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姚健的時候,劉雅柔難得跟他表示感謝,而且又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這一次說的可比電話裡更加清楚,這也讓姚健知道了原來等待救治的是一名中了槍的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就斷不會反悔,“信”字在姚健的字典裡一向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字,在等待耿炎博他們的時候,姚健便提前做了些準備。
姚健住的地方一棟豪華的高層公寓。爲了不吸引他人的注意,曹飛脫掉了自己的染了血的外套交給耿炎博,耿炎博則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於曉涵的身上。一行人趕到姚健住處的時候,姚健已經簡單的準備完畢。
耿炎博和曹飛並不認識姚健,三人之前也沒有碰過面,只是因爲調查的原因看到過他的照片。雖然有心理準備,可當門打開的一瞬間,兩個人還是被眼前的人給鎮住了。他們真的不只是外形像,連神情和動作都很相似,這讓耿炎博和曹飛都看傻眼了。
“你們打算一直站在門口嗎?”
姚健知道他們爲什麼會有如此的反應,可看到曹飛懷中的傷者時,他不得不好心的出聲提醒他們。
姚健的話頓時讓兩個發呆的人,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耿炎博開路,曹飛趕緊抱着於曉涵走了進去。姚健關好門走進去的時候,劉雅柔已經跟他們搭上了話。曹飛在劉雅柔的指引下將於曉涵放到了客房裡,裡面已經放好了姚健之前準備好的器具。曹飛見姚健走進來,趕忙迎上前:“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她好像傷的不輕,麻煩你了!”
姚健看了他一眼淡淡應道:“不用謝,要不是因爲雅柔,我也不想插手管這檔子事。我現在要幫她處理傷口,麻煩你們都出去一下,這裡環境並不好,人多會更糟。”聽到姚健的話,幾個人都聽話的往外走去,“雅柔,你留下來給我幫忙。”劉雅柔有些意外,但還是停住了腳步,她給了曹飛一個放心的眼神,關上了客房的大門。
按照姚健的吩咐,劉雅柔幫着他除去了於曉涵的衣服,姚健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於曉涵的傷口。子彈並沒有從身體的另一側出來,也就是說還留在身體裡,如果不盡管取出來恐怕會有危險。雖然此時的於曉涵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姚健還是給她注射了一定量的麻醉藥。姚健給自己消過毒,用手術刀切開於曉涵的傷口,從中取出子彈然後進行縫合,最後在將傷口進行處理包紮。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看的劉雅柔目瞪口呆,這樣的姚健是她不曾看到過的。姚健擔心她的傷口會發炎,又幫她注射了一定劑量的抗生素。姚健完成對於曉涵的救治,吩咐劉雅柔幫她穿上衣服,自己則轉身收拾起桌上的器具。
姚健不知道該說是他幸運,還是這個女人幸運。要不是昨天晚上出診晚了,這些東西都沒有送回到醫院,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拿什麼來救她。不過這丫頭自己也算是命大,沒有傷到要害處。姚健走出房間的時候,曹飛直接迎了上來,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她怎麼樣,要不要緊?”就他這幅着急的樣子,就知道他和牀上躺着那位關係不一般,姚健也不想他再着急,便將實際情況跟他說了:“她命挺大的,沒傷到要害處,我已經幫她把子彈取出來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得注意觀察。”
“真是太感激你了!”曹飛真誠的跟姚健道謝,要不是他於曉涵不知道會怎樣。姚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是那句話,我是在幫雅柔,如果你想謝就謝她吧。我想你這會兒一定很香見她,雅柔應該已經幫她穿好衣服了,你可以進去看看她了。”他話音剛落曹飛便感激的點點頭,越過他走進了客房。
廳裡只剩下耿炎博一人,姚健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斜倚在沙發上打着瞌睡。聽到有動靜,耿炎博立馬睜開了眼睛,待看清來人他起身坐直了身子:“她應該會沒什麼事吧。”剛纔下車他纔看清楚她的容貌,她正是那日陳家慈善拍賣會曹飛的女伴。今晚發生的事,讓他發現曹飛跟這個女人的關係應該不一般,曹飛那種緊張的表情他上一次看到,已經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他母親病重的時候。可見這個女人對曹飛的意義很不一般,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今天才知道原來也會有讓他真的動心的女人。姚健坐在沙發上,一晚上兩次急診,真的有些累人:“放心吧,應該會沒事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也處理了。你那個哥們已經進去看她了,你要不要也進去看看她。”
“不用了,哥們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耿炎博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對了,能借你的浴室一用嗎?”
