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草木長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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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塵谷內,老者和自己剩下的六個徒弟在一平地上盤膝而坐,皆雙眼緊閉,老者淡淡道:“宇晟,今天什麼日子啦?”

三師兄還是閉着眼,淡淡道:“八月十四啦。”

“是啊,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了,月圓人團圓啊……”老者感慨道。

四師兄也雙眼未睜道:“師傅今天應該是木長回來的日子吧?”

師父淡淡道:“恩還是林兒聰奕,知道爲師想什麼,晨宇你該好好學學林兒啊,江湖險惡,你這樣不懂察言觀色,可是要吃大虧的啊。以後跟林兒好好學習學習啊。”

三師兄道:“師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不然怎麼會連陸林這小子都打不過呢?”

四師兄道:“師兄,話不能這麼說啊,我們可從來沒比過,而且師兄你藏拙,不和師兄弟過招,誰知道你的本領啊?”

三師兄道:“我那不是藏拙,是怕輸給你,以後怎麼管你們啊,呵呵呵……”

陸林道:“什麼怕管不了我們啊?我們師兄弟誰和你宇晟宇老三感情差了,像無違這小子都服你吧。”語氣中充滿了嫉妒。

宇晟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天空,淡淡的道:“無違他和我也只是君子之交,我們在一起也只不過向他請教武學而已。”

八師兄一臉鄙夷道:“他願無違只不過是個傻子,傻到自廢武功……”

三師兄厲聲道:“金霄凌,無違他的好壞不要你來判斷。”

金霄凌氣得跳起來大聲道:“他願無違有什麼好,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說他好話?”

“九師哥好不好我不好說,但是我知道,某些人挑撥離間的,就不是好人,哦……不不不……我說錯啦?應該不是人才對……哈哈哈……”遠方傳來木長的聲音。木長的身影緩緩從遠方飛過來。

金霄凌聽到聲音時顫抖了一下,緩緩將身體移向身邊的三師兄身後,語氣毫不示弱道:“總比某些人害得師兄們脫離師門強。”

木長一驚,慢慢的掃視一圈衆人後,見沒兩位師兄,微微的嘆了口氣。

金霄凌伸着脖子看見木長雙手背在後面,暗道:“嘿……我咋把這事兒給忘了,他草木長雙手不是被我和大師兄廢了嗎?我還怕他做什麼。”想道這,跳出來指着木長道:“木長啊,你也不看看,現在你一個殘廢,見了師傅也不知道問好,難道殘廢的都是傻子?哈哈……”

木長鄙夷的道:“是嗎?”

金霄凌慢步走道木長身邊,在擦肩而過時,在耳邊輕聲說道:“你還是學姓願的殘廢吧,找個狗洞蹲着,不要在這丟人,我們會把你、喂…得好好的?讓你安享殘身……啊……”

這時金霄凌已經被木長一隻手,掐着脖子舉起來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木長淡淡的道:“這次我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不殺你……”說着將金霄凌向後一拋,金霄凌像一隻飛天狗一樣手腳亂舞。木長淡淡道“如有下次再侮辱師哥,我決不饒你……”

這時金霄凌掉在三丈開外的地上,由於慣性作用,身體向前滑去,滑了一丈多,一頭撞在石頭上,暈了過去……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像開始的一切都不知道似的,對木長微笑道:“你回來啦?”

“恩。”

“你明天去無違那一趟。”

“去師哥那?有什麼事嗎?”

“恩,還有一年就是武林大戰,我們微塵居雖說不願捲入其中,可我們也算武林的一份子,脫不了干係啊……”語氣中感慨無比。

陸林道:“師傅你是說……讓我們去武林歷練?”

“嗯,爲師雖然能教你們招式,可運用不是你們師兄弟切磋就能行的,師兄弟長久切磋可以知道彼此的運用規律,但江湖卻是千變萬化,叫人防不勝防,一年後你們能否保命,就得看你們這一年好好歷練啊……”

所以師兄弟全部站起來齊聲道:“是……”

茅屋內,老者和木長同座一木桌喝茶,老者淡淡道:“長兒吖,你此次去無違那兒,可有什麼想法?”

草木長一臉疑惑的看着老者,老者淡淡笑道:“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哈哈哈……是無違不讓你告訴老夫,怕我責怪他吧?”

