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話想說,他能講出許多道理。可是面對面露兇光的萊爾,阿圭拉只覺得大腦失靈,幾乎支撐不了合乎邏輯的言語。
“你現在有兩種選擇,阿圭拉,如果我沒叫錯你名字的話。”
“第一種選擇,像個男人一樣拉開距離,和我這個所謂的麻雞來一場決鬥,我們各憑本領,即使失敗了也並不恥辱。”
“第二種,跟隨我,和我攻擊一樣的敵人,遵循命令。你要不要試着挑一下?別太見外。”
“我,我我——”阿圭拉好像求援一般,去看萊爾的女伴。徘徊十字的成員並沒有觸動,只是單手持魔杖,爲他們防禦偶爾飛過來的魔咒。
至於里昂,更不用說了,他張大嘴巴,就差沒有坐在地上了。混血血統的人到底還是帶有欠缺......
他當然不能接受決鬥!萊爾幫過他,這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他決鬥恐怕也贏不了。阿圭拉已經見識過萊爾的恐怖魔法了。
他指望什麼,依靠他的魔咒?阿圭拉根本不知道萊爾的魔咒是什麼,在沒摸清虛實的情況下,和萊爾決鬥恐怕只能失敗。
考慮片刻,阿圭拉漸漸開始偏向萊爾的另一個選擇,去聽從,服從他的命令。
可是問題就隨之來了:他是一個麻雞,並且毫不掩飾這一點。聽一個麻雞的話,他怎麼和“黃金”去解釋?根本解釋不了!
想想他的同伴會怎麼看待他,還有他的家族一旦知道此事之後。他以純血統的身份服從麻雞?吼叫信恐怕就寄過來了。
聽從是絕不能聽從的。決鬥?打輸了挺丟臉,應該是特別丟臉,純血統五年級生被二年級麻雞擊敗,他會被嘲笑很久。
阿圭拉覺得,他還真不如被“黎明隕落”擊昏了呢!
處境進退兩難,阿圭拉看了看萊爾,考慮着應該怎麼說幾句好話,去安慰這個想被列在黑名單上的白癡孩子。
違背共同規章,被所有兄弟會列入黑名單,他可真有膽量。阿圭拉笑了笑。
“好吧。”
阿圭拉想通了什麼,隨手把他的明黃色外袍解下來,帶有簡約紋飾的外衣被他胡亂的疊了疊,塞進儲物袋裡。
“我已經穿膩了那件袍子,‘黃金’的外套。”他笑着說道。“穿着它,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張揚的混蛋。”
“你或許可以兼職送外賣的工作。”萊爾調侃着回答。“那麼,你現在有什麼選擇?”
“現在應該你來選擇,是不是?選擇我們進攻什麼人,這可是你說的,朋友。”
……………………
亞歷克斯一言未發,沉默的走進他們駐守的堡壘內。
他們昏黃的夜燈現在已經被撤換,被換上了明亮的魔法蠟燭。耀眼的光線遍佈房間,卻並不傷害眼睛。
他沉默的合攏堡壘側門,並沒有按照以往一樣列坐,而是無言的站在門旁,隨便倚着一根柱子。
他姑且能算得上正在防禦,防禦來自室外的敵人——雖然他對今晚有沒有敵人造訪抱有懷疑。
在今晚,北塔樓堡壘“歡笑陵園”並不平靜。亞歷克斯比較倒黴,正巧是今晚的駐守人員。他不得不待在堡壘之中,滿懷希望的看着城堡庭院內的激烈決鬥,時刻期望能有不開眼的學生上來,對“歡笑陵園”進行攻擊。
“頭兒。”他懶洋洋的打了招呼,也沒有套近乎的意思,只是無精打采。
堡壘二樓,他們黎明隕落的老大羅薩斯·洛佩茲正在待着。他的任務也很簡單——看守堡壘。
即使他是黎明隕落的老大,他也必須看守堡壘。只不過他是黎明隕落的領導者,有着一定的特權,他隨身待着黎明隕落的凱莉,即使這位凱莉嚴格來說並不是今晚的看守人員。
他本來想休息一會,聽一聽音樂,順帶溫習他的古代魔文學。
可惜,他沒有機會參與決鬥,但是也不影響,至少他能得到一點閒工夫。
可是他又想到洛佩茲今天也在看守,他最好收斂一些,至少等到洛佩茲老大睡下之後。
在一樓,他隱約能聽到二樓的聲音,一樓和二樓的連接方式是繩梯,聲音順着梯子傳下來,他不想聽也能聽到。
“我從來沒指望你們能獲得勝利,我們的成員很多,但是我們的敵人更多。”洛佩茲淡淡說道。“說實在的,我清楚我的指揮能力,我也清楚你們的指揮能力。”
“對於送貨地鐵,大家可以談談,先各抒己見。雖然有幾位朋友不在。”
“洛佩茲,我不想冒犯你,不好意思。我們怎麼對付下一個送貨地鐵?我們不能讓其他兄弟會瓜分貨艙,而我們一無所獲。”
亞歷克斯聽出來了,這是他的頂頭上司蒂姆的聲音。
另一邊傳出凱莉高昂的聲音:“蒂姆,我要說幾句。你想要進攻,但是我們現在沒有和其他兄弟會結盟的原因,我們沒有機會獲得其他盟友。”
“此外,因爲肆意妄爲的戰鬥人員,想維持現有的結盟形式也不簡單。”
“七年級老生畢業一批,黎明隕落欠缺人手,需要新鮮血液補充……可是因爲大家都懂得原因,我們的招生質量人數少,比較差。”他聽見另一個聲音,亞歷克斯不認識,但應該屬於另一個黎明隕落的高層。
“洛佩茲老大,我覺得我們必須參與,至少需要爭取一下,有了一批稀缺物資,我們就可以繼續佔據伊爾弗莫尼的優勢地位。”
“更不用說,你想想,這批物資的贊助者還有英格拉姆家族的領導者,阿諾德·英格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