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在在淡淡的檀香氣息中醒來,她迷茫的看着眼前這鵝黃紗織羅帳低垂的地方,透過薄如蟬翼的輕紗和暈黃的燈光照明可以看到幽暗室內的的擺設,房間裡所有的一切擺設沒有一樣是她所熟悉的,越過那盞隱隱跳動的火花的宮燈視線窗櫺外幽暗的夜晚,眉頭不自覺地擰緊。
這裡是哪裡?
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在風雪中前進,然後腦腦勺像是突然捱了記悶棍,而後……醒來她就在這裡了?
兀地,後腦杓傳來一陣疼痛,玉琉璃齜牙裂嘴痛苦的哀嚎了聲。
可惡
這兇手到底是誰?
是誰用木棍從後面偷襲他,頭好痛啊
可是她的腳更痛
當下她卻故不得疼痛,火速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來回檢查,除了鞋子和厚襖被脫掉外,其它一件也沒少的都還在她身上,身上沒有任何人侵犯過的痕跡,而她的包袱和棉被被四平八穩的安放在一旁的案桌上,絲毫沒有被拆開動過的跡象,這才讓她稍微安心了點。
不過這裡究竟是哪裡?
被她知道是誰用木棍面偷襲她,非得把那人抓來大卸八塊,她不知道冬天受傷很痛的嘛,吃力翻身坐起揉着還隱隱發疼的腳踝。
這時門外和着蕭蕭風聲斷斷續續傳來一名感覺像是中年婦女的聲音,”大夫,請往這邊走,那姑娘還暈着呢,不知道醒來了沒有?”
隨着尾音落下,緊掩的雕花門扇被推開來,走進一名中年婦人與一名彎着身揹着藥箱的滿頭白髮的老大夫。
中年胖胖的婦女一見到她已坐起身,連忙熱絡的向前,動手把低垂的紗帳撩開垂掛在勾上。”姑娘,妳醒啦,這樣正好,還正擔心着請大夫來幫妳看看腳上的傷,妳還沒醒這就不好問診上藥了。”
她一面按摩着腫脹發疼的腳踝,一面打量着那名中年婦女,”呃,大娘,妳是……”她敢肯定她昏迷前絕對沒有見過這位大娘。
“妳叫我張大嬸就好,來妳先下牀讓大夫幫妳看看腳傷,嚴不嚴重。”這叫張大嬸用着她胖胖的手小心扶着她坐到牀沿邊上。
這時大夫也拿過一張矮凳子坐到牀邊,拉過玉琉璃的手爲她診脈。
“張大嬸妳好,可以請教我是怎麼會在這邊的嗎?還有這裡是哪裡?”玉琉璃稍稍用手梳理下凌亂髮絲,眼睛瞄了下四周,這房間看似儉樸但所有裝飾擺設隱隱透出幾分貴氣來,低調中帶着奢華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
“來,披着,雖然有暖爐,起牀還是要先批件衣裳纔不會受寒。”張大嬸拿過她的厚襖讓她披着。”這是王爺的宅子,妳就別擔心了,坐好,讓大夫幫妳把脈上藥,妳腳扭傷了得讓大夫幫妳仔細瞧瞧。”
“王爺……妳說的是蕭遙?”玉琉璃詫異的驚呼。
“嗯,我聽王爺的小廝青柳說妳在官道上暈倒了,王爺讓他把妳送來這裡。”張媽撫着胖胖腮幫子回憶道。
“我暈倒”屁啦,她哪裡在官道上暈倒,她是被人拿木棍從後面敲暈的
玉琉璃嘴角嚴重抽促,這蕭遙可真是會睜眼說瞎話。
