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之前就是服用過多這種東西,所以纔會導致自己失憶。現在這東西已經經過她改良過了,不會再出現吃多了會給腦子帶來後遺症的現象。
李煙張嘴全部吃進了肚子裡,蘇清沫便用內力幫她化藥。
幾個呼吸過後,李煙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蘇清沫擡手壓了壓她的肚子:“孃親,現在有什麼感覺沒?”
李煙皺起眉頭答道:“感覺木木的,似乎你按的那處不是我的肚子似的。”
蘇清沫又換了一個地方按壓:“現在呢?”
李煙搖頭:“還是木木的。”
蘇清沫點頭:“藥效激發了,可以開始手術了,孃親答應過會相信女兒的,那一會兒無論女兒做了什麼,請孃親都不用擔心害怕,女兒保證孃親和弟弟最後都能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李煙看了一眼她安放在一旁的手術工具,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她的背後有些發毛,更讓她覺得詭異的是,她看着自己的腹部,肚皮上依稀能看到孩子在肚子裡打滾蹤跡,可她卻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只是心裡再如何發毛,她也依舊相信自己的女兒,咬着牙齒點頭:“你趕緊動手吧,孃親承受的住。”
蘇清沫點頭,拿了一個眼罩給她戴上,見李煙拒絕,便說道:“孃親還是戴上吧,以免一會兒影響到您的情緒。”然後開始操作起來。
當她拿把刀子在李煙的腹部位置快速的劃開了一道口子時,一旁仔細觀看的小三,雙眼瞪的大大的,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又透着一股難言的興奮與刺激。
當蘇清沫把孩子從李煙的肚子裡抱出來後,先在剪臍帶的時候特意多留出了一截,又下意識的在他的雙腿間掃了一眼,一看果然是個男孩,看來自己的診脈技術也可以與二十一世紀的超聲波儀器相比較了。
笑着衝戴着眼罩的李煙道了一聲喜:“恭喜娘親,喜得貴子。”
說完她便一手利落的倒拎着孩子,擡起另一隻手在孩子的兩隻腳掌上啪啪啪的打了幾下,見孩子還沒有哭,便皺了皺眉頭,又接着打了幾下,孩子還是沒有哭。
李煙是有過生孩子的經驗,聽到那啪啪的幾聲就知道孩子哭不出來,當下原本一顆充滿喜悅的心似乎便一盆被涼水給澆了個透心涼。
顧不得蘇清沫的叮囑,她直接一把摘下眼罩,仰起脖子看着蘇清沫手裡倒提着那個孩子,顫抖着聲音問道:“沫兒,孩子……孩子怎麼不哭啊?”
蘇清沫擡眼掃了她一眼,隨後又看了看她那還沒有縫合的腹部,又看了看手中的孩子。
想了想說道:“孃親,你彆着急,躺那裡別動彈。”說完也不管李煙願不願意,轉頭又對小三說道:“你去按住我孃親,別讓她先亂動。”
“哦哦……哦。”見孩子沒哭,小三此時也有些慌了,不過她見蘇清沫一臉鎮定的模樣,當下便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按住李煙的肩膀不讓她亂動彈,一邊緊盯着蘇清沫手上的動作。
蘇清沫見孩子已經因爲缺氧而憋青的小臉,便趕緊把孩子放到鋪了一層棉布的桌子上,將他的小身體放平一手擡起他的小下巴,一手捏着他的小鼻子,低下頭張開嘴把自己腹中的空氣給呼出來,隨後湊到孩子的小嘴上,用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結果什麼都沒有吸出來,她又立刻閉上嘴巴,用鼻子把剛纔吸進腹中的空氣出呼出來,接着又倒吸了一口空氣。
就這樣她一連吸了好幾次,終於把孩子吸進肺部的羊水給吸了出來,這會兒孩子已經在張着小嘴啊啊的細叫着,未免再發現意外,她又把孩子倒拎起來,啪了啪他的腳掌,這一次,孩子終於啊啊啊大哭起來,雖然聲音很虛弱,但較比剛纔的那小貓兒似的動靜已經要好太多。
這個過程總共持續了近一兩分鐘的時間,在這一兩分鐘的時間裡,除了蘇清沫,小三與李煙兩個人看着她不停的忙碌着,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雖然對於蘇清沫的做法很不能理解,卻都沒有出聲打擾,反而是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動作看,生怕會錯過她的每一個細節。
蘇清沫看着懷中這個渾身還殘留着羊水與各種物質的小身體,對小三道:“小三,你快用熱水給他洗洗身子,再趕緊給他穿上衣裳,別讓他受涼了。”
“好好好。”小三趕緊上來,一把抱過孩子。看着孩子肚子上多出來的那截臍帶說道:“老大,這個……”
“先留着,待我幫孃親做完手術了,再讓爹爹進來幫他剪。”
小三點頭,表示理解。她覺得,經過了剛纔這一遭,以後自己這個號稱神醫谷中的嫡傳弟子,在老大面前恐怕是再也挺不直腰桿兒了。
不過她卻絲毫不覺得委屈,反倒是心服口服,對蘇清沫的敬佩之意也是隻增不減。
蘇清沫見李煙的視線一直都在追隨着小三給孩子洗身子的動作,便說道:“孃親彆着急,孩子馬上就可以抱給你看了,你先別動,把你的心情控制平穩,我現在開始給你做傷口縫合。”
李煙雙眼泛着水光,一個勁兒的點頭:“嗯,孃親知道,沫兒,謝謝你。”
蘇清沫一邊在做縫合前的準備一邊說道:“孃親這是什麼話,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別說他是我的親弟弟,哪怕是別人家的孩子,我也會這麼做的,孃親你躺着先別動,我馬上就好了。”說完手下便開始快速的做傷口縫合。
