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高峰徹底抓狂了!本來以爲南宮夢來中原是刻意的躲避自己,沒想到竟是跟那姓趙的小子來風花雪月的,還當着自己的面,稱呼那小子“相公”!是可忍孰不可忍;瘋狂的穆高峰絕對不會跟別人同享一個女人,況且還是自己在雪域三疆苦苦追求多年的女人。
憑什麼自己付出那麼多都得不到,那小子就能獨自佔有?
對於南宮夢在自己嫁衣神功下,喪失了戰鬥意識,穆高峰完全可以抓住機會擒拿了她,可是穆高峰卻沒有這麼做,行動遲緩,目光有些呆滯,呆滯中又讓人感覺到嗜殺的蕭瑟。
這讓一旁觀戰的劉全大感不妙!大聲疾呼道:“穆大俠,快快擒下那刺客。”
場中的穆高峰並無出手的舉動,劉全看後登時大怒,吆喝着手下的三十多名守衛,忙道:“快準備弓箭,給我射殺那刺客。”
衆人聽到老爺發話,當即手忙腳亂起來,這些守衛都是尋常百姓家愛好打鬥的練家子,如今的敵人似乎太過強大,好多人還沒有從恐懼中反應過來,尤其是看着地上橫七豎八倒着的兄弟們,他們的表情都是那麼的怯意,這讓衆人不經大呼奇怪,難道死亡就是那麼享受的麼?
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遇到一個真正的高手,也許死亡纔是最舒適的歸屬;大多數人已經適應了戰場上的兵器交鋒,習慣了殘肢斷骸的疼痛,故而心中有產生一種好奇。
不管怎麼說,那刺客是來刺殺老爺子的,不消片刻,弓弩張開對準了南宮夢。
南宮夢此時有苦難言,眼前趙爍的身影遊走於自己身邊,每一個身形都攻擊着自己的要害,明明她有足夠多的機會進行反擊,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做,只是狼狽不堪的抵擋,外加對虛幻的呼喚。南宮夢甚至有些捉摸不透,眼前的到底是真的趙爍,還是穆高峰用秘術應運出來的虛影。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告誡着她,不要相信眼前的人或者事!在感情上,南宮夢是一個執拗的女人,她此刻心中只有一個答案:趙爍也不能相信麼?不,我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可是……可是爲什麼他在不捨的攻擊自己?
……
“放箭。”場外劉全大手一揮,三十多支箭矢,朝着南宮夢射去。
“夠了!”穆高峰暴戾怒吼,身形變幻,那六位趙爍的幻影不再攻擊南宮夢,反倒一字排開擋在了南宮夢的身前。
瞬間,一陣箭矢入骨的聲音傳入耳中。
南宮夢面色一緊,恐慌的哀泣道:“不要……”也許在她的腦海中,彷彿爲自己擋箭之人就是原原本本的趙爍。
這一生呼喚如一柄利刃,剝削着穆高峰顫抖的心臟;這個邪惡的男子有些迷茫。
穆高峰不經蒙心自問,是不是自己的索求太過強烈了?是不是自己的方法讓人厭惡了?難道時間就不能改變自己在南宮夢心中的地位麼?能,一定能。
穆高峰不管劉全的驚訝與憤怒,收起身形,如電如閃向南宮夢飛去,指尖像一柄長劍,一道詭異的藍光射出,點了毫無防備的南宮夢的四肢穴道。
整個人如一堵風牆!捲起層層狂風,在劉全揉了揉雙眼,仔細辨認後,穆高峰已經攔腰抱着南宮夢從府頂建築端躍出。
“穆高峰!你別忘了,私自放走刺客是什麼罪名?快給老夫回來。”劉全有些沉不住氣,更是有種煮熟的鴨子飛走的失落感。
穆高峰顯然沒有將劉全放在心上,速度不減向莊園外掠去,猶如一支升空的火箭。
卻在這時,迎面一堵更爲強硬的人影撞了過來。
穆高峰擒到南宮夢,心花怒放,再者劉府的三教九流之輩也沒辦法拿他如何,故而放鬆了警惕,有點自得其樂。哪裡能發現一股強大的令人窒息的內息從前方傳來。
一時不察,兩股真氣撞在了一起,穆高峰眼前一晃,臂彎中的南宮夢瞬間被來人奪了過去,自己的肋部還隱隱作痛;心中唏噓道:這是什麼人?好強的內力!
另外一邊,來人輕輕的抱着南宮夢落在了莊園之中,眼中充滿關愛之色,柔聲說道:“夢!你怎麼在這兒?”
