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金雕雖然已經沒了對蘇禾的敵意,但是也沒有什麼親近的感覺,它打量着蘇禾,好奇着這個明明是人類模樣的身上,爲何會有它如此喜歡的氣息呢?
蘇禾眼也不眨地望着兩隻金雕,最後終於到了它們的身前。
她伸出手去觸碰那隻雌性金雕,那雌性金雕已經很虛弱了,倒在地上,鮮血都浸入了泥土之中。而雄性金雕只是張嘴叫了一聲,卻並未阻止她的動作、。
蘇禾蹲在雌性金雕身前,輕輕地撫摸着它光滑鋥亮的羽毛,想了想,最後放出儲藏在身體之中的生靈之氣,緩緩注入它的傷口之中。
奇蹟的事情發生了——
那已經被血染得模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而本來已經撕裂的翅膀,也在慢慢變回原樣。
最後,雌性金雕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如果不是那些沾在羽毛上的那些鮮血,恐怕看都看不出來它竟然是受過傷的。
雌性金雕很興奮地振翅欲飛,不過突然想起自己的恩人,立刻用腦袋去蹭蘇禾的手。雄性金雕也看得出來很興奮,對蘇禾的好感頓時上升了不少,也很親暱地靠近了蘇禾。
不過蘇禾因爲放出了太多的生靈之氣,變得有些虛弱了,她腳下一軟,頓時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倒似的。
兩隻金雕能夠感受出來她的不適,擔憂地望着她。
蘇禾靠在一棵松樹上面,笑眯眯地拍了拍兩隻金雕的腦袋,然後沉沉睡去了。
等到蘇禾醒過來的時候,兩隻金雕依舊守在她旁邊,不過,雌性金雕的腳旁卻多了一個白色的圓圓的東西,跟個蛋似的。不,應該說,這就是一顆蛋,一顆金雕的蛋。
此時蘇禾感覺到那種精疲力竭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她也不知道她睡過了多久,反正體內的生靈之氣,已經恢復了三分之一了。
看到蘇禾醒來,兩隻金雕立刻湊了上來,那隻雄性金雕更是叼着之前死在它們爪下的那隻巨蟒,靠近蘇禾,扔在蘇禾腳邊。
它當然不是要嚇唬蘇禾,而是想要將這巨蟒當作送給蘇禾的禮物。
動物本來就是如此純粹,有恩必報,而且向來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感情純粹,沒有多餘的心眼兒。
蘇禾當然知道它們的心思,心裡頓時一暖。
隨後,她盤算着這巨蟒身上很多地方都是有藥用價值的,帶回去給師傅的話,師傅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知不覺,在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之後,蘇禾已經將林玄青當作是很親很親的人了。
親人,在她心中,慢慢有了個概念。
蘇禾望了望天空,天色也不早了,恐怕也早就過了林玄青規定她回去的時間。
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落葉灰塵,對兩隻金雕說:“我要回去啦,下次再見吧。”
蘇禾彎下腰就去抓那隻蟒蛇的尾巴,這隻巨蟒太大,她抱也抱不住,而且身上太多的血跡,她也怕把衣服弄髒,就準備將它拖回去。
這時候,她身後的兩隻金雕突然發出叫聲,似乎在喊她一般。
“怎麼了?”蘇禾擡起頭,卻見那隻雄性金雕跳過來用腦袋頂她,似乎想讓她過去。
蘇禾不解,一邊問怎麼了,一邊一頭霧水地朝着那雌性金雕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隻雌性金雕退了一步,將剛剛自己護在腳邊的金雕蛋露了出來。
“你們是要把這隻蛋給我?”蘇禾猜測着。
兩隻金雕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歡快地叫了兩聲。
蘇禾還是弄不懂它們的意思——這是它們的孩子吧,動物應該都是很護崽的吧,反正天界的那些神獸就是這樣,這對金雕怎麼會把它們的蛋給自己呢?
不過蘇禾還是俯下身,輕輕捧起了那隻蛋。
兩隻金雕望着她,卻沒有攻擊她,也沒有憤怒。
當蘇禾的手觸碰到蛋的時候,心裡明白,爲什麼兩隻金雕會把這隻蛋給她了。
這隻蛋的生靈之氣實在是太弱了,如果沒有蘇禾的幫助的話,鐵定是活不下去的。
也許兩隻金雕只是爲了讓她幫助救一下這隻瀕臨死亡的蛋吧。
蘇禾想着,也沒有猶豫,向這隻生靈之氣微弱的金雕蛋渡過去幾道生靈之氣。原本看起來有幾分灰白的金雕蛋,頓時有了光澤。
這幾道生靈之氣對於蘇禾體內的生靈之氣來說算不上什麼,所以她也只算是順手而爲了,並沒有想要索要什麼。
誰知道,當她準備將金雕蛋還給兩隻金雕的時候,兩隻金雕竟然飛了起來,盤旋在蘇禾身週一會兒,依戀地看着那隻金雕蛋,然後離開了。
蘇禾愕然——它們是將蛋送給自己了?
雖然心裡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蘇禾還是非常高興。
“謝謝!”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林中。
蘇禾一手託着脆弱的金雕蛋,一手託着那隻巨蟒,順着小路往回走去。
這隻巨蟒的重量當然不輕,不過蘇禾的身體在經過了生靈之氣的改造之後,力量已經堪稱恐怖,這點重量,確實不算什麼。
夕陽西下,暮靄沉沉,蘇禾的身上被鍍上一層金紅色的光芒。
剛剛走到小院兒門口,蘇禾就大聲喊着:“師父,我回來了!”她想,林玄青如果看到她身後的蟒蛇,一定會非常驚喜的,說不定還會免去一頓晚歸的責罰!
不過,她喊了兩聲,林玄青卻並沒有進來。
蘇禾皺了皺眉,擡腳走進小院兒。
她這才發現,原來小院兒中,竟然多了幾位不速之客。
一個是穿着深灰色西裝的威嚴中年男人,還有一個一身華貴,氣質優雅的中年貴婦,而其他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人,應該是他們的保鏢。
是誰?蘇禾站在小院兒門口,不解地眨眨眼。
“師父——”她又喊了一聲。
這羣人也在好奇蘇禾的身份——難道是林國手的弟子,她不是在叫師父麼?不過,爲何卻是個小女孩?
因爲蘇禾站在門口,所以他們雖然看到蘇禾手中抓了些東西,卻沒看清楚她手上抓着的其實是一條蟒蛇的尾巴,而蟒蛇也被擋在了蘇禾的身後。
很快,林玄青的聲音出現在了屋子的門口。
“在那裡站着幹什麼,快點進來!”林玄青皺着眉,看起來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