她現在嚴重懷疑那個敲暈她的人就是蕭遙的小廝,張大嬸口中的青柳,而指使青柳做這事的肯定是他的主子,那個心黑嘴更壞逍遙王
“嗯,王爺還說妳腳也受傷,還交代青柳要請大夫來幫妳看診。”張媽看了眼正在幫她檢查腳踝上傷勢的大夫。
“那還真感激他——”就在玉琉璃想開口嘲諷蕭遙兩句之時,突然拔地一聲尖叫,淚水瞬間噴出。”啊——”
幫她診察的大夫用力抓着她的腳踝,嚴重警告。”姑娘,別掙扎,妳這腳扭傷了,不好好醫治,日後可是會留下病根的。”
“可是……痛啊……”一股麻辣酸抽痛的感覺自腳踝直直竄腦門,痛得她眼淚直噴,渾身發酸的。
“忍忍,痛過就好,不痛你這腳就廢了。”大夫絲毫不心慈手軟的放鬆手上勁道,依舊抓住她的腳駛着暗勁爲她將受傷錯位的筋骨推回原位。
張大嬸幫忙大夫抓着玉琉璃不斷亂動的腳,讓大夫可以順利看診,”姑娘,妳忍忍,在一會兒就好。”
陣陣竄骨的麻辣疼痛讓玉琉璃痛得冷汗澿澿眼淚直流的,連痛幾乎都要喊不出來。
好不容易,大夫終於願意放過她,鬆開她的腳,自藥箱裡取出一個發出濃濃藥香氣息的磁瓶,用竹籤自裡頭挖出一陀黑色膏藥塗藥布上,然後再貼在她腳上,纏上布巾固定。
“記住,今晚不能下牀走動,要讓整個錯位扭傷的腳藉由這藥效加快復原,亂動要是讓筋骨不小心再錯位這藥就沒效了,妳就準備瘸一輩子。”大夫警告着她。
玉琉璃驚恐的訕笑。”大夫,沒這麼嚴重吧”
“就是有這麼嚴重,妳扭傷腳當下沒馬上治療,又拖着腳在雪地裡走,沒廢掉就算妳運氣大了。”大夫冷瞪玉琉璃一眼。
一旁的張大嬸連忙向前說着。”大夫你放心,我會盯着她不讓她下牀的,那有沒有需要注意的事情,你交代我就可以。”
大夫將那瓶膏藥還有幾塊布巾放到一旁小案桌上交代張大嬸。”這腳一天要換上兩次藥,還有不能用受傷這腳走路,儘量臥牀或坐在椅子上休養,如真需要走動記得拿根棍子當柺杖,切忌跟只跛腳兔子一樣用跳的。”
張大嬸呵呵笑着。”大夫形容的有趣,放心,行,我會盯着她的,明日我就讓人幫她拿根木棍來當柺杖。”
大夫又拿出一個白色磁瓶交給張大嬸。”還有這藥丸,每晚睡覺前或着熱開水服下兩顆。”
“大夫你放心,我會盯着她吃的。”
大夫邊交代邊收拾自己看診用具。”現在已經太晚了,明天一早讓人上我的藥鋪拿藥,早晚各服用一碗湯藥。”
“好的,好的。”張大嬸必恭必敬送大夫出去。”姑娘妳先別亂動,等我回來啊。”
玉琉璃吃疼的看着包着一大包的腳踝,大夫的嚴重警告讓她不敢太過用力的動作只能,小心緩慢的挪動自己身子讓背脊靠在牀欄邊上。
沒一下子,送大夫出去的張大嬸回來,手裡還端着一個拖盤,上頭放着一海碗還冒着熱煙的像是剛起鍋熱湯和幾迭小菜還有白米飯。
“姑娘,你晚餐沒吃吧,這會兒應該也餓了,先吃點東西,青柳說王爺有交代,妳醒了應該會餓,讓我備着飯菜等妳醒來。”張大媽將拖盤上的東西到小案桌上,然後整個端到牀邊讓她食用。”來,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玉琉璃驚愕的看着這一小桌子一小碟一小碟的精緻菜色,略爲遲疑的拿起筷子。”這全給我吃?”