木長滿臉疑惑的問道:“什麼啊?師傅,你在說什麼啊?”

老者收起笑容,驚訝的看着木長,不可思議的道:“難道此次救你的不是無違這孩子?”

木長道:“不是啊,九師哥不是自廢武功了嗎?怎麼還有能力救我啊?”

老者陷入了沉思……

一會兒後老者嚴肅的道:“那此次救你的人究竟是何人?”

木長道:“不知道,他救我以後當時就把我雙臂治好了,後來帶我走,只是說讓我多出去歷練歷練……”

老者驚訝道:“什麼?當時就把你治好了?”

木長道:“是啊。”

老者不敢相信道:“能轉眼間將你治好,看來此人醫術也有不淺的造詣,可他爲什麼要讓你去歷練呢,還有他爲什麼救你,看來這迷還挺深的……”

木長道:“是啊,這迷……說不定也只有師哥能解釋吧?”

老者哈哈笑道:“對,也只有問問無違啦。你準備明天去無違那嗎?”

木長急道:“不,好久沒見師哥啦,我待會兒就去。”

老者笑道:“哈哈哈……幾個孩子中,他們都說無違這孩子是怪胎,就你一個人把他當個寶貝啊,哈哈哈……”

木長尷尬笑道:“師傅你又取笑我……”

老者道:“怎麼爲師怎麼取笑你啦?無違這孩子本來就是怪胎嘛,哈哈……”

木長道:“是啊,正因爲他是怪胎,我纔有今天,不然十三年前我就……”說着滿臉黯淡。

老者道:“怎麼,還放不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你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嘛,你父母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

木長道:“是啊,父母會安息的……”說着對老者一揖,然後推出茅屋。

草木長望着天空,兩行眼淚流了下來,自言自語嘆息道:“是啊?爲什麼呢?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這不是父母最大的欣慰嗎?呵呵……是我自己着相了,哎……”說着將眼淚抹去道:“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也是師哥救的嗎?父母當時不救是想不惜一切代價讓我活下來嗎?唉……還是去接師哥吧……”想到這向山谷外走去……

山谷中木長向外緩緩行走,腦海中卻不斷閃過畫面……

……“殺”、“殺吖”……漫天的喊殺聲,和夜色一起覆蓋着一座繁華的城市。城主府上士兵奮勇抵抗外面向裡攻的悍匪,城主不斷指揮士兵抵抗,可敵強我弱,沒多久,悍匪攻進了城,城主身後一婦人牽着一個幾歲的小男孩,跪在地上祈求的對城主道:“快走吧,他們人太多,我們就城裡的三千士兵,擋不了的?”

城主嚴肅道:“走?我們能去那?城丟了,城裡的百姓怎麼辦,他們是我的子民,我丟下這座城不管,那要我怎麼向他們交代,那時我有何顏面苟活?”

婦人吼道:“是,你是他的父母官,要給他們交代,可你也是我丈夫,孩子的父親,那你要怎麼給我們交代,你看木長,他才四歲,你忍心看他也和我們一起死在這嗎?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狠心的父親?”

城主道:“我讓你們先行撤退你又不聽,這怪得了我嗎?”說着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小孩的頭,嘴上滿是仁慈的道:“長兒吖,你和媽媽先走好不好,我待會就跟上去好嗎?”

木長道:“不,才兒要和爸爸在一起,我們是一家人,爸爸說過我們一家人要永不分離的,爸爸,我們一起走吧?”說着雙手牽着城主的手,左右搖擺的撒起嬌來。

城主一臉歉意的道:“才兒啊?這是父親的責任,做爲一個男人,一個身負千萬百姓生命的男人,父親我不能因爲個人家庭而拋棄他們啊……”

這時一副將狼狽的跑過來道:“城主,我看你還是先撤吧,敵人已經攻破西邊城門,馬上就要殺過來啦。”

城主無奈道:“他們所過之處百姓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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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滿臉痛苦的悲聲道:“男人的全部殺死,只留女人十歲到四十左右全抓……”

城主咬着牙縫憋出兩個字:“畜生……”

城主夫人道:“老爺,快走吧,守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啊?”

副將附聲道:“是啊城主,你能陪百姓戰到這一刻,百姓已經很感激你啦,你就算此時離開,我相信百姓也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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