這時,窗外傳來季清水焦急的聲音:“心肝啊,你孃親是不是生了?是不是生了啊?我都好像聽到孩子的哭聲了。”
蘇清沫當時準備這間產房時,特意要求把房間門做的牢固厚實些。
孩子的哭聲不是太大,季清水哪怕是把耳朵貼在門房上,也只能依稀聽到一點點,他不太敢確定,又不敢去敲門。心裡又擔心屋子裡面的情況,想來想去便跑到屋子後面的窗戶外面,衝裡面喊話。
蘇清沫沒發話,小三也不敢吱聲,擔心會打擾她。
孩子這會兒已經穿好了之前李煙做好的上等棉布小衣裳,小三抱着孩子走到李煙的身邊,因爲蘇清沫不止一次交待過,讓李煙別動彈,好也不敢把孩子放到李煙的懷裡,便自己抱着,側着身讓她看孩子的小臉蛋。
只是這樣,李煙也很知足了,看着這個小貓兒似的孩子此時正閉眼睛,似乎是在睡覺,李煙吸了吸鼻子,雙眼再度泛紅。
李煙手上抱着孩子,她的雙眼則是緊緊盯着蘇清沫手上快速揮舞細線的動作,看着她縫合了一層,又接着縫合上面一層,這一層壓一層的,恐怕得有六七層了,難道老大是準備將那些線頭都留在夫人的腹中麼?
“小三啊,你說話啊。孩子是不是生下來了?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啊?”窗戶外面的季清水沒有得到回答,便又問了一遍,聲音裡全是焦急與擔憂之意。
這個時候,蘇清沫的縫合手術已經在做收尾工作,她收掉了最後一針線,手拿鉗子利落的打了個結,再用剪刀剪斷,然後便開始在縫合的刀口處上藥,再用棉布包紮好纏了幾圈。接着又拿了剛纔準備好的錦被蓋李煙的身上防止她受涼,這才轉身開始處理一旁用過的工具。
除了留下一把剪刀一會兒讓爹爹給孩子剪臍帶用以外,她把自己其他的工具全部都扔進了之前那個燒着熱水的水壺裡。
接着自己又倒了一些熱水兌了消毒水洗了手,這才走過來,一把抱過孩子,衝小三說道:“行了,你去讓他進來。進來之前記得讓先用他自己平時喝的酒多洗幾遍手。”
“嗯。”小三應了一聲,出去了。
蘇清沫看着臉色有些差的李煙,顧不得自己此時的疲憊,一臉關切的問道:“孃親,現在感覺如何?”
李煙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後睜開眼說道:“還是木木的,什麼都感覺不到。”
蘇清沫點頭:“這是剛纔的藥效果還沒有完全消退,不過待那藥效過去了,孃親可能就要吃些苦頭了。”她雖然研製了止痛丸,但這種東西吃多了,對身邊還是會有些負作用,因此她並不打算給李煙服用。
李煙略顯虛弱的笑了笑,一動不動的躺在手術牀上看着孩子的小臉蛋,一臉滿足的說道:“你啊,可別小瞧了你孃親,只要你弟弟能平安出生,我就吃再多的苦頭又有何妨?”她怎麼會不知道,若不是女兒聰明能幹,這個孩子恐怕早就要留不住了。
即使留住了也生下來了,若是碰上剛纔那種情況,恐怕也會落得一個夭折的下場。
蘇清沫撇嘴一臉不滿的說道:“哎喲,弟弟這纔剛出生呢,孃親就開始偏心了。”
李煙輕笑出聲:“在孃親的心裡,你與你弟弟是不一樣的。你是你,他是他。”
蘇清沫點頭,接着一臉狡詐的說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我這次幫了孃親這麼大一個忙,孃親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下了?”
李煙微愣,隨後笑道:“說吧,你想讓孃親怎麼表示?可是又看中了我手裡啥東西了?”
蘇清沫搖頭:“孃親這是什麼話,動不動就想要拿物質上的東西來賄賂我,我與你不一樣,又不是個俗人。喛,我這次只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成。”
李煙一聽,雙眼中立馬警惕起來:“什麼事情?”
“我要你們以後就住鏡花園不走了,另外,你還得幫我把大姐給留下來,讓她再也生不起要離開的心思。”
李煙垂下眼簾:“我們之前只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這鏡花園是離青名下的,我們身爲他的岳父岳母若是住的時間久了,說出去還不知道外人會怎麼說道呢,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要求了,我與你爹爹也沒其他辦法,那就住下來吧。”
蘇清沫一臉鄙視的回了一句:“你們也怕別人說道?”
看着她的眼神,李煙就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幾抽,恨恨的罵了一句:“你這個臭丫頭!”
正在這個時候,季清水進來了,他一進來也沒有去找孩子,而是直接就衝到手術牀邊,一把握緊李煙的一隻手,焦急的詢問道:“媳婦兒,你還好吧,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對於他沒有重兒輕自己的表現,李煙表示心裡很熨帖。柔聲回道:“我很好,有心肝兒在,我能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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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親們重陽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