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寒煙一聲尖叫,她脆弱的心靈實在不堪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她是個徹頭徹尾的潔癖狂,對工作生活中接觸到的男性更是如此。
可這個極品保鏢從天而降後,破壞了她所有的生活底線,甚至現在以這種無地自容的方式,坐在一個男人的旁邊。
“董事長,你沒事吧?”
“閉嘴!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我活剝了你的皮。”
早上七點,兩人彆彆扭扭的吃完早飯,柳寒煙給周曼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上午自己有事。
蘇北老早就坐在大奔裡等候,衝着別墅裡走出來的柳寒煙招手。
“催什麼催,早晚把你舌頭割下來。”
“董事長,今天有什麼指示,居然要去購物?”蘇北可不覺得,她只是爲了給保鏢買個手機。
柳寒煙今天穿了一套休閒裝,雖然沒有職業裝那麼有型,卻多了一份青春洋溢的特徵,頭髮在腦後盤了個辮子,顯得面部極其白淨。“怎麼?難道我就不能逛街?”
江海燕沙商廈,在東南沿海地區都是數一數二的商場。
柳寒煙不知道跟誰賭氣,買衣服跟買衛生紙似的,看一眼牌子,直接打包。
蘇北只好幫她一包包拎着,普通女人逛街只是耗費耐力,而和這妮子逛街考驗的完全是體力,這裡隨便一件衣服就要上萬塊,幾乎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服裝開銷了。
柳寒煙卻很隨意的摸了摸看中的一件裙子,直接問店員:“這款裙子,你們店裡一共有幾件?”
“您好,這款是古奇限量版的夏裙,總計有三件,有一款是綠色的。”
“我全要了。”
店員下意識的看了眼蘇北,大哥你真有錢,媳婦這麼造都沉得住氣。
化妝品專櫃前,柳寒煙拿過一瓶夏奈爾五號,掀開蓋子聞了聞,噴一些在空氣中,轉頭問:“好聞嗎?”
“挺好的。”蘇北瞥了眼價格,給你姐夫一個月開八百塊錢工資,你買瓶香水夠我幹好幾年的了。
“還有幾瓶五號,我全要了,打包。”柳寒煙乾脆利落的說。
達芙妮女鞋**店裡,柳寒煙從貨架一端走到另一端,回頭看了眼店員:“37碼的,一樣一雙。”
說完,柳寒煙瞪了蘇北一眼:“你傻了嗎,跟着服務員打包去。”
終於,在蘇北揹着抱着一堆奢侈品來到八樓時,柳寒煙累了,但是還會變着法的折騰人,男裝品牌專區,西裝、晚禮服、運動服、休閒服、皮鞋、運動鞋、旅遊鞋,讓蘇北去試穿。
當蘇北穿着一套藏青色阿瑪尼西裝走出來時,連店員的眼前都是一亮,人是衣裳馬是鞍,蘇北是在部隊里長大的,加上軍事訓練出來的精煉身材,穿上西裝,特別筆挺。店員誇張的說,比她們的服裝模特都像樣。
柳寒煙鼓着小嘴,暗暗的切了一聲,這樣看去,極品哥還蠻帥的。
不知道是不是眼氣,蘇北試裝時,也勾起了柳寒煙的想法,她拿出幾雙剛剛採購的鞋子,在穿衣鏡前試穿起來。
這時,一個穿銀色西裝的中年人,也進了**店,在貨架前翻看衣服款式,逐漸向柳寒煙靠近,半路上從衣架上拿起一件外套搭在胳膊上,張望着尋找試衣間。
當中年人和柳寒煙走到同一條走廊上時,他一隻手從懷裡拿出一把消音手槍,另一隻手用外套遮蓋住槍筒,十分隱蔽的瞄向柳寒煙的後腦勺。
就在他瞄準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個穿銀色西裝的青年,那個人恰好擋住柳寒煙的後背,摟着她的肩膀朝櫃檯方向走去,他只好放下槍,等待下一個時機。
柳寒煙突然被蘇北摟住,小宇宙馬上要爆發了。
“蘇北,你幹什麼,沾便宜上癮是嗎?”
“呃,隨便你怎麼罵,我不生氣,你不想在商場吵架,破壞您的董事長形象吧?”蘇北的餘光瞥向右後方的男人。
即便是世界上頂尖的特種兵,也不可能察覺到有人帶槍這個細節,但是蘇北修煉的是古武,能夠感覺到附近的殺氣。
“你有病吧!放開你的爪子,不然我報警抓你。”
“好好,我放開你,咱們出去再說。”
柳寒煙漸漸從蘇北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什麼,他很焦急,不像是在開玩笑,反正我再相信信你這次,如果離開商場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不開除你都說不過去。
蘇北讓柳寒煙走在前面,他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屁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但這只是一個特種兵的自我修養,實際上他的心情也比較急切。雖然知道危險正在逼近,他卻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是通過什麼方式知道柳寒煙在商場的。
毫無疑問,公司內部有內奸,不然柳寒煙的動向不會這麼快就暴漏。
走進地下停車場,內側有一間貴賓車庫,蘇北一努嘴,柳寒煙機警的走了進去,隨即,蘇北也隱藏在一根柱子後面。
柳寒煙想到昨晚在別墅附近的幾個混混,不寒而慄,小聲的問:“要報警嗎?”
