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端木煉藥師已經束手無策,眼下我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當然,那個藍衣女如果是在戲耍他們,他也會讓她付出代價!
以周翎的實力,又怎麼會沒有聽到護衛和城主的對話,不過一笑置之了。
她之所以敢把話得那麼滿,就是因爲進入房間的時候,周翎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少城主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論起在毒術上的造詣,周翎有自信,這裡沒人能比得過她。
少城主一直是背朝裡面躺着,周翎走到他身邊將他扳過來,眼底閃過了一絲驚豔之色。
他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樣,比周翎還要上一些,一張臉卻已經長得分外俊美。
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像扇一樣輕輕顫抖着,看起來分外無辜;臉色因爲中毒的緣故,變得格外蒼白,卻添了一絲別樣的美感;一張嘴變成了紫色,看得人心疼。
沒想到城主長得普普通通,少城主的容貌竟然如此出色。他家鄰居不會姓王吧?咳咳……想遠了。
已經見識過殷慕白的絕世容顏,其他人的相貌自然入不了周翎的眼。短暫的驚豔過後,周翎將少城主的手從被裡拿出來,開始爲他把脈。
果然像周翎猜想的那樣,少城主是被人下毒了,而且這種毒下得極爲高明,中級煉藥師根本察覺不出來。
這種毒能夠悄無聲息地改變人的身體,讓他們的抵抗力嚴重缺失,最終就像病死的一樣。如果不是遇到了周翎,不出三個時辰少城主就會殞命。
到底是誰對他下毒?周翎好像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不過這不是她現在應該關心的事。
既然確定了是中毒,事情就好辦多了。周翎衣袖一揮,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套銀針,掀開少城主的衣服爲他治療起來。
周翎在毒術上的造詣極高,再加上空間裡有琉璃仙樹和數不清的高級丹藥,救治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少城主尚且年幼,而且中毒的時間已久,下猛藥會影響他日後的修行。
周翎決定先護住他的心脈,把他弄醒了再。至於身體裡的殘毒,只有日後慢慢調理了。
五分鐘過後,周翎收起銀針舒了一口氣。
總算保住這個少年的性命了。
想着城主該等急了,周翎起身繞道屏風外面,離開了房間。
城主還在想着周翎會怎麼治療少城主呢,誰知道她就從房間裡出來了。望着周翎,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端木煉藥師則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摸着鬍鬚眼底出現了幾分得意之色,望着城主問道:“這就是你看好的人?”
城主的臉色則變得晦暗不明起來,顧不上那麼多,快步跑進了房間。
端木煉藥師和童想看周翎的笑話,順便奚落一下城主用人不明,也跟着進去了。
可是下一秒鐘,除了周翎以外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見少城主躺在牀榻上,已經醒來了。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卻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
“這怎麼可能!”端木煉藥師失態地驚呼了一聲。
東靈國只有一位高級煉藥師,而且行蹤莫測,一般人根本就見不到。對於所有人來,中級煉藥師都是很厲害的。
端木煉藥師已經過少城主沒救,而且不可能醒來了,誰知道周翎只用了五分鐘的功夫就做到,這不是拿着巴掌抽他的臉嗎?
看到端木煉藥師和童一副見鬼了的樣,周翎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問道:“之前是誰少城主沒救了的?這不是誤人性命的庸醫嗎?”
“你!”行醫幾十年,從來沒有人過他是庸醫,端木煉藥師的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可惜他就算不甘心也沒辦法,誰叫自己技不如人。
城主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跑到牀邊關切地問道:“雨兒,你覺得好些了嗎?”
少城主的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看起來十分傲嬌。不過他好像明白城主這些日的擔憂,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
城主這才驟然鬆了一口氣。
少城主的目光落在了周翎身上,臉上看不清情緒,乾巴巴地問道:“是她救醒了我?”
“是啊,雨兒,快點多謝……”城主這纔想起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周翎,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
她對城主的印象並不壞,主動上前一步道:“我叫周翎。”
“原來是周姐。”城主的話音落下,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眼底閃過了一絲錯愕之色,望着她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就是國師大人的未婚妻,周翎周姐?”
當初殷慕白和周翎定親的盛事,可是傳遍了整個東靈國。
“是我。”她微微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難怪。”城主眼底這纔是瞭然的神色。能夠被國師大人看中的女,又怎麼會是簡單角色。
知道周翎的身份後,端木煉藥師眼底看不清情緒,走到少城主身邊握住他的手腕把脈。
儘管親眼所見,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少城主從昏迷中醒來,身體還不受到損傷。
少城主似乎特別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身體,如果不是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氣的話,他恐怕就要直接掙脫出來了。
儘管如此,少城主還是繃着一張臉,冷冷地道:“放開我!”
“雨兒,不得無禮。”城主語重心長地道:“你生病的這段時間,一直是端木大人在照顧你,你要懂得感恩。”
少城主似乎並不吃這一套,還是強撐着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了,冷冷地道:“被他治了這麼久,我一點好轉都沒有,根本就是庸醫!”
“噗呲!”周翎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這位少城主的性格雖然傲嬌了一點,倒也不笨。
就算端木煉藥師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