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宇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所以,我希望兩位出手,錢的話,不是問題。”
糟老頭的雙眼一亮,急忙上前說:“我是他們兩個的經紀人,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楊正宇看向蘇北和蔣琳琳。
蔣琳琳對着糟老頭冷笑,而蘇北則是無所謂地說:“跟他說吧。”
楊正宇這才述說起了緣由。
原來,這楊氏冶鐵本身是冶鐵和加工鋼建材,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發展壯大,就是因爲在格木爾西北部發現了一處近代鹽沉湖,通過各方關係,把那處地方做成自己的原材料基地。
也正是因爲那鹽沉湖的資源龐大,才造就瞭如今龐大的楊氏集團。
但鹽沉湖中所蘊含的資源不僅僅有金屬礦物,還有豐富的***資源。
大量可以製作成食鹽、工業鹽的資源,這讓製鹽企業和鹽業公司眼紅。
楊氏集團並沒有開闊渠道,讓大量的***變成自身的盈利產品。資源得到大量的浪費,讓某些企業看不下去了。
“張家掌握着一家鹽業公司,他就是看上了我楊氏集團手中的資源,才……。”
說到這裡,他唉聲嘆氣:“這事情,同行都清楚,但大家都是商人,還沒有撕破臉皮。”
“一開始,我是想跟他合作。可是,我們沒有省級頒發的食鹽批發許可證。就算我們有這樣的能力去申請,但張家在食鹽專營方面有很大建樹,一個動作,就可以讓我們的審覈失敗。”
“誰都想一家獨大,多一個競爭,就少賺一分利潤。沒有國家的備案,我們始終只能夠冶鐵。”
蘇北點頭:“他一開始想的就是霸佔。製鹽和賣鹽,他都不想讓你們姓楊的參與。”
楊正宇搖頭:“錯了,不是霸佔,而是兼併!”
“我有一個女兒。”他說到這裡,在場的楊叔等人渾身一震。
楊素素的情況,他們還沒有跟楊正宇夫妻倆說。
“她現在是張柳的未婚妻。”他嘆了口氣,“要是不這麼做,我楊氏家族寸步難行啊!”
“你說說。”蘇北示意楊正宇繼續說下去。
“大量的資源浪費,自然讓製鹽和鹽業公司同仇敵愾。誰都想吞下那資源。張家在青省勢大,聯合其他同行企業,藉助商會對我們施壓。”
“一來二去,我的鋼材也差點賣不出去。”他搖頭,“這一賣不出去,我這一大家子還指望着我……”
說到這裡,他妻子的雙眼也紅了。
“女兒心善,也同意了這門婚事。”楊正宇緊緊地抓着拳頭,“你們都很清楚,一旦我退休,那楊氏產品就會落入張家的手中。”
“但我不這麼做,楊氏家族的下場會更慘。”
蘇北皺眉:“這就是外部因素?”
楊正宇搖頭:“最主要的外部因素是因爲張家有福氣,張柳在崑崙旅遊時,救了兩位先生,他們萬沒有想到,那兩位先生是古武者。”
老人補充:“那兩位古武者已經被蘇先生制服了。”
楊正宇點頭一笑:“所以我才把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正了正色,“鋼材賣不出去,是因爲商會施壓,但施壓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爲鹽沉湖的資源造成了大量浪費。”
“可是浪費,也得先使用了鹽沉湖啊!”楊正宇的眉頭一皺,憂心忡忡地看着蘇北,“如今,鹽沉湖不知道哪裡出現了一個兇物,公司的人去開採,差點把命丟在那裡。”
“張家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有那兩位先生出手,自然可以順利的進行開採。這事,我怎麼能答應?”
蘇北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們是正當企業,無法持槍。報警,也只會讓事情變大,讓張家向我們施壓的手段更多。只能這樣僵持着,可工廠一天不開工,浪費的資源可就不只是鹽礦資源了!”
他說到這裡,站了起來:“蘇先生!我楊正宇經營楊氏企業這麼多年,手段自然多的去。我也想通了,如果鹽湖能夠進行順利的開採,就算耗費我楊家大半資金,我也會弄到一個食鹽批發許可證。”
“不說是爲了開闊渠道,更是因爲我楊正宇不想把這家業受制於人。”
“只是去鎮壓那頭兇物是吧?”蘇北還以爲是什麼大事情。
楊正宇點頭:“當然,還得防着張家背地裡的手段。以前我們楊家無法與古武者接觸,也請不到古武者,自然要比張家矮一頭。”
蘇北一笑。
其實,在沿海地區,有很多古武者爲了金錢利益而站在某些企業的身後。
在江海市,他就見過很多例子。
但是在西北地區,剛好相反。
敢來崑崙的古武者,那都是有一定勢力、門派背景。
目的大部分都很明確,就是進入死亡之谷,對於金錢享受方面,反而少。
再加上他們行蹤不明,在西北其餘的城市,自然就少有古武者的出現。
蘇北也沒有多問,只想趕緊把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前往死亡谷。
“我們明天正好要去一趟格木爾,順手的事情。”
糟老頭急忙跳出來說:“那這一路的費用……”
楊正宇一笑:“自然少不了。”他看向楊叔,“楊叔,先打五萬給蘇先生,事成之後,就翻十倍。”
“現金最好。”糟老頭嘿嘿一笑。
楊叔點點頭,忽而一個下手上前,對他小聲說了幾句話。
他的臉色一變,臉色忽地蒼白起來。
蘇北看向他,目光中帶着幾絲奇異的光芒。
“蘇先生……”楊叔的臉色難看至極,“可否跟我去銀行一趟?”
