,自己回屋裡歪着。
看到於學良跟商蘭芝新婚燕爾,冷萍也開始想郝仁,如今都快四個月了,郝仁還是沒消息,難道出了什麼事?冷萍不敢想,一想就覺着心裡難受。
這一日,郝蛋突然回來的早,一回來就將自己關在屋裡,許久沒有出來。
冷萍還以爲他生意上遇到問題,趕緊過去看看。
郝蛋開了門,神色萎靡,一見冷萍,眼圈竟然有些紅。
“這到底是怎麼了?”冷萍趕緊上前問道,“是藥行出事了?”
郝蛋別過臉去搖搖頭。
冷萍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就是那位穆娘子出事了?”
郝蛋驚訝的望着冷萍,不過還是點點頭承認,“她要嫁給龐玉樓做小妾!”
“龐玉樓?”冷萍一怔,這名字聽着有些熟悉。
“就是兵部校蔚龐大人的大公子,之前被大哥抓到過衙門,打傷元寶的那人!”郝蛋低聲道。
郝蛋這一提,冷萍才記起來。
元寶一直在醫館養傷,這些日子冷萍懷孕,心裡又掛念郝仁,沒有顧得上他。
冷萍看着郝蛋,“你既然說跟那穆娘子只是朋友,她要嫁給誰是她的自由,你難受什麼?”
郝蛋搖頭道:“她不是心甘情願要嫁給龐玉樓的,她爹就是龐珏害死的,龐玉樓是龐家人,她怎麼會嫁給仇人?她只是想要給她爹報仇,就這麼糟踐自己!”
冷萍點頭,“爲了報仇就毀了自己一生,的確是很傻!”
郝蛋立刻點頭,“我也這麼勸她,可是她說除非我娶她,我又不能娶她……”
冷萍擡眸望向郝蛋,“她要糟踐自己來要挾你?”
郝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對她是有好感,可是她不是那個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對她的感情應該憐憫多一些的,可是如今,她卻如此這般糟踐自己來要挾我!”
冷萍皺眉,“既然如此,那就任憑她自己糟踐自己,路是她自己選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那穆娘子想要嫁給郝蛋,實在不該出這樣的手段!
郝蛋不吭聲了。
過了幾日,李言貞送來書信,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冷萍看完信就愣坐在那裡,許久沒有緩過神來。
在邊境失蹤,怎麼會失蹤?難道是司徒展宸做的?冷萍咬緊了脣,一再消化着紙上的那幾行字。
李言貞的信上說,郝仁帶着人試圖強行回國,卻沒有想到在邊境遇到了司徒展宸的人,兩撥人起了衝突,如今郝仁下落不明!
郝氏聽聞天城來信了,也趕緊前來問道:“萍兒,可是仁兒有消息了?這都要過年了,也快回來了嗎?”
冷萍趕緊將信藏了起來,強顏笑道:“娘,李大人說還沒有消息,不過應該是快了!”
“還沒有消息?這都去了幾個月了,怎麼總沒有消息?萍兒,你可別騙我!”郝氏現在有些不相信冷萍。
冷萍搖搖頭,“我怎麼會騙娘呢,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訴娘!”
郝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也就走開。
冷萍喘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噁心感,再次細細的將信讀了一遍,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郝仁一定會沒事的,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有事?冷萍直覺的護住肚子,要緊了嘴脣。
自那日之後,冷萍白日裡裝作無事,晚上就一個人發愣,人也越發的消瘦下來。
郝氏見她如此,又開始想方設法的爲她進補,要求她每日都要喝一碗雞湯。
冷萍摸着肚子的孩子,她心裡有苦說不出,只能強行忍着,每日裡照舊笑臉相對,強嚥着那雞湯。
這一日,郝蛋出外採買藥材,天色暗了都沒有回來,郝氏放心不過,讓穆武帶着人去瞧瞧,卻沒有想到於學良盡然帶着衙役將滿身傷痕的郝蛋擡了回來。
冷萍正在屋裡喝雞湯,她難受的很,可是還是要強挨着喝,正拼命的向下咽,就聽見郝氏的哭喊聲。
冷萍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帶着仲春出門。
大堂上,郝蛋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全是傷,人也昏迷不醒。
跟着郝蛋一起去收藥的四個夥計,也全都渾身傷痕,其中一人還被折斷了胳膊,這會兒已經送去醫館。
郝氏抱着郝蛋正大聲喚着郝蛋,郝蛋卻全無知覺。
“老夫人,園子說其中一人用棒子敲了二公子的腦袋,怕是傷着腦袋了,快讓夫人給瞧瞧吧!”穆武趕緊說道。
冷萍正好進來,一聽穆武那話,立刻上前爲郝蛋把脈。
郝氏也不敢再搖晃郝蛋了,眼巴巴的盯着冷萍把脈。
冷萍的眉頭皺起來,她沒有想到郝蛋竟然傷的這麼深,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我先開了藥方,穆武你去抓藥,煎了藥先給二公子服下!”冷萍寫了藥方給穆武,又擡眸問於學良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是一個夥計跑到衙門報信,我這才知道,帶人趕了過去。郝蛋是在郊外被人伏擊的,那些夥計說,對方有十幾個人,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也看不清模樣,見了他們二話不說掄着棒子就打,郝蛋被他們打的暈了過去!”於學良說道,“弟妹你放心,我已經讓周捕頭帶着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郝氏在一旁抱着郝蛋的腦袋抹着眼淚。
冷萍臉色冰冷。郝蛋只是帶着人去郊外的地裡收藥,所以也就大意,沒有多帶人,想不到竟然遭了別人暗算。
這裡城是郝仁的地盤,郝仁如今下落不明,就出現這樣的事情,很明顯是衝着郝家來的!
