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娟的病情好了一些,像正常人一樣正端坐在‘牀’上吃着早飯,她吃的很認真,用小勺將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送進嘴裡。臉‘色’也好了很多,不像我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樣蒼白,微微凹陷的雙頰上有了一絲淡淡的血‘色’。她母親的情緒也平穩了,含着微笑看着‘女’兒一口一口的吃飯,還不停的用手將她拂散到面頰上的秀髮輕輕攏到耳後。
看着她已經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我舒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門’口。我沒有進去,一是不想打攪白小娟進餐,再一個就是害怕自己的出現會令她狂躁起來。如果是我的原因造成了她‘精’神再度失常,我對不起的就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甚至於連九泉之下的蔡峰都對不起了。對於一個病人來說,安心修養比什麼都重要。
我離開了病房,向處在樓道口的醫生辦公室走去。
那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室,許多醫生也正在吃着早飯,看到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補養品出現在‘門’口,都詫異的望向我。
我禮貌的笑笑,道:“不好意思,打攪各位吃早飯的時間了,我是白小娟的朋友,請問那位是她的主治醫師?”
上次我見到的那位中年男醫生道:“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
我走到他旁邊,笑道:“我是來看看白小娟的……!”
沒等我把話說完,他突然嘿嘿的笑着打斷我的話:“我記起你來了,幾天前你來過一次,好像還給病人的情緒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怎麼……老太太沒讓你進去?”
我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是我有點魯莽,這次,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醫生上下打量了我兩眼,指着我手裡的東西警惕的道:“那你只是……?”
“別誤會,我只是害怕再引起她情緒‘波’動,所以沒有進去,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醫生會意的點點頭,說:“把東西放在這,我會轉‘交’給她的,你有事,咱們裡邊聊!”說完就當先邁着大步向裡面一個小房間走。
我放下東西,跟着他進了屋子,將房‘門’輕輕帶上,問:“大夫,你怎麼……?”
“我叫王冰,你有什麼事情就請說吧!”他一邊坐在旁邊一張椅子上一邊冷冰冰的截斷我的話頭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和平時的表現!”我也坐在靠牆的沙發上問。
“這些都不已經跟你們家屬說過了嗎?”王冰疑‘惑’的看着我問。
我苦笑一聲道:“你也知道,白小娟的母親不願意見我!”
“你到底是誰?”王冰冷冰冰的盯着我問。
說實話,因爲我的作爲多多少少是給處在危難中的人提供了某些幫助,所以名聲並不壞,走到哪裡人家都是以禮相待,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懷疑的審訊口‘吻’跟我說過話,這使我心裡很不痛快,我已經一再剋制自己的情緒,儘量使自己不要發火,但聽到他這句好像防賊一樣的話,我終於有點按捺不住了,我收斂了笑容,站起身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丟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道:“我叫異度俠,是公安局請來偵破命案的客人,如果你有什麼懷疑,那麼,你現在就可以給他們打電話覈實!”
王冰伸手拿起我的身份證,皺着眉頭看了看,口裡輕聲念着:“異度俠,異度俠!……哎,這個名字很熟!你和那個寫懸疑恐怖小說的異度俠是什麼關係?”
我苦笑一聲道:“對不起,這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但我糾正一點,那些事情不是小說,而是我的親身經歷!”
“是嗎?”王冰好奇的看着我:“世界上還真有這種事?我還以爲都是杜撰的呢。這麼說來,白小娟的案子也很不尋常了?”
“現在還不知道,我只是在查找答案!”
“是,是!辛苦辛苦!”說着話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將身份證還給我,然後打開‘門’走出去,轉回來時手中已經端了一杯冒着熱氣的水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旋即重新坐了下來:“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配合你工作!”
看着他打消了疑慮,我心理的不痛快也舒緩了一些,我坐正身子,問道:“這兩天她的情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從送進來那一天起,她的情緒就很不穩定,一會哭一會笑的,還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作爲‘精’神受過嚴重刺‘激’的患者來說,她的表現也算是正常!”
“她都說些什麼?”我問。
“例如什麼孩子了,老蔡了,星星了,反正念叨來念叨去就這些東西!”
我不敢放掉任何的蛛絲馬跡,繼續問道:‘您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最好能是她的原話!“
“有一天我去查房,聽到她說什麼孩子,好可愛的孩子,哦!這個好像你那天來的是也聽到過!”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還有一次,她說:‘老蔡,你不要跟她走,她不是我們的孩子!’或者說:‘老蔡,你這樣飄着不累嗎?’……反正就是這些稀奇古怪的話,我也記不太清楚,幸虧這樣的病人我見得多了,要不然非被她的話嚇死不行!”
我自然知道白小娟所說的飄到底意味着什麼!人是不可能在正常的情況下自然漂浮的,除了一種可能!但是,人又怎麼可能用‘肉’眼看到那種東西的存在呢?難道說白小娟‘精’神變得不正常以後,能夠看到本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就算她看到的是曾經確實呈現在眼前的東西,但這又意味着什麼呢?那個她所說的孩子又代表了什麼?這些問題也許沒有人能夠回答,我皺着眉頭又問道:“那麼,星星又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