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採萱停了一會,“太太,我們比賽比較緊急,總經理讓我有什麼都可以打給他,我們這次……算了,您也不懂這些,總經理在哪?我打總經理另一個電話吧。”
就這樣掛了。
張妙言氣得發疼,江採萱這是故意跟她炫耀,她真的受夠了!
她去書房,就想看看江採萱要跟煜臣說什麼她聽不懂的事!
到了書房門口,她正想推門,聽到煜臣平靜的聲音說:“離婚有什麼大不了……孩子?兩個孩子一人一個,很公平。”
張妙言握緊了門把手,他在說什麼?
離婚沒什麼大不了,兩個孩子一人一個!
淚水從眼底冒出來,張妙言捂住嘴巴,轉身回到房間。
她讓自己不能哭,或許是聽錯了,煜臣應該是和別人在聊天,不一定是江採萱。
可他爲什麼總是跟她說謊?
張妙言找不到藉口,她躲在被子裡擦眼淚,爲什麼他能把離婚說得那麼平靜,在他的觀念裡,婚姻就是這樣可有可無嗎?
張妙言甚至懷疑,他已經對江採萱有好感了。
不然爲什麼老是揹着她和江採萱聯繫。
她那晚不知道是怎麼睡着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到身邊,第二天起牀,她的精神很不好,面對老公的關心,她沒感到那種溫暖了,吃早飯也沒有胃口。
謝煜臣察覺她情緒不佳,他說:“要是在家裡悶,我帶你出去轉一圈?去公園也行。”
張妙言不想去,“煜臣,昨晚你幾點睡的,江助理找你聊公事嗎。”
“嗯,再要一個星期比賽就結束了,”謝煜臣幫她按摩小腿,“妙言,我以後儘量多陪你,不會讓你一個人睡。”
張妙言伸手碰一下他的臉,這麼帥的男人是她的老公,難怪外面的女人總是要跟她搶。
今天有江採萱,明天就會有李採萱林採萱,要是他什麼都瞞着她,她還要忍受到什麼時候?
張妙言懦弱的躲進自己的內心世界,昨晚想好要質問他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在他眼裡婚姻想離就離,她真要撕破臉,以後她怎麼辦?
謝煜臣問她:“腿疼不疼?”
她最近水腫,走路都會疼。
張妙言沒說疼,她說:“我想見珺奚,我們去顧家。”
謝煜臣讓妻子看着他,“妙言,你有什麼也可以和我說,我是你丈夫。”
張妙言不敢把他的話當真,畢竟他也沒有對她說實話。
她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想去院子裡透透氣。
謝煜臣給她穿上外套才帶她出去,張妙言想心平氣靜的和他談談江採萱,她還沒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
她眼尖的看到屏幕備註是“江採萱。”
她很討厭這個名字,煜臣接起電話,他說要回屋找什麼資料。
她說:“我在這裡,你去忙吧。”
他真的就去忙了。
張妙言氣得很,正好鄭伯開車出來,她讓鄭伯下車,自己坐上駕駛座。
“少奶奶,您要去哪裡,我送你。”
“不,我自己出去。”她要離開喘口氣,再聽到江採萱的名字就要發瘋了!
鄭伯不敢強行留下少奶奶,怕少奶奶動了胎氣。
他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現在去告訴夫人會不會被罵?
鄭伯還是去跟夫人說了,鄧柔一聽就要暈倒,“怎麼回事,怎麼會讓少奶奶自己開車出去!”
李姐扶着她:“夫人,小心身體!”
鄧柔吸幾口寧神油,腦子清醒一點,她趕緊給兒媳婦打電話,手機關機了。
她上樓找兒子,看兒子還在書房工作,鄧柔一把關了他的電腦,“謝煜臣,你還有心情工作!”
謝煜臣看着媽媽:“什麼?”
“妙言她自己開車出去了,手機還打不通,你說是不是你把她氣跑的?”
謝煜臣嚯的一下站起來,“她自己開車出去了?”
“知道着急了嗎,你老婆懷着雙胞胎呢!你以前是工作狂就算了,現在老婆懷孕能不能多照顧老婆?”
謝煜臣慌得不能冷靜,妙言爲什麼要這樣?要是她出點什麼事,那他……謝煜臣給她打電話,鄧柔說:“關機了!你趕緊另外想辦法!”
張妙言開得很快,她關了手機專心開車,只想離開這裡好好的靜一下。
她想去找安珺奚,在市區路過夏畔海岸,才記起自己在這旁邊有一套小房子。
買房子的時候她是抱着這輩子不嫁人的心態買的,小小的一房一廳,是她溫馨的小窩。
她一轉方向盤,車子開進小區。
她有鑰匙在物業那裡保管,問物業拿鑰匙的時候,物業小姐瞄幾眼她的肚子,奇怪問:“張小姐,您很久沒回來了,您……結婚了?”
她和珺奚一樣,結婚只是登記沒有婚禮,不同的是顧總裁常和珺奚在公開場合出雙入對,他們一起接受採訪,還有盛大的求婚儀式,現在沒多少人不認識顧太太,還知道顧太太在顧家地位穩固,夫妻恩愛。
而她,煜臣不排斥帶她出去,他感情相對內斂,沒有高調的宣佈過什麼,知道她是謝太太的羣衆很少。
結婚後她直接搬到煜臣的公寓住,很少回小區,這裡的物業甚至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張妙言心想,她和珺奚的區別就是在這裡,顧總裁對珺奚的細心和包容就是珺奚的安全感。
她現在很沒有安全感。
張妙言拿過鑰匙,“對,我結婚了,很少在這裡住,我回來拿點東西。”
她不想和物業多說,上到自己的小房子開門進去,房子裡冷冷清清,到處都是灰塵。
她沒有申請開通暖氣,屋子裡冷如同冰窖一樣。
張妙言慢慢走進去,感覺自己的房子熟悉又陌生。
這裡安靜極了,她突然害怕自己以後都要在這裡生活下去。
她從衣櫃拿出棉被,披着棉被坐在窗前發呆,煜臣現在肯定很生氣吧,氣她帶着他的兩個孩子跑了。
她的眼淚溢滿眼眶,謝煜臣,你離開我還有很多選擇,我離開你……就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