“噓,等等。”
蘇北並不是想逞能,相反他不想捲進什麼槍擊案裡,爲了能確保柳寒煙的絕對安全,不單單要抓住兇手,幕後指使者纔是關鍵。
這一等,就是十幾分鍾,停車場有人進來有人出去,卻沒人靠近柳寒煙的那輛奔馳。
終於,柳寒煙失去了耐心,這會已經下午兩點鐘,兩點半還要參加董事會。
“極品哥,我能出來了嗎?”
“出來吧,今天他們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殺手越是不出現,蘇北就越是擔心,難道說殺手看出來自己的警惕了。如果剛纔在商場裡,柳寒煙反應不那麼激烈,或許對方不會起疑心,這樣看來,他們絕對不是小混混級別的。
不滿的神情爬上柳寒煙的臉,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調侃道:“極品哥,就這點膽量,還敢給本董事長當保鏢?還煞有其事的樣子,你不就是怕我開除你,想找個藉口嚇唬我,來顯示你的存在感嗎!”
蘇北一陣無語:“你還真敢猜,我不至於那麼無聊,我只是站在我工作的立場上替你着想罷了。”
“蘇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蘇北看着她發怒嬌嗔的樣子,笑道:“柳董事長,您別忘了,我在柳氏集團天經地義,你似乎沒權利決定我的去留問題。畢竟我是柳寒雪委派的。當然,董事長要是利用某種手段,逼迫我主動辭職的話,那您就省了這份心吧,那種小兒科的把戲真心沒意思。”
沒等柳寒煙發火,蘇北便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哼!我自己打車走!”
柳寒煙冷若冰霜的朝外面走去,蘇北緩緩的開着車跟在後面,在商廈門口,看着她上了出租車,才露出一個微笑,眼睛一瞥,剛纔那個穿黑西裝的中年人,居然在商廈旋轉門附近打電話。
蘇北用剛買的手機,給柳寒煙發了一條短信:下午請假。
柳寒煙飛快的回覆:求之不得,最好永遠別讓我看見你。
蘇北把手機一放,看見那個殺手上了一輛卡其色沃爾沃,驅車跟上,保持一定距離。
沃爾沃拐進一個很舊的小區,幾分鐘後,蘇北纔跟着那人的腳步聲,進了一個單元樓。
嘎啦啦!六零一鏽跡斑斑的防盜門打開,屋裡另外兩個西裝男迎出來。
“阿坤,爲什麼沒動手?”
“還不是時候。”名叫阿坤的中年人說。
“爲什麼?”
阿坤皺了皺眉頭:“在我要動手的時候,有一個青年突然擋住了目標,我起初以爲是巧合,不過那個人和柳寒煙爭吵幾句後,就從人羣密集的地方離開了。”
“那就連那小子一起幹掉,你害怕逃不掉嗎?”另一個男人埋怨道。
阿坤搖頭說:“我總感覺那個年輕人很不簡單,不然,你覺得我會在這時候心軟嗎。”
蘇北緩緩的從樓梯口走出來,拍了拍巴掌,笑道:“承蒙誇獎,不勝感激。”
屋裡,還沒關門的三個殺手一陣驚訝,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冷靜了幾秒鐘,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是專業的,還不至於害怕,何況蘇北只有一個人而已。
阿坤的右手剛要拔槍,他自信,以他的拔槍速度,如此近的距離,對手不可能反應過來。
“別動,別動。在動手之前有幾句話請教諸位,坦白的說,我很不喜歡被人用槍指着頭,如果你選擇那樣做的話,可以挑戰一下。”
阿坤感覺背後有些發涼,他的手只是略微浮動一下,這個青年居然就能看透自己的動向。
另外兩個殺手卻不這麼想,既然已經暴露了,就不能讓這個人活着離開,兩人幾乎是同時舉起槍,嘴角還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可是這抹笑容很快就變得僵硬了。
從門口到客廳,三米的距離,蘇北的身形像鬼魅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
噗噗!兩顆消音子彈打出來,卻射中地板,子彈經過反彈後,居然射穿了玻璃窗。
下一刻,蘇北就抓住兩人握槍的胳膊,嘎巴!嘎巴!
兩個殺手清晰的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連吼叫都沒來得及,蘇北一個最間接的過肩摔,將左手的人扔出去幾米,撞在牆壁上,重重的掉下來,當場人事不知。一隻手卡住另一個人的脖子,咔嚓一擰。
短短的幾秒鐘,兩個高價殺手生死不明。
阿坤木訥的嚥了口唾沫,他從商場就對蘇北很牴觸,所以沒動手,他跟蹤自己來到這裡後,就更加牴觸這個人。即便阿坤如此高估蘇北,到最後才發現,還是低估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