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光着膀子拿刀槍……拼流呼哧打一場
第四部：（順）三十一
成羣的教衆大冬天的脫掉上衣，光着膀子手裡拿着刀槍，喊着能擋住刀槍不入的那幾句真言，成批成批的往外衝，圍着的官兵也就一批一批的來，官兵一時拿他們沒有辦法，就調來了好多大炮，在村外往裡邊開炮，一炮進去就是一片人倒下，這才把往外衝的教衆壓了下去，再也不敢往外衝了，死守在村莊裡。
李木匠帶領一干教衆，在村裡堅持了有一天時間，沒吃沒喝有沒有外援，那比的官兵人強馬壯，兵精糧足，再加上那大炮發現人就往裡面打，天還沒有到黑，就全部被官兵都消滅了。
接下來來官兵抓拿漏網的疑犯，無數的參加那次叛亂的，或者和叛亂有牽連的人被抓了無數，殺的殺，砍頭的砍頭，亂了有好幾個月。”
金貴說了有兩個時辰，才把這個故事說完，他問小三道：“這個故事好不好？”
小三說：“這件事情我也聽人說過，不過都是斷斷續續的，也不知道咱們村裡那時候有沒有人蔘加？”
“怎麼沒有呢，有好幾個呢，最後被殺了幾個，剩下兩個跑了回來。回來後帶着妻子老小躲到大山裡好多年，直到風聲鬆了纔回家來。多少年後有人根據他的敘說，把那時經歷寫了出來，用毛筆字寫得，也不知怎麼就到了我叔叔手裡，我也仔細的看過。”
小三驚訝的說：“怪不得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那東西還有沒有了，那天我去找你叔叔借來看看，不過你叔叔摳門的很，是書都不往外借的。”
“你說的可是了，我小時候要看他都寶貝似的不肯讓看，那樣的豎着字的書現在都不見了，你要想去他那裡借書恐怕門都沒有。”
“不借就不借吧，反正我也不識幾個字，只不過在羊圈裡守着不用掏錢的燈油，實在閒的發慌。”小三說。
金貴在這裡借宿，又吃了人家的紅薯根，小蘿蔔尾巴，人常說“
吃了人家的嘴短”感到不給小三辦一件事情，很對不住人家似的就說：“那天我去找嬸子去，讓她偷着取幾本來你看看，千萬不要往外傳，人多就容易弄壞，免得被俺叔叔發現。”
小三打着保票說：“羊圈裡除了一月四十天的往外出糞，來幾個人忙一早晨，一年四季誰來這裡看看，你就放心吧金貴哥，我保證不會弄壞的。對了你無論如何，也要把那說李木匠的那本書給我借了。”
金貴好像忽閃想起什麼來說：“你記得不記得，早些年間咱這裡的耍社火的那一杆人？”
小三說：“怎麼不記得，不就是鑼鼓喧天，兩三個人手裡拿着刀、槍、棍、棒……對着打的拼流呼哧就是一場。”
金貴又問：“你知道是誰教的他們？”
小三說：“那時候還沒有我呢，我哪裡會知道，只知道村裡好多老人們都會幾下，翻無底的跟斗、黑虎掏心、金鐘倒掛、分六杆槍七杆槍的……前幾年村裡的七老漢，擺着架勢給外村的一個人打架，結果人家撲過去幾下子就把他給放到了，他站起來說人家不按套數來。”
“就那功夫也是當年外地反朝廷的一個逃犯，躲到我們這裡來教的，聽說那時候都喊他黃師傅，一輩子也沒娶過媳婦，沒兒沒女，後來老死在咱們這裡，南溝裡的有座長滿野草的孤墳埋的就是他。”
“他後來怎麼沒回家呢？”
“聽說他是一個小壇主，就是一個要犯，哪敢回家。”
這金貴在羊圈裡和三兒說了一宿的話，天快亮了，兩個人才說的困了睡覺去了。一覺兩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金貴媳婦見天不早了，金貴還沒回來，少不得惦記。就吩咐會兒到羊圈喊他爹去。
虎兒來到了羊圈，在圪針門外大聲的喊：“爹！爹！……”一連的喊了好幾聲，就是爹答應。他扒着羊圈的石頭圍牆上去翻身就跳進了羊圈裡，來到那三間平房子的破門前又拍着門子喊叫。
羊圈裡的兩人才睡了沒
有兩個時辰，正在裡面睡得香甜，大概小三在做着想媳婦的美夢，金貴在做着夢吃柿子面，硬是沒有聽見外面大喊大叫的虎兒。
這虎兒從門縫裡往裡面張望，看見地上臥着一羣羊，牀鋪上躺着兩個人，那一盞玻璃的燈還在亮着，照着兩個睡的像死了一樣的人，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放羊的小三。他去羊圈的圍牆上拿了一個石頭過來，照着羊羣隔門縫就扔了進去，只見那羊站了起來，“呼”的一聲就躲到了裡面去。
羊擠動的聲音驚醒了小三，他渾身一哆嗦，睜開了眼翻身坐了起來，大聲問：“誰！誰……”
金貴也醒來，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問：“一大早的！你喊啥的？”他看到窗戶外射進來的太陽光有說“唉呀！太陽這麼高了，昨天夜裡光顧着跟你胡掛六掛的，也沒有睡好。”
小三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再也不再害怕就說：“你沒睡好就再睡會兒。”他說着就穿起衣服來。
虎兒在外面見父親醒來，連着又喊了兩聲，金貴聽見兒子喊叫，沒顧得穿衣服開門讓兒子進來，那羣羊看見門開了，逼屈了一晚上的它們，也不知是餓了，還是想出去曬太陽，一個跟着一個跑了出去，虎兒看見活蹦亂跳的羊羣來了興趣，跑着攆着一隻只羊玩。
小三問虎兒：“你怎麼進來的，關住羊圈門沒有，可別讓羊跑到外面去！”當他聽說虎兒跳牆進來的，也不管那些往外跑的羊了，知道有圍牆圈着它們也跑不到那裡去。
金貴問兒子：“你不在家裡呆着，跑這裡來幹啥？”
虎兒說：“俺娘讓來叫你回家吃飯去，你怎麼不在家裡睡覺，跑這裡來了。”
“我不找個地方睡覺，你姥姥來了，她睡那裡呢？”
金貴說着要和兒子一塊回家，兒子說：“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等着看羊出圈。”
反正回家也沒有啥事，金貴也不說回家了和兒子一起，等着看小三攆着羊出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