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莫無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陽西下,正是黃昏。
上婉心還沒有從莫無邪的嘴裡套出什麼來,怎麼肯讓她就這樣離開,就算莫無邪不喝酒,她也有辦法讓莫無邪吃她的東西,她就不相信莫無邪的警惕性有那麼高。
“這天都還沒黑,怎麼就不早了?妹妹這麼急着走,是看着我這個姐姐不夠親,敬畏我麼?”
“當然不是,”莫無邪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會敬畏上婉心?
她不過是覺得跟上婉心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聊的,乾脆早點回去算了。
“那還這麼急着走?陪我再坐一會兒吧,我很久沒有這麼跟人聊天了。”上婉心拉着莫無邪的手,要她坐在凳子上。
她是沒完沒了了麼?
莫無邪一臉的無奈,什麼時候她這麼受歡迎了,上婉心就這麼喜歡她?到底是她傻還是上婉心傻啊?
莫無邪看和自己裙子上遺留下來的水漬,若有所思。
“不了不了,郝邪還等着我回去呢,要是我回去晚了他等急了就不好了。”莫無邪推辭着,把郝邪拖出來當藉口,對於上婉心來說這個理由再強不過了。
上婉心果然臉色變了變,就連抓着莫無邪的力道都大了不少,莫無邪立馬掙脫出來,不然自己的手腕就要慘遭毒手了。
“姐姐,我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再會拉。”莫無邪說完,也不等上婉心反應,就快步往回走。
走得越遠臉上的笑意就越深,這上婉心恐怕要難過得一個晚上睡不着了吧,本來還想着過兩天去會會她呢,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郝邪一回來就沒看見莫無邪,猜她又是跑去做壞事了,也不去管她,幫她準備好夜行衣,坐在桌子旁邊撐着頭假寐。
避暑山莊裡的守衛的人不多,他和莫無邪隱匿了氣息可以輕而易舉的潛伏進去,主要的是聖水所藏的地方,裡面一定會有機關,他也沒去過那兒,一切得小心爲上,不然驚動了那個老皇帝,解釋起來就很難了。
回到房間,莫無邪的臉上的笑意都還沒下去,憐兒看着她笑得那麼詭異,幽幽地看了郝邪一眼。
莫無邪順着憐兒的目光看過去,見某人正撐着頭睡大覺,收了收笑意,輕手輕腳地靠過去。
這天都沒全黑,他竟然就睡覺去了,小學生的作息也沒他這麼早啊。
莫無邪悄悄地坐在了他的對面,看着他安靜的睡顏。眉頭微微皺起,神采奕奕的眼睛微微閉着,高挺的鼻樑就像是到韓國打過針一樣,讓她都覺得不夠真實了。要是在現代,說他沒整過容,絕對不會有人信。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將手緩緩地伸向了他,要捏住他的鼻子……
“啊!”
郝邪突然張口咬住了她的食指,莫無邪被嚇得不輕,尖叫起來。
他剛纔是在裝睡麼!
該死,她竟然又被坑了!
咬着莫無邪的食指,郝邪的嘴角邪惡地揚起,就連眼中都多了幾分邪佞。
莫無邪想要把手指抽回來,結果她他咬得更緊了,手指上的疼痛讓她放棄了掙扎
,眼神冷冷地瞥着他,“鬆口!”
她之前咬了郝邪兩次,所以這次他是來報仇了麼?可是這點力道連皮都咬不破,她可是把郝邪咬得血粼粼的啊。
郝邪沒有鬆口,忽然吮住了她的手指,溫熱的舌頭在他的食指上打轉,這種感覺就像是愛人指間的調情一樣,充滿了蠱惑。
一陣酥麻的感覺從指間傳過來,她深吸了口氣,將手指抽了回來,狠狠地往裙子上擦了擦上面的口水,一臉被噁心到了的樣子。
“你真噁心啊!”她不禁罵道。
郝邪一臉的無辜,眼中還有幾分意猶未盡,“是你自己送到我嘴裡的啊。”
莫無邪打了個冷顫,“我……我只是想捏你的鼻子,是你咬我的,你……你還……”
話說到後面,莫無邪都說不出口了。
看着莫無邪這又羞又惱的樣子,郝邪脣角的笑意盪漾着,眼中的光芒如同碎落的櫻花,“我還什麼?”
莫無邪瞪了他一眼,偏不說,不順他的意。心裡不停地罵道:流氓!地痞!混蛋!
“邪兒,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麼可以罵我。”
“你怎麼知道我在罵你?”莫無邪納悶地擡頭,難道這個妖孽還會讀心術?
靠!
郝邪伸手過去要戳莫無邪的臉,莫無邪警惕地往後面縮了縮,他一點都不介意,在她的面前點了點,“你臉上都寫着呢。”
該死,她怎麼在郝邪的面前,就那麼容易失去理智呢?
她那完美的僞裝呢?