張大媽坐到牀邊上,拿了支湯匙塞到她手中。”當然,先喝口湯吧,這雞湯可是用了老母雞熬了一下午的,青柳背妳到來的時間正巧是晚膳時間,這纔有辦法替妳留這麼一碗雞湯。”
玉琉璃放下筷子小口喝着鮮甜雞湯,熱騰騰的雞湯下肚,讓她整個胃都暖活起來,露出一記滿足微笑。”好好喝啊。”
“胃舒服多了吧,那吃飯吧。”
胃暖活了突然覺得整個人好餓,玉琉璃點了點頭也不客氣的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大口扒着飯吃着菜。
張大嬸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便開口問道。”姑娘,妳怎麼會在傍晚趕黑出成啊,這樣路上很危險的,官道邊上也沒有客棧,風雪又大很容易出事。”
“張大嬸妳就別叫我姑娘了姑娘了,我叫玉琉璃,妳叫我琉璃就成。”她邊扒着飯邊說着。”我纔不是自己自願出城,我是被逼被趕的,我不在城門關上之前離開盛京,就得到牢裡去待四個月。”
張大嬸詫異的張大嘴巴。”什麼,不出城就把妳關進牢裡?這是怎麼回事?”
玉琉璃一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又不由得悲從中來泫然欲泣的,放下手中的吃ㄧ半的飯碗,傷心的擤了擤鼻子。
張大嬸連忙掏出帕子幫她擦淚。”妳別哭,別哭,妳先把飯吃完,再告訴張大嬸是怎麼回事?”
玉琉璃點了點頭邊挾着菜放進嘴裡,邊將今天早上還有昨天上午所發生事情的經過大約的跟張大嬸說了遍。
張大嬸氣憤的擊掌。”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官員”這事一定給告知王爺才成。
“就是……”
張大嬸爲她倒來杯熱茶,和大夫交給她的兩顆藥丸讓她在飯後服下,順便緩和傷心情緒。”琉璃,妳也先別擔心身分證明文件的問題,這裡是王爺的別院,妳住在這裡,就算那個官老爺見到妳,也不敢對你如何,更別提把妳關進牢裡,就先安心在這邊住下,把腳傷養好。”
玉琉璃將藥丸丟進嘴裡,或着熱茶喝吞下。”對了,張大嬸,妳說這裡是蕭遙的別院?”
張大嬸點頭。”沒錯是逍遙王的別院。”
玉琉璃神情突然一陣誨暗不明,嘴角微抖。”別院,不就是王爺女人外是住的地方嗎?”該死的蕭遙居然讓他的小廝把她扛到他的別院,是有什麼居心啊
張大嬸愣了下,隨即呵呵笑着。”啊,這的確是王爺養女人外室的別院”
這蕭遙隨便把她丟到破廟,都比好過丟到這個會引起人誤會的別院來的好啊
“張大嬸,雖然說是王爺讓小廝帶我到他的別院來,但是我畢竟跟他不熟,暫住在這裡還是不太好吧,我想明天妳幫我拿藥回來後我就先離開好了。”
她想了想住在這裡還是不妥,尤其她跟蕭遙兩人是互看不爽的,見面就是針鋒相對的,只差沒拔刀相向了吧,誰知道他讓小廝用棍子把她敲暈帶回他的別院有什麼企圖或陰謀?
