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在呼嘯,似在一點點吹動着這暗夜的序幕。
之前溫熱的鮮血,此時已經慢慢冷了下來,點點滴滴,流淌進這無邊的海洋之中。
貨船之上,林浩手中的“碎月”猶如龍蛇飛舞,將船艙之中那幾名依舊有些不死心的水手不斷開槍射擊的子彈紛紛攔了下來。
望了那幾名依舊在做垂死掙扎的水手,林浩臉色一冷,“碎月”之上陡然浮現一陣紫色光芒,清冷如同明月灑下的光輝一般,只是和後者相比,紫色光芒少了幾分柔和之感,而多了幾分殺意。
“嗤嗤……”
幾名強制冷靜下來開槍的水手,尚未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胸口一痛,而後清冷劍光便已撕裂了他們的血肉,再之後,意識漸漸消逝,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原本緊握在手中的隧槍,也是慢慢滑落下來。
這半年的時間裡,林浩每天依舊苦練虎息鍛體法,雖然其對他身體素質的提升效果已經幾近全無,不過由虎息鍛體法所衍生出來的紫色內力卻是愈精純與渾厚,早在一月之前,他便猛然驚覺,體內的紫色內力已經能夠透過身體傳達到外界,產生類似劍氣、刀罡一般的效果。而在接下來的一月時間,隨着他的不斷練習,如今劍氣的使用也已經能夠做到收自如了。
雖然他曾經聽司空侯講過內力的一些層次劃分,不過林浩此時根本弄不清自己體內的紫色內力究竟到了那一步,這一點系統也無法顯示,他自己更無法判斷。只是越是修煉虎息鍛體決,他就愈加覺得這套功法奧妙無窮,裡面似乎還有許多精髓他無法體會到。
隨着那幾名持槍的水手被解決,裡面就只剩下了十幾名或手持刀劍、或舉着木棍,面露驚恐神情的水手,這些人自然不需要林浩再出手,沒等他吩咐,手下的那些水手便已經一擁而入。
鐵盾水手衝在最前面,和所召喚出來的白羽弓手一樣,他們被召喚出來時也自帶一枚盾牌,盾牌通體黝黑,古樸沉重,不知由什麼材料製作而成。
鐵盾水手之後,緊跟着則是那些白刃水手,明亮的刀芒不停閃動,給人以強烈的壓迫之感。
猶如虎入羊羣,轉眼之間,隨着那陣陣哀嚎之聲的響起,這些可憐的羊羔便全部慘死在猛虎的鋒利爪印之下。
無論是鐵盾水手還是白刃水手,這些被召喚出來的水手身體素質本就高出一般人不少,而在他們被召喚出來之後,先做的不是上陣殺敵,而是和其餘水手在一起磨合和訓練,而再那之後,則是血腥而又殘酷的實戰。
林浩現在手下的這些水手,每一名都經歷了數不清鮮血的澆築,也只有如此,方能夠將他們的血性徹底釋放開來,也只有在一次次的實戰之中,他們實力才能得到更快的進步。
無謂的抵抗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浮現出來,而後鋒利的匕自半空之中劃過,血紅光芒一閃即逝,再之後鐵盾水手手中那塊堅硬的盾牌便猶如薄紙一般,瞬間就被撕裂開來。
而就在盾牌被破壞的同一時刻,那名鐵盾水手幾乎想也不想,近乎本能一般,手中拿着的那半塊鐵盾就向着身前砸去。
“咦?”見到對方動作竟然這般果決,突然出現的那道身影也是有些詫異,而後身體一低,輕鬆避開自他頭頂之上砸過去的那枚殘缺盾牌,接着血紅匕猶如迅猛的毒蛇,直朝鐵盾水手的胸口撲了過去。
當!
林浩雙腳在地面之上似是隨意的踏了幾步,轉眼之間卻已跨過了近十米的距離,而後“碎月”向前一刺,擋下了這凌厲一擊。
匕被阻,感受到這一劍中所蘊含的力量,古隆心中一驚,知道遇到了真正高手,不過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那股殺意卻是更盛,嘴脣一舔,臉上露出幾分陶醉的神色,他似乎已經聞到對方體內的鮮血味道。
匕一觸即收,邪異的目光透過臉上冰冷的面具緊盯林浩,而後血紅匕自他脖上劃過,似在向林浩挑釁。
感受對方身上所散出來的血腥氣息,林浩心中暗自道了一聲:“二階殺手。”
一擊未果,古隆身影幾個閃動,便欲離開這裡,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不斷的暗殺來製造混亂與恐懼,眼下既然沒有成功,他自然也是準備抽身欲退。
只是他的身影剛剛有所動作,有些狹窄的船艙通道中,一顆顆鉛彈急飛舞了起來。
“砰砰砰……”
連續而又急促的槍聲猶如不斷燃燒的炮竹一般,連綿不絕,聲勢隨着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反而變得愈猛烈。
火槍水手們五人一組輪流開火,轉眼之間便是二十多顆鉛彈如同急墜落的流星一般飛射了出去,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那一顆顆飛舞的鉛彈顯得格外亮眼,點點火星自遂槍的槍管之上不斷閃現,陣陣火藥的硝煙味迅就充斥在了這片有些狹窄的區域。
嘴中出一聲淒厲慘叫,而後陣陣血霧自古隆身上不停散出來,急移動的身影在這狹窄的空間之中,帶出一道道殘影。
噗……噗……
古隆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水手下手竟然這般果決,這一刻,他將自身的度揮到了極限,身影不斷來回躲避,饒是如此,還是有兩顆鉛彈貫穿了他的的身體。
一顆鉛彈落在他的腹部,一顆則貫穿了他的左肩,所幸這兩顆鉛彈造成的傷勢都不太重。
身體受創,古隆的臉色也是有些蒼白,不過他原本就已經有些泛紅的雙目,此時卻是被那陣陣嗜血之意所徹底覆蓋。
憤怒,恥辱,各種各樣的情緒全都涌入腦海,讓他猶如狂的野狼一般,不顧生死的悍然衝了過來。
隧槍的填充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迎接”古隆的,則是根根迅如閃電的白色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