居然沒郝邪這麼輕易的就看破了心思,她還混什麼!
她算想明白了,她在郝邪的面前他總是忘了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樣纔會被郝邪吃得死死的!
“邪兒,你別再懊惱了。”
“get out!”
“什麼?”郝邪沒聽明白,剛纔莫無邪是說什麼?熬特?
莫無邪想到了郝邪不會英語,也懶得多解釋什麼,“沒什麼,說了你也不懂。”
郝邪不滿,莫無邪剛纔是在鄙視他的智商麼?“邪兒,你又調皮了。”
莫無邪突然響起正事來,臉色變得嚴肅了不少,“對了,郝邪只靠聞就能知道有沒有毒是麼?”
之前上婉心潑了一杯酒在她的裙子上,雖然說酒是幹了,但要是酒中有毒的話,那毒藥應該還殘留在她的裙子上。
“能啊,怎麼了?”郝邪笑道,眼睛一直睨着莫無邪,見她那樣鄭重,不知道她又遇到什麼事情了。
莫無邪倒了一杯清水在杯子裡,將裙襬上的還留有水漬的地方在杯子裡浸了一下,遞到郝邪的面前,“你聞聞有沒有毒。”
郝邪有那麼一會兒以爲莫無邪當他是狗了,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將那杯子一推,“我不幹。”
他怎麼還耍起脾氣來了!
莫無邪的臉色頓時一黑,伸手拽着郝邪的袖子,“你拽什麼啊,讓你聞一下會死啊,我就是想知道有沒有毒而已。”
郝邪瞅着莫無邪裙子上的水漬,若有所思,她怎麼出個門回來之後就做出這樣詭異的舉動?她到底
遇見什麼人了?
郝邪面不改色,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戲謔模樣,“你遇到誰了?”
莫無邪也留了個心眼,賣起關子來,“你先告訴我有麼有毒,我再告訴你我遇見誰了。”
郝邪這纔拿起杯子,只是在鼻子前一晃而過,“沒有毒。”
沒毒?
莫無邪不是很相信,這麼好的機會,上婉心都不會下毒?難道說上婉心真的只是徒有虛表?其實內心沒有看起來的那麼陰險?
她看人一直都看得很準的,怎麼這會兒會看走眼了?
“真的沒毒?是不是味道太淡了你沒聞出來啊?”莫無邪還是不肯相信,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郝邪擡眼看着莫無邪,眼中有幾分疑惑,“確實是沒有毒……”
“太匪夷所思了,竟然不下毒,是太蠢還是太純?”莫無邪嘀咕道。
看來她這回還真的是看錯人了,上婉心不像看起來那麼壞啊,但是那眼神中的冷酷又怎麼解釋?難道說她在放長線釣大魚?打算以後跟她接觸,慢慢來?
“但是,這裡有比毒更加致命,更加狠毒的東西。”
郝邪的華鋒突然一轉,差點沒把莫無邪震到吐血,不滿地白這他,他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每次直說半句話,還總是把最重要的話留在她都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之後再來說,狠狠的打擊她一遍。
這樣有意思?
“你……是……是什麼東西啊?”莫無邪忍着不讓自己對郝邪發作,現在她還得分清楚輕重來,是什麼東西比毒藥更加的致命?
“你知道蠱蟲麼?”
“聽說過。”她以前也接觸過一些,在那之前一直都覺得匪夷所思,區區的小蟲子居然有那麼神奇的效果,但是在看到有人因爲蠱蟲而全身潰爛,生不如死之後她就信了。
在21時機都會有這樣的東西,在這種古老的國度怎麼肯能沒有呢?妖族,神,人類,半妖,她都能欣然的接受,還有什麼東西的出現她不能接受?
“這杯酒中帶着很多蠱蟲的卵,這種蠱蟲一旦進入人體,就會瘋狂的生長,並且數量繁多,難以排出去。中了的人,每日每夜都會被全身的疼痛折磨,直到這蠱蟲吃光了所有的血肉和內臟,人才會死。”
莫無邪深吸了口氣,這個蠱果然是要命的,她要是真喝了那杯酒,真的是要嗝屁了。
該死!
上婉心竟然給她來這一招,看她不好好的收拾那個賤人!
莫無邪忍不 住伸手往桌子上一拍,惡狠狠地說着,“那賤人!我一定要將她給凌遲了才解氣,竟然敢這樣對我。”
郝邪的目光突然深邃,盯着她,“哪個賤人?”
“出了上婉心還有誰啊,我剛纔無意中遇見她,她還倒酒給我喝,幸好我聰明,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好心,沒想到她陰差陽錯的把酒潑我裙子上了,我纔想着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毒,真是沒想到啊,她竟然還會下蠱,可惡!”莫無邪想到以前見過的被蠱蟲折磨至死的殺手,身上就忍不住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那樣的死法來不如一槍崩了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