“妳說什麼傻話,方纔大夫說的你忘了嗎?”張大嬸幫她將被子拉好,拿過她已經喝光的茶杯。”妳這條腿還想要吧”
“蕭遙,他那些小妾外室都住在這裡,我留在這裡多不方便而且會讓人誤會。”她纔不在呼自己的名聲,不過這卻是是拒絕的好藉口。
“妳跟王爺不熟也無所謂,也不用感覺到尷尬,就安心住在這裡療傷,妳放心,王爺是不會到別院來的。”張大嬸又加了些木炭到火爐裡確保整間屋子暖呼呼的。
“他不會到別院來他的女人都住在這裡,他不來?”這點她可不相信。
“喝、喝、喝,這別院是住了許多女人,不過都不是三少爺逍遙王的,是他王爺的大哥現任太樂署令大少爺蕭竫世子,跟城門校尉二少爺蕭騰的女人”張大媽呵呵笑說。
玉琉璃眼睛眨了又眨,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大哥二哥把自己的女人養在蕭遙的院子”
“是的”張大嬸對她這種表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稍微爲玉琉璃解說一下,免的日後見到了對她的主人蕭遙產生誤會。”因爲蕭竫世子與二少爺蕭騰他們的別院在去年夏天台風過境時毀壞了,目前正重建,而他們那些外室暫時沒地方放,所以全部暫住在三少爺蕭遙的別院裡。”
“唷,原來如此。”玉琉璃揉揉有些沉重的眼了悟地點頭,她還有好多問題沒問清楚,怪了,她怎麼這麼快就又困了,是藥效的關係嗎?”可是……我還是會撞見蕭遙的大哥跟二哥啊,這樣也不妥。”
“這點妳放心,妳只要待在這小院落就絕對不會看到大世子跟二少爺,更不會撞見尷尬場面,大世子跟二少爺是絕不會到這邊來的,他們兩人的女人都住在東邊跟西邊,南邊這邊是不會來的,北邊就住我們這些下人還有囤放物品的倉庫等等等等,所以妳安心住下。”
“那我就放心。”只要別跟蕭遙那臭嘴巴王爺還有他的家人碰上,她住哪裡都無所謂。
“這點妳就絕對可以放心,王爺即便他自外經商回盛京,也是回叡親王府,從不會到已經仙逝太上皇賜給他的宅子更不會到別院來,就連今晚也是讓青柳背妳進來交給我我,王爺連別院的門坎都未踏進,所以妳的擔心是多餘的。”
“唷,如果如張大嬸妳說的,那我就放心多了,哈唔——”玉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名聲如何,只是不想看到蕭遙這惹人厭壞嘴巴男人如此而已。
“好了,妳的疑問都解除了,時間不早了,現在該躺下來休息,妳剛服下的藥,藥效應該已經開始發揮了,大夫有交代讓妳服過藥就要趕緊躺下休息。”張大嬸笑看她猛打哈欠的表情,揚手催促她該躺平。
“唷,哪張媽晚安,謝謝妳唷。”
“沒事,趕緊睡下吧。”張大嬸幫她將帷帳放下後,端起已空的碗碟悄悄的退出房間。
翌日——
除夕當天午時剛過,別院裡出現了位意外的訪客,這百八年都不曾踏進過自己產業的逍遙王,蕭遙
他的出現把別院裡所有女人都嚇了一跳,但這不包括在屋子裡養傷的玉琉,璃,張大嬤將大夫的交代奉聖旨,嚴格的徹底執行,不許她下牀的,只能躺在牀上休養。
這讓早已習慣讓自己有些忙碌纔不會胡思亂想的玉琉璃十分無法忍受,讓張大嬸不得不自書房隨便了拿了幾本過來讓她歪倚在牀欄邊上看着打發時間。
還好當年國文成績雖然不太好,雖然有些艱澀但是這些古文書籍還不太難的倒她,一個早上已經看完三本張大嬸幫她拿來的書,現在又看完一本了,橫過身子挑着放在牀邊案桌上的書,這張媽拿來的書很雜什麼都有,有軍事,有歷史,還有雜書,打算再挑本比較輕鬆的書來看看。
蕭遙帶着幾分慵懶地斜坐在椅子上,聽着張大嬸向他偷偷告知昨晚玉琉璃昨晚所說的事情。
俊美的臉龐濉然平靜無波,但微斂的眼眸卻些許透露出他不悅的情緒,他仰頸沉吟了聲,”這是她親口說的?”
“沒錯,昨晚琉璃這ㄚ頭邊說邊哭了半天,傷心不得了,不像是假話。”
“大夫怎麼說?”蕭遙兩指挾着杯蓋,不疾不徐的摩娑着茶沿,瑞眸低斂冷問。
難怪他昨天會趕黑出城,邊走邊掉淚,想必是心底的心酸委屈無處可伸冤。
“要她臥牀多休息,不可以下牀隨意走動,還想要她那條腿的話。”張大嬸笑說着。”可是啊,她實在不安分,老想着下牀活動。”
蕭遙拿起黃底富貴牡丹茶碗呷了口,眉尾一挑,”不安分?”
