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顧不得保持鎮靜,瞠目結舌地看着說出這句話的方行。
千方百計要來那份圖紙,只爲…燒了它?這是怎樣的人才會做下這番決定。
明明有其他更好的途徑處理這份圖紙,他也可以通過把圖紙遞交給政府換取軍功,卻爲何選擇燒了它,那麼他的緣由是什麼?總不會無緣無故吧。
與其相信方行真的會燒了它,他更相信方行那番話是在欺騙他。
“爲什麼要燒了它?”冰山質問道。
“你覺得湯姆先生是被誰逮捕,又是爲何被逮捕?”
冰山想了一下就知道了答案,被世界政府逮捕,而且是因爲冥王而被逮捕。而方行剛纔所說的,將冥王燒燬難不成就是爲了搭救湯姆?一旦冥王燒燬了,海軍政府就無法從湯姆這得到什麼,自然也無需繼續爲難湯姆。
可他真的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冰山再一次對此表示質疑。
“想必你也知道答案了吧,湯姆先生既不是因爲襲擊了司法船,也不是因爲抓捕了老鼠傑瑞而被逮捕。”
“老鼠傑瑞…?”冰山費力地理解道。
“哦,這個只是我的自娛自樂而已。湯姆先生被逮捕的原因是那份圖紙,政府想要這份圖紙,而湯姆恰好擋了他們的路而已,就這麼簡單。”
方行繞彎子的回答方式讓冰山有些急躁,他繞過這個點,直接道:“可這與你要圖紙有什麼關聯,你還沒說明爲什麼要燒了它。”
“我還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出來了,要圖紙燒了它,才能將湯姆先生帶回來,不然我還能明着跟世界政府搶人不成,雖然這樣做似乎挺刺激的樣子。”
與他猜測的一致,只是後面那句話,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冰山想到。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方行一笑,面容中透露着自信,“我沒必要欺騙你,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圖紙在你手中,只需向世界政府彙報即可,想必他們有手段從你手中取得,可我卻沒這麼做。而且,你不得不相信我,不是嗎。”
最後那句話對於冰山來說,不是問句,反而像是警示。冰山低頭思忖了許久,他不知道他這時候該怎麼辦?如果是湯姆先生的話,他會如何做?
腦內彷彿出現了個天平,一邊是湯姆,一邊是湯姆的囑託,他現在應該做的就只是回絕,簡單地說出“不”這個字,可是在想到湯姆,以及其後出現的弗蘭姆後,原先持平地天平失去了平衡。
比起保管那冰涼的圖紙,倒不如換回那兩人,再次過之前那快樂的日子。
冰山咬嘴面色有些不甘,但確如方行所說,他除了相信他,沒有其他以外的途徑,“好,我同意,不過我想先知道弗蘭姆的消息。”
“不行,你需要先把圖紙給我。”
“….”沉默半晌,冰山返身走向旁邊的小屋內。
片刻之後,懷揣着不知從哪搜出的圖紙走了出來,一把將其遞給了方行道:“這回可以告訴我了吧。”
“嗯,弗蘭姆在…..這所水之都裡。”
空氣凝結了起來,從冰山眼裡冒出了怒火,“你在騙我!”說完冰山就試圖把圖紙奪回來,只是他的力量相較於方行來說,實在太過於弱小,雙臂在空中亂騰卻無法一絲一毫地靠近方行,彷彿被無形地壁壘所擋住。
方行並不準備讓其繼續折騰下去,只是稍微動了下念頭,四周涌動的空氣便將冰上牢牢制住,彷彿被繩索捆綁起來一般的樣子,身體維持這番失去平衡的姿勢卻沒有倒地。
沒有給其開口的機會,方行便先開口道:“我沒有騙你,大概過一段時間,弗蘭姆就會找到你。”
現階段弗蘭姆應該在改造自己的過程中,私自去尋找他反而可能干擾了其的改造,帶來不可逆的後果。
“….真的?”冰山如同小孩一般無助地問道。
“當然,如果是假的,我取到圖紙的時候就可以殺了你。”
這句話直白,卻又顯得有力,讓冰山信了不少。
冰山道:“你一定不能這份圖紙面世,與其造出這樣的兇器,還不如毀掉它。”這份先輩智慧的結晶,雖然毀掉可惜,但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與其讓其帶來災禍,倒不如讓其湮滅在歷史中。
“放心吧,我說過用來燒那就是燒。”
方行懶得跟冰山廢話,意念稍微一動便解除了冰山的限制,好意提醒道:“你的手最好處理一下。”
只見冰山的雙臂手中處,都破皮開來,鮮血直流。
剛纔冰山在搶圖紙時,可是絲毫沒有留力,雖然方行只是阻擋了他的動作,但是他自己攻擊在其上的力道卻反應到了他的手上。
冰山沒有理會,只是說道:“湯姆先生已經被帶走三天了,此刻應該已經被入了司法島的正義之門,你就算在政府面前燒了冥王,可能也帶不回他,你要如何做到。”
司法島,不夜之島,是有名無實的法院,被帶往的犯人名爲審判,實則是已經是必定會被認作犯人,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出來。其由鋼鐵鑄造而成的巨大之門——正義之門,也被人稱爲絕望之門。
哪怕方行在司法島燒了冥王,也不一定能夠帶回湯姆,這關乎着司法島的臉面。可儘管如此,冰山還是選擇了相信那一絲的曙光,就是這個小孩能辦到,即使這個事情只有在奇蹟發生時,然而太還是選擇了相信。
冰山他也不清楚他是如何想的。
“能不能辦到,試過才知道。”方行道。
冰山忍不住提高音量,“不是說好了救回湯姆先生和給我弗蘭姆的消息,結果兩個你都沒有完全的準備?!”
“任何的保證遠比不上事實來得有力,你只需靜待即可。”
從未見過一個小孩如此狡詐,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更重要的是,那一副自信的樣子,彷彿他的一切都在其掌控之間一般,令其不由得厭惡和畏懼。
同時也爲見過一個小孩能有如此能耐,敢於與世界政府要人,更言明燒燬政府所要之物。——這個個不同尋常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