姚健看了一眼耿炎博,點了點頭道:“你可以那個!”說着姚健用手一指,耿炎博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確定了浴室的位置。
“要不要給你找身替換的衣服?”
姚健主動提議道,這倒讓耿炎博有些意外。有得換當然好了,耿炎博這會兒可不會跟誰客氣,“那就先謝了。”說完耿炎博直接奔着浴室去了,因此劉雅柔出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了姚健一人:“怎麼就你一個人?”
“你在找他嗎?”
姚健問道,劉雅柔笑了笑道:“也不是,只是沒有看到他隨口問一問而已。”
姚健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他去洗澡了,我幫他去找身替換的衣服,你現在這裡坐一下。”劉雅柔點了點頭,目送着姚健離開。想到耿炎博這個傢伙,劉雅柔便覺得有些好笑,他還真的不客氣,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劉雅柔正在想着耿炎博的時候,突然一陣兒電話鈴音影響到了她。她循着鈴音的方向,最後在耿炎博的外套裡找到了他的手機。
電話的來電顯示是“小蕊”,就劉雅柔所瞭解耿炎博身邊叫“小蕊”的大概只有那女人一個吧,她猶豫着要不要接的時候,電話就掛斷了。劉雅柔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她掛斷了。不過她慶幸的有些早,電話掛斷沒多久便又響了起來。劉雅柔琢磨着總覺得接了不太好,便一狠心裝作沒聽見任由它一個勁的響。可沒想到打電話的人如此堅持,不停的打過來,彷彿要是不接就會一直打下去。這電話鈴聲吵得她有些頭痛,劉雅柔實在是忍無可忍接起了電話:“喂,你在哪裡,爲什麼還不回家?”
“不好意思,Terrence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稍後我讓他回給你好了。”
白小蕊聽着電話裡的聲音,臉色突然間變得有些難看。電話不是耿炎博接的,而且接電話的女人聲音還有點兒熟悉,她猶豫着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劉雅柔!”劉雅柔回答的很乾脆,白小蕊的心卻猛地沉了下去,“這麼晚你和他還在一起啊,他在做什麼爲什麼沒法接我的電話。”
白小蕊問完便有些後悔了,可是話已出口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沒有辦法收回了。劉雅柔本想跟她解釋,可是聽她說話的感覺像是一個妻子再查丈夫的行蹤。這種感覺劉雅柔很不喜歡,彷彿耿炎博已經打上了白小蕊的烙印,成爲了她的所有物一般。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你要想知道回頭你自己問他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先掛了!”說完也不等白小蕊做出反應,她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掛掉電話,劉雅柔盯着通話記錄,猶豫着要不要把它刪掉。
“在幹什麼呢?”突然闖入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驚慌中她將電話扔到了沙發上。姚健看着一臉驚慌的劉雅柔,好奇的問道:“做什麼虧心事了嗎?把自己嚇成這樣。”劉雅柔嗔怒的瞪了一眼姚健:“我沒做什麼虧心事,是你自己走出來沒有聲音,嚇到別人了,還好意思在這裡數落別人。”
姚健無端被炮轟有些鬱悶:“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我去給他送衣服。”
姚健說完向浴室走去,敲了門將衣服從門縫裡遞了進去。
不一會兒,耿炎博衣着整齊的走了出來:“謝謝你,衣服還挺合身。”
姚健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劉雅柔看看他又看看沙發上的手機,想了想衝着他說道:“你電話剛纔響了,是白小蕊打來的。”
耿炎博一聽白小蕊給他打電話,拿起手機一看,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道:“你剛纔幫我接了嗎?”
“嗯,它一直響個不停,我沒法就幫你接了!”劉雅柔實話實說道,她確實是迫不得已才接的。
“那她有說什麼嗎?”耿炎博追問道,劉雅柔嘆了口氣道:“他問你在哪,爲什麼跟我在一起,我們在幹什麼?”耿炎博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劉雅柔:“那你怎麼回答的?”
“沒回答,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自己來解釋嗎?”劉雅柔面無表情的說道,耿炎博淡淡一笑,將手機放進褲子口袋裡:“你說的也是,我想我得回去一趟了。雅柔,麻煩你跟飛說一聲‘抱歉’,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