“玉姑娘嫌無聊,讓我找點事情讓她打發時間,幫我挑菜撿葉的都好,她那腳瘸着呢,聽大夫說是一時半刻也好不了,讓她上廚房幫我的忙,要是不小心跌個跤什麼的,那更費事了,我只好上王爺您的書房拿了幾本書讓她翻越打發時間,王爺您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張大嬸這麼一說,蕭遙頗爲訝異的放下手中黃底富貴牡丹茶碗。”她認得字?”
張大媽摸着一邊胖胖臉頰,表情顯得有些困擾。”她看不看得懂我是不清楚,不過我將書拿給她後,就沒有在聽到她喊無聊或是想要下牀之類的事情了。”
這倒是引起蕭遙的好奇,他人雖然幾乎不曾踏足這裡,但不代表他不清楚他一向重視的書房裡的藏書,在龍月王朝女人識得字的本來就不多,即便懂德也認識不深,要看得懂他書房裡那些書就更困難,這玉琉璃看得懂他的藏書,是真懂還是裝懂?
蕭遙起身,”她是住在南邊的小院落嗎?”看來他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是的,就南邊的小院落最爲清幽,不會被大少爺及二少爺的小妾們打擾。”
“嗯”
蕭遙獨自一人穿過九曲迴廊,繞過充滿江南風格庭院來到積雪頗深的南邊,這別院建造之初是依造他所規劃設計的藍圖建造的,因此即使在沒有人帶領之下他依然能夠很輕易找到玉琉璃暫住的小院落,負手站在拱門下方打量着這顯得蕭瑟清幽院落。
緊閉房門的屋裡傳來物品掉落的聲音,緊接着一記哀號與重物傾倒聲傳來,這讓蕭遙不由得感到好奇玉琉璃這女人出了何事?
他邁開步伐才走到屋檐下方便聽到一記更爲慘烈的尖叫與物品重重摔落地面的聲音,不假思索便推開房門。
看到的是連同棉被整個人卷落牀底趴在地上哀嚎的玉琉璃,周遭書冊散落一地,案几橫倒在地的畫面。
這一摔把她的頭又撞了一大包,她生氣的握拳要朝冰冷地板狠狠捶了下,卻不小心槌到一旁倒在地上的案桌桌腳。
痛啊
欠深思熟率不故一切發泄情緒的下場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痛楚讓她差點當場落淚,她含淚忿忿的看着自己紅腫的右手,恨死沒大腦的自己了。
“呵呵,原來玉姑娘妳有徒手劈柴的喜好啊,真可惜現場只有我一個觀衆,沒有辦法給妳很熱烈的掌聲”門口傳來某人含着笑意的揶揄和掌聲。
一聲輕笑及幸災樂禍掌聲自前方傳來,玉琉璃霍然擡頭,嘴角像是抽風般的微扯,張大嬸不是說這男人八百年也不會到別院來的,怎麼這會在這時間點上出現在這裡
這人開口就沒好話,看到他嘴角上那抹揶揄的笑痕讓她是更加惱火,玉琉璃完全是本能反應,抓起一本書便朝他砸過去,”有本事,你先表演給我看”
蕭遙輕而易舉的躲過迎面而來的攻擊,那書在砸到面門框後便掉了下來,蕭遙彎身撿起,看了下書頁上書名,還有書頁被翻閱過的痕跡,眉尾不着痕跡微挑。
“本王的表演酬勞很貴的,只怕妳付不起”嗯,膽子夠大,脾氣夠火爆,不單調乏味的女人,有趣,不虛此行。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玉琉璃忿忿的撿起地上的書丟凌亂的放到牀上,在將雙臂撐在牀沿邊是用力撐起身子爬上牀。
蕭遙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手裡拿着方纔撿起的那本書,徑自的靠牀邊上的的太師椅上落座,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透着幾分玩味看着她爬坐回牀上。”來看看妳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