待於學良走了之後,冷萍仔細的給郝蛋包紮了傷口,見沒有大礙,也就將墨五招了來。
這些日子冷萍顧不上山裡,一直都是墨五在主持工作。
“今日二公子被打的事情,你去查查,一定要抓到兇手!”冷萍低聲吩咐道,強忍着不適感。
墨五趕緊應着。
郝蛋一直昏迷着,吃藥都是強灌的,郝氏與花兒輪流伺候,這一天晚上,後衙愁雲慘淡。
第二天一大早,那穆娘子就上門了,一定要見見郝蛋。
郝氏不願意見到穆娘子,讓冷萍去打發她。
在花廳裡,冷萍終於見到了那傳說中的穆娘子,見她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的確是不像青樓女子!
“穆青青拜見郝夫人,郝夫人,二公子的傷勢如何了?”穆青青一見道冷萍就趕緊上前行禮,急急的問道。
青樓是魚龍混雜之地,也是消息最靈通之地,她昨日裡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天色已晚,她想起上次在太平村碰壁的事情,不敢貿然前來,終於等得天亮了這才前來。
冷萍望着穆青青的臉,低聲道,“還沒有清醒,腦袋受了傷,有血塊,怕是沒有這麼輕易清醒!”
穆青青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用帕子捂着嘴,大顆的眼淚從眼力滾下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二公子,若不是我,二公子也不會……”
冷萍聽她這一說,就迅速的想到了郝蛋之前心緒低落的事情。
冷萍的眸色一冷。
“你這話要說清楚!”冷萍沉聲道。
穆青青低聲抽泣着,“前些日子我想利用龐玉樓氣氣二公子,我對二公子有情,可是二公子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後來二公子真的丟下我不管,對與嫁給龐玉樓的事情我就後悔了,我毀了婚,龐玉樓一定是將這件事情算在了二公子的頭上!”
冷萍眸色一暗,“這件事情我會去查明,不過現在請穆娘子回去吧,這裡恐怕不歡迎你!”
穆青青一怔,趕緊擡起頭來祈求冷萍道:“郝夫人,求求你讓我見見二公子,我不是有意要牽連他的,不是!”
冷萍沉聲道:“你將他害成這樣,你還想要幹什麼?你若是真的聰明,當初就不應該拿自己的幸福要挾一個只是可憐你而不愛你的男人!如果我真的查明這件事情跟龐家有關,我們郝家恐怕不只是不歡迎你,整個裡城恐怕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穆青青瞪大了眼睛,大顆的淚水又滾落下來。
冷萍大聲的吩咐穆武送客。
穆武上前,強行將哭哭啼啼的穆青青趕出門去。
冷萍冷冷的望着穆青青的背影,握緊了雙手。
如果她是郝蛋愛的人,冷萍會原諒她,如此聽來,郝蛋對她真的無意,是這個女人糾纏不休,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穆武,你帶話給墨五,讓他重點查查龐家!”冷萍沉聲道。
穆武趕緊應着。
此刻裡城一座十分誇大囂張的宅院裡,龐玉樓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廳裡吃着新送來的葡萄,一會兒一個面相兇惡的人帶着一幫人進來,“龐公子,咱們來收錢了!”
“事情辦得不錯!”龐玉樓看着那人十分的滿意,“去領賞吧!”
那人得瑟的笑着,吆五喝六的帶着人去賬房。
一會兒龐家的管家前來,低聲勸道:“公子,那可是郝家的二公子,您這是要惹大禍啊!”
“郝家怎麼了?當日將老子抓進去,還不是乖乖的放出來?說到底,那郝辰逸不過是個五品小官,我那堂姐可是當今的貴妃娘娘,我還怕他不成?”龐玉樓晃了腳跟叫道,“更何況那郝辰逸如今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我可是聽說郝辰逸帶着人在邊境失蹤了!”
