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岩漿裡穿行多了多久,終於抵達了底部。
周翎釋放出強大的神識尋找出口,洛云溪卻在旁邊淡淡地說道:“在左邊第五步的位置。”
這個男人的神識比她強大得多,自然發現得比她早。周翎不會傻到在這種事上置氣,控制着火異帕往那邊移去。
韓慶雪和黎東旭已經恢復正常,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看到出口,兩人臉上都閃過了幾分喜色。
周翎現在也不想去管洛云溪,反正在秘境裡,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
還剩下五關,到時候慢慢找機會甩掉他就是了。
找到了出口,幾人現在也不敢離開火異帕,畢竟翻滾的岩漿不是鬧着玩的。
還好對於掌門級武器的掌控,周翎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她控制着火異帕飛高,讓幾人到了一塊突出的石壁上,這纔將其收起。
腳下是滾燙的岩漿,掉下去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好在出口就在眼前了。
離開後,韓慶雪和黎東旭驟然鬆了一口氣。
周翎臉上也是輕鬆的神色,衣袖一揮將火異帕收進了空間。
出了通道,映入他們眼簾的竟然是一望無際,白雪皚皚的大山。
樹枝被冰雪覆蓋,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着美麗的光芒。寒氣撲面而來,彷彿要冰凍一切。
好在幾人都是元嬰境強者,這樣的寒冷還是能抵禦的。
韓慶雪朝周翎和洛云溪微微福了福身子,感激道:“這次真的多虧周小姐和徐公子了,不然我們恐怕要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黎東旭雖然沒有說廢話,但看周翎的眼神裡,也帶着幾分欽佩之意。
一想起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他心中還想打周翎的主意,甚至刁難過她,黎東旭就覺得一陣後怕。
還好,她不是記仇的性子。
洛云溪溫和地笑了笑,道:“不必客氣,大家既然在一條船上,就應該互相幫助纔對。”
聽到這話,周翎的脣角勾起了一抹疾譏諷的弧度。
如果不是對洛云溪有很深的瞭解,她恐怕也要被他這副樣子騙過去了。
周翎不再關注洛云溪,拿出地圖看了看,微眯着眸子說道:“這座雪山就是第五關了。不過有五分之二的地圖不在,對裡面的很多情形,我們恐怕沒辦法瞭解透徹。”
韓慶雪壓下眼底的擔憂之色,道:“既然來了,肯定沒有退縮的道理。更何況,我們手中掌握着五分之三的地圖,只要謹慎行事,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洛云溪的眼底有殺意一閃而逝,“那兩人已經進了雪山。”
對於這話,幾人絲毫都不懷疑。洛云溪是元嬰境十重的強者,觀察力可比他們強多了。
周翎知道他不屑於在這種事上說謊,道:“既然如此,我們也進去吧。”
肥胖男子和黝黑男子只擁有五分之二的地圖,都敢闖雪山,他們擁有五分之三的地圖,還不如他們不成?
若是遇到了那兩人,周翎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以報之前的仇恨!
幾人都不是磨蹭的性子,決定了這件事,就朝雪山前進了。
他們的速度極快,沒用多少時間,就抵達了山腳下。
出乎韓慶雪意料的是,以她元嬰境五重的修爲,在這裡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看來這座雪山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當然,這麼一點點寒冷,運轉體內的靈氣,韓慶雪還是可以抵抗的。
周翎拿出地圖看了看,道:“往這邊走。”
韓慶雪和黎東旭連忙跟了上去。
在這個過程中,洛云溪始終一言不發地守護在周翎身側,就連周身的氣息都被他降到很低,存在感可以忽略不計。
只可惜,周翎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和真實目的,不會被他表現出來的樣子迷惑。
越往雪山裡面走,周圍的溫度越低。就連周翎,此刻都感覺到了一絲冷意,更別說只有元嬰境五重的韓慶雪和黎東旭了。
然而兩人既然能修煉到這種境界,並且在未央宮取得不俗的地位,肯定也是極能吃苦的。就算整個人被凍得瑟瑟發抖,他們還是在咬牙堅持着。
同時,兩人看周翎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複雜。
還記得在進入秘境之前,她的修爲是所有護法之中最低的。韓慶雪和黎東旭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心中還是將她看得有些輕。
誰知道纔過去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就成長到了他們難以匹敵的高度。這女人……進入秘境後真的就像開了掛一樣,難道她是墨公子的私生女嗎?
若是被墨公子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非吐出一口老血不可。
想曹操,曹操就到。
墨公子不知道從哪裡飄了出來,看周翎的眼神帶着幾分戲謔,“嘖嘖嘖,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能順利通過岩漿。”
看來之前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周翎白了墨公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託你的福,本姑娘還活得好好的。”
其實認真說起來,墨公子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她,可是看到這個男人欠揍的笑容,周翎就是想和他鬥嘴。
“怎麼?被人坑了,就遷怒到本公子頭上?”墨公子一下子就說穿了周翎心中的想法。
“不用裝出這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周翎翻了個白眼。
第四關結束的時候,落下的白色圓球極少,而且很多裡面是沒有寶物的。之前那些人殺人奪寶,可以說墨公子是罪魁禍首。如果周翎不是實力強悍,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所以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樣子再無害,周翎也不會相信他。
墨公子聳聳肩,看起來很無所謂,“本公子本就不是人類,當然不是好人。”
周翎:“……”
你這麼直截了當地承認,你媽媽知道嗎?
墨公子像突然發現了什麼,瞥了旁邊的洛云溪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即使墨公子的修爲深不可測,面對他的時候,洛云溪周身依舊是淡然的氣質,“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