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替死陣,實際上絕非害人的,而是救命的,看樣子有人想置我和孫冰於死地,還有人不想讓我和孫冰死,故而未知的雙方,已經開始鬥法了,而這個替死陣,便是保住我和孫冰命的一方設置的陣法,我仔細的研究着陣法中的兩隻小布偶,孫冰的尚好,但是,代表我的那隻布偶,胸口像是被火燒過一樣,一股子焦臭味。
我猜測,這布偶其實已經幫我度過了一劫,只是,這一劫是啥時候來臨的,我卻不知道,從目前的遭遇看,應該是我們從這裡離開之後,我迷失方向的這段時間。
想到這裡,我急忙將兩座墳墓埋好,這玩意不能破解了,一旦破解,只怕會引來殺身之禍,尤其是孫冰,現在到哪去了我也不知道,我不在她身邊,一旦有人向她出手,這陣法倒是能保她平安一次。
埋好這座墳墓,我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究竟是誰,是誰設置的陣法,我悠然記得鬼王鴻奔的話,他的意思好像在說,有人暗中保護我,難道這次又是那些保護我的人設置的陣法,倘若如此的話,我就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誰,他怎麼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只知道我出生年,我的生日一直是收養我的那天算起的,顯然是不科學的。
記下我自己的生辰八字之後,我就鑽進了山神廟之中,找了一些乾柴,生了火,從包裹中拿出了乾糧,吃了起來。
心中卻是五味俱全,靜下心來想想,我總覺得趙雅欣變了,這次的事情,看上去好像是我們都中了道,但是,她主動送上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尤其是上次去八達村的時候,她同樣好幾次引誘我上鉤,莫非是她要害死我?
越想越是心驚,但卻無法得到答案,我只能繼續啃着幹饅頭,孫冰絕望的淚眼,又在我的腦海中徘徊,我不禁苦澀的笑了,這次我怕是徹底和孫冰決裂了,以她剛烈的性格,絕對不會原諒我,哪怕她知道事實上我是中了道。
如果我真的和她決裂了,我也不怪她,假如換成是我,我一樣做不到原諒。
吃了好一會兒,我回頭望了一眼山神,那一尊泥塑,依舊無精打采的立在哪裡。
接着,我找了一塊乾的地方,坐下來修煉了。
爲了讓我的心平靜下來,我一遍又一遍的誦讀啓動文,只是卻依然無法進入狀態。
正在這個時候,我的鬼眼突然跳到了眉頭上,我知道,八成又遇到什麼東西了,一般而言,鬼眼絕不會自動開啓。
在我驚慌的鬼眼中,我見到一隻手,一隻小孩子的手臂,正在翻着我的包裹,而我卻看不到他的身子。
我並沒有急着去驚動他,因爲我感受到一股子神氣,正在我的附近,換句話說,這次我遇到的應該是靈體,而非鬼。
那隻手翻了好一會兒,拿出了一包檀香,接着手臂就向着山神泥塑靠近了,當那檀香到了泥塑身邊的時候,就看到檀香像是一段,一段的被人折斷了一般,折斷的一邊,就像被人吞掉了,不一會兒,一把檀香就沒有了蹤跡。
我瞪着泥塑,不禁冷哼了一聲:“吃了我的東西,是不是該現身了呢?”
我話剛說完,那隻手臂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詭笑着站起來,來到那尊泥塑旁邊,用手拍打着泥塑:“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邊,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前後來了兩次,我都沒察覺你在泥塑之中。”
言畢,依舊不見靈體出來,我就有些惱怒了,從包裹中拿出了桃木劍,指着泥塑:“怎麼着,吃了老子的東西,還逆着老子的話,難道你是想吃了我的桃木劍嗎?”
此言比,一團青煙從泥塑中鑽出來,青煙落地,漸漸地,一隻穿着像哪吒的小孩子,躺在地上,以驚恐的眼神望着我。
我瞥了一眼,原來是一隻氣數將盡的小妖,於是我便問道:“小傢伙,你就是這裡的山神嗎?”
小妖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說話。
“那你這是負傷了,還是?”於是我追問道。
小夥子嘆了一口氣,終於說話了:“我快要死了……”
“爲什麼?”我急忙再次問道。
“因爲這座山毀了,廟中也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香火了,我餓昏在其中,已經好幾年了,今天若不是嗅到檀香的味道,我肯定是活不過來的。”小夥子掙扎着說道。
看到這山神做到這份上,也是夠可憐了,於是我拿出了一把檀香,給了他:“吃吧,這玩意我有的是。”
小夥子並沒有接過檀香,而是搖着頭回道:“沒用了,山神吃山養山,靠的不僅僅是香火,更多的來自大山,這座大山,早已經被人挖空了,這就是一座死山,斷了龍脈的死山,就算你給我再多的香火,也無法讓我活過今晚……”
我就有些不解了,既然香火是靈體修煉的食物,有了食物,靈體怎麼還會死呢?
小山神強撐着一口氣就給我解釋了:“山神和其他的靈體不一樣……”
原來,山神絕非一般的靈體修煉而成的,而是本地的山脈天長日久孕育出來的,山神就是大山的孩子,大山的靈脈,天長日久的聚集在一起,慢慢地,會有了靈性,之後會變成一個生命體,這生命體出生之後,除了享受人間的香火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吸收大山靈脈中的養分,方能長成人形,慢慢地有了人的一些思維能力和說話能力。
這時候,也就變成了山神了,山神生在這裡,長在這裡,自然是要保護一方平安,這就好比我們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受侵犯一個道理。
“那……靈脈是怎麼挖空的呢?”接着我便問道。
提起這事,小夥子變得無比的激動,牙齒都咬的咯咯的響了,我見他情緒激動,急忙做好了攻擊的準備,現在我面臨的是山神,是山鬼,絕不是人類,所以,他一不高興,說不準就要和我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