這一刻,南宮夢覺得沒有什麼比眼前的男人最真實的了!臉蛋一紅,依偎在趙爍懷中,輕輕撅嘴說道:“討厭!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快去救救王小姐,在府中呢。”
“哦”趙爍應着聲,剛想放開南宮夢,只覺得後者身體僵硬,似乎要倒下;忙着用內力探查,才得知是被對面地上的穆高峰點了穴道。
瑪德!讓你先瀟灑片刻,這一次,絕對不會放他活的那麼輕鬆!趙爍心中暗咒着穆高峰,出手如飛,解了南宮夢的穴道。
後者“咳咳”了幾聲後,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內力順着趙爍的手掌傳來,頓時南宮夢覺得整個身體舒暢了許多。
“夢兒,你去救那王凌兒,切記不要輕易動劉全,否則在縣衙官司上會對王老爺不利,要殺他何需惜時;快去吧,剩下的交給我。”趙爍淡淡的吩咐,轉身向穆高峰走了過去。
壓力!漫天的壓力!趙爍的每一步踩出,穆高峰都能感覺到地面間沙土的起伏,似乎眼前過來的人走過的地方都不再那麼與衆不同。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穆高峰萬分震驚。
“穆高峰!好久不見,近來過得可好?”趙爍話音柔和,表情卻極其不屑,想必這次定然是有了裝比的資本。
穆高峰心中駭然,眼前的這個人還是當初被自己虐爆的那個麼?難道這小子就打不死麼?每當穆高峰想起那次雪山中,趙爍隻身承受自己的電光毒龍鑽,他便顫抖不已。如今再次面對時,自己竟然看不透,摸不清對方的實力。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趙大公子!怎麼?你不在銀川替你家父燒香,跑來這裡湊熱鬧了?”穆高峰心中戰戰惶惶,嘴上卻不甘示弱,不過爲了避免大打出手,態度也很隨和,只是毫不隱藏的表達出自己對趙爍的恨意。
趙府的滿門忠烈,在趙爍心中是一個傷疤,關係到自己的信用,關係到他的職責;穆高峰這般揭短,本來就忍無可忍的趙爍,當即消失在原地,萬分之際,一個旋斬,靜悄悄的落在穆高峰的面前;之前站立的地方沒有留下腳印!
這一招技驚江湖的位移,穆高峰自問能做到的沒有幾人,趙爍居然這麼輕鬆?看他的眼神,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有意的玩弄自己。
難道……這小子已經跟自己的父親一樣,達到了武功的最高瓶頸?不可能!穆高峰當即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的父親叱吒風雲,一身通天徹地的武藝鮮有敵手,能到達皓致境界更是閉關多年;趙爍年紀輕輕,怎麼可能?
會不會是這小子學了小無相功?能將內力調節到無聲無息、無色無相的地步?不然那一手縮地成寸的瞬移功力,定然跟他的身份有着諸多不配。
“小子,你別猖狂!上次承蒙妖姬替你求情,這次只怕你是再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穆高峰真氣鼓起,跟趙爍面面相覷,雖然不見兩人動手,但已經展開了內力的比拼。
趙爍感受着穆高峰的戰意,接納着穆高峰的殺氣,比起臉色越發難堪的穆高峰,趙爍則顯得較爲輕鬆。
兩人周身真氣環繞,殺氣逼向對方,遠處一看就像兩隻互不想讓的刺蝟;即便一方傷害了一方,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看起來是這樣的,不過,時間久了,穆高峰有點撐不住氣。
自己的丹田像是一個儲存內力的水潭,比起尋常的江湖內家高手,不知道要高出幾個檔次;奇怪的是,在跟情敵趙爍的比拼中,愣是運轉了全力也沒有佔到一絲便宜。
驚訝之餘,穆高峰餘光掃了一眼趙爍,發現後者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那微笑,就像給自己下了一個巨大的套!
不好!這廝的內力磅礴不決,好似濤濤長河,而且內息中還夾雜着一縷無堅不摧的神秘力道,要是再撐下去,自己的丹田就要被吸乾了。穆高峰從這時纔開始感覺到了趙爍的強悍,至少比表面上看起來還要強悍!
趙爍依舊微笑,似乎看穿了穆高峰的內心,從後者的內心中看出了恐懼。
很好!上次一見還有着巨大的差距,這一次這黑衣生豬竟然會害怕?果然是生豬!很好!縱橫老前輩說的話果然不假,比拼內力,看來天下捨我其誰了,嘿嘿!
趙爍心中欣喜萬分,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自己得到了南宮縱橫老者的傳承,一直以來也沒有跟真正的高手交戰過,雖然上次壓制了雙面陰陽,但還是有些不太自信;這一次?嘿嘿,趙爍不亦樂乎。
當即催動真氣,聲勢浩大的順着穆高峰涌去……
“苟且偷生之輩,多日不見,想不到竟變得如此強橫,看來本聖主有些低估你了,哼!”穆高峰面色一緊,這一刻使出了全部內力,一時間身軀被猛然抽乾,勉強着抵擋,下盤微微搖晃。
“哈哈,生豬!這一次,你曉得趙某的厲害了吧。”趙爍有點自喜,前翻自己不過是用了六層功力,就覺得面前的穆高峰吃不消了。
嘿嘿,不久的將來,自己天下無敵!比拼內力高下立判,不過還沒等到穆高峰敗下陣去,趙爍便忍不住陶醉起來了。
這正是:神功蓋世不知敵,對手未敗身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