楊正宇不高興了, 剛要說話,卻見蘇北站起來:“我們也還有事情在外面需要處理。”
蔣琳琳也聽到那下手對楊叔說的話,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多說。
“那我送送你。”楊正宇說。
楊叔帶着蘇北等人快速地往醫院而去。
“蘇先生,小姐出事了。”
“我知道,開快點。”蘇北說。
糟老頭坐在蘇北的身旁,問:“什麼事?”
“這件事情變複雜了。”他想了想,問,“張家身後是否還有古武者?”
糟老頭精明的雙眼一閃,搖頭:“不可能!那兩個古武者還是張柳走狗屎運遇見的。”
“去見了便是。”蔣琳琳坐在副駕駛,淡淡地說。
幾人不再說話。
到了醫院,蘇北來到病房,一見楊素素的臉色蒼白,細看之下並沒有什麼不妥。
他釋放神識,籠罩楊素素,然後細細地感受着……
天階大後期能感受到很多氣機,這一刻,他感覺楊素素的身上缺少了點什麼東西。
微微皺眉,雙眼看向蔣琳琳。
只見到蔣琳琳也是皺着眉頭,看着楊素素,見到蘇北望來,她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你感覺出了什麼?”
楊叔緊張地看着蘇北和蔣琳琳。
“你這麼厲害,還問我?”
“這跟實力無關。”境界一到,自然能夠感知到某些東西,雖然實力能影響到這些感知,但到底還是有的。
“差了點東西。”蔣琳琳說。
蘇北點頭:“確實差了點東西。”
楊叔緊張的問:“小姐的身上差什麼東西了?”他當下就要讓主治醫生帶楊素素去檢查。
糟老頭不知道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個什麼玩意,一小瓶渾濁的水。
他看了看蘇北和蔣琳琳,用手往水中蘸了兩下,往自己的鼻子上一抹。
然後,他接近楊素素,深深吸了一口氣。
蘇北早發現這老頭不對勁,見他怪異的舉動,問:“發現什麼了嗎?”
糟老頭搖頭:“沒發現。”
蘇北哦了一聲:“你抹的是什麼東西?”
“提神的。”老頭收起瓶子。
蘇北沒說話,只是盯着老頭看,目光帶着冷意:“你不是說好,帶着我們少走彎路嗎?如今,這件事情變得複雜起來,想要置身事外?”
楊叔的臉色一沉:“七爺,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要是有麻煩,還有楊家攤着。”
糟老頭微微後退:“我哪有什麼事情,就是用用土辦法,看看楊小姐有沒有事。”
“你剛剛說那是提神的!”蘇北的目光很冷。
楊叔的雙眼一動,保鏢堵住了門。
蔣琳琳冷笑:“這回有你受的。”她早看這傢伙不順眼了。
“他不會說的。”窗外,一道聲音傳來。
蘇北的神識忽地擴散,身形一閃,直接閃到窗口方向,手抓住一塊金屬盤。
糟老頭見到那金屬盤,嚇得臉色大變,再不顧忌什麼,轉身就要往門外衝去。
楊叔同樣也不再顧忌什麼,大手一揮:“抓住他。”
可是這傢伙腳力抹油,靈活無比。但好在出口只有一個,這老頭沒被對方抓住,但是也出不去。
蔣琳琳更是二話不說,親自去拿糟老頭。
“想知道他爲什麼不敢說嗎?”那金屬盤中傳出聲音。
蘇北的雙眼中帶着驚異不定。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東西。
但是,畢竟是古武者,見到的事情遠比這個社會多得多。快速冷靜下來,淡淡地說:“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頭的身份。”金屬盤內傳來冷聲,“之所以他不敢說,是因爲他跟我有仇。”
糟老頭根本就無暇顧及那金屬盤,在蔣琳琳的威逼之下,不斷地閃躲。
“楊素素身上差了點東西,是你動的?”蘇北問。
“缺了一魄。”
蘇北的精神力時刻都在觀察楊素素的情況,此時才猛地回味過來。
“你是如何做到的?”這種奇怪的能力,讓蘇北覺得驚異。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當然,如果你能殺了那老頭,那一魄,我自然會還你。”
糟老頭嚇得大跳:“別!我可以有辦法告訴你,如何找到他。”
“求之不得啊!”金屬盤內的聲音冷笑連連。
“殺不殺?”金屬盤內的聲音加重了語氣。
“你不殺,我殺!”蔣琳琳怒,終於爆發八成的實力,去鎮壓這老頭。
老頭頓時吃力起來,但是他還是能夠從蔣琳琳的攻擊中躲避開。
這讓蘇北大爲吃驚。
他沒出聲,也沒出手,主要是想看看這老頭的能耐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