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驅虎吞狼,葉尊便不客氣的道:“那就讓開吧,別堵着門,特別是那個長的比門還寬的,讓開點兒,”說着就往曹家人走去。
曹興祖拿捏出一副自認爲和藹的表情,“暖暖,快來,讓外曾祖抱抱,又長高了。”
曹暖暖豈是那麼好糊弄的,看都不看他,把小臉埋在葉尊的脖頸裡。
“清歌的絕頂聰明遺傳給了暖暖,她能分辨誰是虛情假意,收起那表裡不一的笑吧,多尷尬,”葉尊與曹興祖擦身而過。
曹家人都有些發懵,聽這來來回回幾句對話的意思,這孩子是曹清歌的?這麼大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緊接着就想到一個棘手的問題,要真是這樣,那怎麼跟蕭家交代?一個處女和一個有這麼大孩子的婦女,那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葉尊一步步的走上臺階,看到曹清瀾擋在面前,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別擋路。”
被一個耳光打的轉了一圈的曹清瀾心中第一個想法不是憤怒,而是委屈,我也沒想擋路啊,老爺子都讓你進去了,我擋哪門子路?
曹清瀾後面就是曹清澄,這個好像一坨肥油做成的人型生物,實在讓葉尊倒胃口,不想髒了手,一腳蹬在她肥厚的肚子上,大胖子化作肉球滾向了客廳內。
其他的曹家人看葉尊這麼強勢,老爺子又沒有阻攔,紛紛讓開,他們早就掌握了跪舔強權加欺負弱小的奴才世界觀,絲毫不覺得難堪。
葉尊大踏步的往前走,直走到滾停後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痛呼着的曹清澄旁邊,“清歌的房間在幾樓?”
曹清澄畏懼的望向葉尊,生怕這個帥到極致的男人再給他一腳,“三,三樓。”
“謝謝,”葉尊走向樓梯。
剛走上三樓,葉尊就聞到還未散盡的火藥味,又看到天花板上的彈孔,很快就判斷出開槍的位置,心中慨嘆,那個傻丫頭這時候心裡一定很苦吧?
別人可以肆意踐踏她的尊嚴和人生,她卻不能傷害任何人。
只因爲她有人味兒,這是他媽的什麼狗屁家族?。
葉尊敲響了曹清歌的房門,“滾!我誰都不見!滾開!”隨着曹清歌怒斥,房門還被什麼東西砸的咣噹一聲。
葉尊笑着看向女兒,衝房門努努嘴。
小丫頭馬上會意,“媽媽,是我和爸爸!”
房門很快被打開,曹清歌看着眼前的這對父女,再也繃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一頭扎進葉尊的懷抱,死命的抱住葉尊和女兒,嗚嗚的哭泣,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葉尊把女兒放下,曹暖暖十分懂事,不聲不吭的走到牀邊。
緊接着,葉尊一把橫抱起曹清歌,走進房間,用腳一掃房門,把門關上,坐在牀邊,把曹清歌放在自己的腿上,“哭吧,把委屈、不甘、心如刀割都哭出來。”
曹清歌也顧不上女兒在一邊了,把臉埋在葉尊的懷中,哭個痛快。
葉尊一邊輕撫曹清歌的後背,一邊衝女兒擠眉弄眼,小丫頭無聲的笑,雖然媽媽在哭,可她卻覺得這一刻很幸福,她的小腦袋沒有辦法把哭泣和幸福感聯繫起來,正在思索這是怎麼回事兒。
曹清歌哭了足有十五分鐘,才緩緩的收住眼淚,小聲說道:“你閉起眼睛,不許看我!”
“啊?”葉尊一愣,“噢,”閉起了眼睛。
曹清歌偷偷看葉尊真的閉上眼睛,脫離了他的懷抱,抱起一邊的女兒,狠狠的親了一口女兒的小臉兒,然後坐到梳妝檯前,想給自己補妝,可是看到鏡子中那哭腫的雙眼,破罐子破摔的道:“算了算了,看到就看到,難看就難看!”
葉尊走過來,笑道:“是怕我看到這個呀?“說着右手撫上曹清歌的雙眼,幫着她消去紅腫,“喏,再看看。”
曹清歌重新睜開眼,發現眼睛真的不再腫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啥都告訴你,我還怎麼混?”葉尊笑道。
曹清歌把自己的俏臉往葉尊按在她肩膀上的右手背上蹭了蹭,“我知道你會來。”
“我知道你知道我會來,所以我就馬不停蹄的來了,”葉尊感受着曹清歌滑嫩的肌膚,說道。
“媽媽,是不是有壞人欺負你了?”小丫頭這會兒纔有機會說話。
曹清歌點了一下女兒的小鼻子,點點頭,“嗯。”
“不怕,我們有爸爸,什麼都不用怕,”小丫頭踮起腳尖想輕輕拍拍曹清歌的頭,發現夠不到,便摸摸曹清歌秀髮,就好像打雷閃電的時候,媽媽撫摸她的額頭一樣。
“嗯,”曹清歌抱起女兒,下巴放在女兒的頭上,從鏡子中看了一眼葉尊,雙頰染上了紅霞。
曹清歌是十分堅強獨立的女人,這是從小和母親相依爲命養成的,她想要強大起來保護母親,所以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刻,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只出現過兩次,上一次是母親去世。
但曹清歌發現,她一點都不反感這樣的失控,反而由衷的覺得,有人可以依靠,有人願意讓她依靠,真好。
“你想要曹家有怎樣的結局?”葉尊看曹清歌情緒穩定下來,霸氣一問。
曹清歌伸出手,按在葉尊的手上,“我跟曹家不再有任何關係,在他們決定把我賣給蕭家的時候,我就不再是曹家人。”
“要我動手幫你出氣嗎?”
“不用,帶我走,我們離開這裡,他們會有他們應得的結局。”
葉尊從曹清歌的懷中接過女兒,拉起曹清歌的手,“走吧。”
一家三口走出房門,曹清歌看到傭人收拾換洗牀單的大推車,說道:“等我一下,”跑過去把推車中的東西都拿出來扔到地上,然後推車進入母親的房間,把母親生前的所有用品統統塞到裡面,然後再把推車推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一切東西也塞進去,再把母親的相框拿在手中,把大推車推出房間,“這裡再也沒有我的一絲痕跡。”
他們從電梯下到一樓,曹清歌看都不看曹家衆人,徑直把大推車推出大門,直推出去十幾米後,曹清歌尷尬的衝葉尊說道:“我忘拿火柴了。”
“全部燒掉?”葉尊問道。
“嗯,都燒掉,這是我和我媽與這個地方最後的關聯,”曹清歌說道。
葉尊打了個響指,大推車上高高堆起的衣服、牀單、日用品等等,騰的一下燃燒起來,火光沖天,用真火燒東西可不是凡火可比,連金屬的推車都一同化掉。
“清歌,爺爺幫你們把婚禮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