“公子,如今那郝辰逸雖然下落不明,可是那郝夫人據說也不是個善茬,那郝夫人是二品誥命夫人!”管家趕緊低聲提醒。
“二品誥命?不過就是哄人的,嚇哄誰?一個女人能成什麼大事?”龐玉樓不聽,又說道,“我整日裡瞧着那平安藥行里人來人往的也很是礙眼,明日你再找那些人扮成混混,去平安藥行鬧鬧!”
管家一愣,“公子,這強龍不壓地頭蛇,那縣老爺也是郝家的人,萬一……”
“不過是幾個潑皮無賴,鬧鬧能如何?一個七品芝麻官,一個女人,怕什麼?”龐玉樓冷聲笑道,“跟我龐玉樓搶女人,也不瞧瞧自己長沒長全毛!”
管家只得應着。
第二天,平安藥行裡就來了一羣混混,大肆的鬧事,也幸虧穆武在,那些混混沒有貪得什麼便宜,都被打將了出去。
不過這樣一來,店裡就亂哄哄的,一日沒做成生意。
傍晚,穆武與墨五全都到了後衙。
“的確是龐家僱傭的混混,怕是今日藥行的事情也是龐家所爲!”墨五說道。
“夫人,這些人不是爲了錢而來,怕是另有目的!”穆武低聲說道,他不知道郝蛋與那穆娘子的事情。
冷萍眸色一暗,郝仁在裡城之時,誰敢如此放肆?
墨五低聲問道:“這些人怕是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夫人打算如何處理?”
穆武搶先說道:“不如將他們交給衙門!”
“龐家勢力很大,就憑於學良一個縣衙門,怕是困不住他們!”冷萍低聲道,“他既然要鬧事,那就索性鬧得大點!”
穆武一怔,“鬧大?”
“他們若是再來,打死了事!”冷萍沉聲道。
不只是穆武,就連墨五也嚇了一跳。
“打死?這要吃官司的!”穆武低聲道,“況且牽扯了龐家!”。
如今大人不在,出了人命就麻煩了!
“我就是要出人命!”冷萍沉聲道。
穆武瞪大了眼睛。
墨五也有些不敢置信。
現在郝仁沒有回來,山裡又有武器,正是不能招搖的時候,可是冷萍卻要將事情鬧大。
“只要名正言順,就不怕!”冷萍沉聲道。
郝仁不在,她要獨自撐起這個家,絕對不能讓人如此欺負!
第二日,那些混混又上門,只是這一次,人數多了一倍。
領頭的還是劉八,他披着衣裳,故意用白布包着頭,一進來就將一個藥商踹了出去,大刺刺的在椅子上坐下,“讓你們東家出來,咱們今日是來要醫藥費的,打人就白打麼?”
“就是就是!”十幾個破皮無賴大聲叫道,將藥行大廳佔得滿滿的,更有人上櫃臺去搶人蔘再造丸。
穆文臉色一變,他得了吩咐,也不管這些人,徑直向內堂去。
“喂,你跑什麼?趕緊讓你們東家出來!”其中一個潑皮去追穆文。
劉八在後面大喊,“哎,出手輕點,別出人命!”
那潑皮應着,突然就發出一陣尖利的慘叫聲。
劉八一聽,罵了一聲,“讓你出手輕點,偏偏出手這麼重……”
劉八喊着正要起身,一具屍體就被拋了出來。
是剛纔進去的潑皮,眉心被刺了一劍,一個血窟窿汩汩的向外冒血,
劉八眼睛猛然瞪大,不敢置信的望着地上的潑皮。
穆武舉着劍出來,冷聲道:“哪裡來的山賊,竟然覬覦葛公的製藥秘技!”
劉八一愣,擡眸喊道:“你丫的胡說什麼,老子什麼時候覬覦你家秘技了!?”
劉八的話聲剛落,墨五就提着刀從裡面出來,走到劉八的面前,二話不說,舉刀就砍!
劉八隻覺着眼前一亮,眼前一紅,躺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就喪命。
墨五手下沒有留情,又砍了兩個,剩下的幾人全都趴在了地上,喊着饒命。
“大人饒命啊,咱們也是拿了別人的錢來鬧事的,大人饒命啊!”那幾個人磕着頭咚咚的響。
穆武纔不管他們有沒有求饒,一劍一個,剩下的三人也不求饒了,拔腿就跑,彷彿那身後就是人間地獄。
墨五與穆武也沒有含糊,帶着人就追,那三個人跑進了龐家的院子。
“山賊進了龐家,趕緊去救龐家老爺與公子!”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從四面八方跑出幾十名百姓打扮的男人,有扛着扁擔的,有拿着秤砣的,一呼啦的涌入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