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炎墨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白溯月驟然擡起頭,看到炎墨遲眸子裡認真的色彩。心口猛然一顫:“不……”不行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嘴脣就附上了一根手指。
炎墨遲用食指壓住白溯月的脣角,眉眼間的光澤輕輕流轉。
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了吻白溯月的脣角,慢慢向着門口的方向走去:“莫夫人畢竟是木仇和莫英的娘。不能出一丁點兒的差錯,本王親自出馬,一個小小的玉書邰又算的了什麼?”
那筆直強勢的身影落在白溯月的眼底。讓她眼底涌動着一抹酸澀的衝動。
莫英見到炎墨遲竟然真的要用自己來做人質交換她娘,連忙搖頭說道:“太子殿下千金之軀。萬萬不能被人抓住,不管用誰交換。也不能用太子殿下!”
莫英說的這番話有理有據,可卻讓如今的情況更加緊張了幾分。
璟帝坐在踏上緩緩站起身,被李公公扶着,一點一點的挪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羣臣立刻站在璟帝的兩旁。等候着皇上發號施令。
“皇上,若是在沒有答覆,外面就要放箭了。這玉家好大的夠膽。這是要逼宮啊!”
玉皇后已經被帶了出去,但是炎玉珃還在房間之中。
玉皇后的一番話已經將炎玉珃從玉家之中摘了出去,但是羣臣此時看他的眼神帶着絲絲不滿和敵視。
炎玉珃也知道此時這裡沒有他說話的份,只坐在旁邊位置上當做一個透明人。
白溯月見到炎玉珃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瀟灑自在,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惱怒來。
“炎玉珃,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白溯月冷着眸子,她總感覺,這一切全部都是面前這個男人在搞鬼。
炎玉珃聽到質問,輕輕笑了起來,那笑容溫和無雙:“我只是在做想做的事情而已,玉書邰根本就不會釋放人質,就算你們將禪位的詔書交出來也是白搭!”
莫英心中意寒,炎玉珃已經給她娘下了死刑,怎麼能讓她心中不動怒,她語氣沉着的質問:“之前玉書邰還要將禪位詔書的名字改成你的,若是說和你沒關係,我纔不會相信!”
炎玉珃站起身,瞬間和在場的所有人形成了涇渭分明的溝壑。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將玉家逼成這般的人正是我!”
莫英的眼底閃過詫異之色,狐疑的看向白溯月的方向,等待着確定答案。
白溯月此時已經想到了什麼,對着莫英緩緩點了點頭。
莫英微微張了張嘴巴,驚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炎玉珃會出手對付玉家。
那可是一心想要將他推上皇位的家族,難道炎玉珃根本就不在乎烈焰的皇帝是誰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切肯定都是炎玉珃的陰謀詭計。
炎玉珃神色淡然,對所有人的指責和不信,彷彿都沒有看見一樣:“如今你們和我不過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今天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詛咒,炎玉珃頓時吸住了所有人的仇恨。
在場唯一不在狀態的就只剩下木清和落華了。
木清一直在吃着水果糕點,彷彿並沒有置身在危險當中。
和他比起來,不少人心中汗顏,但是氣氛也確實鬆懈了不少。
“皇上,不如將二皇子送出去,試試能不能交換人質!”
一個老臣突然提議,瞬間迎來了炎玉珃一抹諱忌莫深的笑容,那老臣心口寒了寒,縮了縮頭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有了開頭,剩下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羣臣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原先那些站在炎玉珃身邊的大臣們也都打了退堂鼓,不敢在此時冒頭。
炎玉珃見此,也沒放在心上,這些人不過都是一些牆頭草而已。
砰的一聲,一支弓箭從窗戶穿過,狠狠的刺在了房間之中的柱子上。
只這一箭,就打碎了剛纔還有些有些嘈雜的環境,瞬間讓衆人想起,時間恐怕差不多到了。
有幾個膽小的臣子,飛快的跑到大門前,猛烈的砸門,可大門紋絲不動,鎖鏈的聲音啪啪響動,外面恐怕已經被人給鎖住了。
“放我出去,放本官出去!”
這一部分人的慌亂,也讓寢宮之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好似一觸即發。
“皇上,不如就……就將詔書給他,保住性命要緊,不然如果我們都死了,依舊是玉家得力!”
“皇上萬萬不可,玉家怎麼可能想要揹負造反的罪名,他們一定是想等着從皇上手中拿到詔書之後再將咱們羣臣一網打盡,不如不去管外面的人質,直接動手調兵來解圍的好!”
這一條提議一出來,瞬間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莫英心口在滴血,手指狠狠的攥着,卻只能一言不發的低着頭。
木仇走到莫英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連那清俊的面容上,也都佈滿了憤怒的情緒。
晏景欒見到莫英傷心,眼神閃了閃,走到了兩人中間。
“人質要救,但是不能魯莽,炎墨遲,你覺得你出去還有可能回來嗎,即便你武功再怎麼高強,風險也足有半數,你不能丟下月兒!”
炎墨遲雙眼眯了眯,看着晏景欒,眼底有些不解:“晏景欒,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晏景欒緩緩點了點頭,面上雖然沒有特別的神情,但是那雙眼睛,卻充斥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溯月心神不寧,揉了揉額頭:“晏大哥,你打算怎麼做?”
晏景欒沒說話,突然轉身走到臺前,將一張空白的聖旨捏在手裡。
所有人看着之前還被誣陷刺殺皇上的人竟然在幫忙想辦法,一個個臉上全都露出了十分愧疚的神情來。
白溯月心中藏着不好的預感,她伸手上前一步,抓住了晏景欒的手腕,“晏大哥,不管是誰,月兒都不允許受傷!”
晏景欒看了看白溯月,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木仇,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的了!”
木仇和晏景欒對視了一眼,輕輕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然而仔細的灑在聖旨上。
看到淡淡白色的粉末,所有大臣都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
這人還真是夠狠,竟然在皇宮之中身上也帶着各種古怪的瓶子,那些守着宮門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