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顏知道自己是一個沒有什麼大義的人。
對於她來說吃好喝好玩好，剩下的就是等死了。
所以，不要跟她這種人講什麼大道理。
她一小人物，自私自利的，怎麼可能懂那些大道理。
就像是現在她就坐在牆頭看陳氏等人的好戲。
那些人雖然是她的親人，可那些人曾經欺辱過她，她會記一輩子，不死不休。
有仇必報，絕不會主動原諒。
其實，她的心冷的很。
夜擎靜靜的看着她，須臾呵呵笑了兩聲，罵了一句，“蠢貨！”
誰不自私呢，誰不爲自己着想呢。
可誰跟她似的，自私還要天天掛在嘴邊。
真是嫌棄自己名聲太好了，非要給自己抹黑一把。
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隨之進來許多人，接着便聽到沉聲一喝，“快，將他們拉開，自己人居然在府中打架，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不用去猜，端着這種腔調說話的，一定是墨誠無疑了。
等墨誠的人將陳氏與邱姨娘兩夥人拉開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全都是血跡了。
血腥味濃烈的很。
墨如眉、陳氏、邱姨娘三人傷的最嚴重，臉頰腫的老高，跟豬頭似的。
絕對看不出三人的本來面目。
看到這一幕，墨誠已經氣炸了。
“老夫人，您慢點。”
久未出面的元氏，難得也在丫鬟的攙扶下來了這。
元氏之所以久未出面，純屬因爲上次被墨大公子折了柺杖，氣的大病了一場，身子這纔好些。
“不像話，不像話啊！”
看到陳氏幾人的模樣，元氏氣的差點沒將手裡柺杖直接丟出去。
那柺杖是墨億湘派人從宮中送來的，專門孝敬元氏的。
“你們這是做什麼，二丫頭跟懷王有了關係，怕是要嫁入懷王府，五丫頭很快就是大皇子的側妃了，而你們居然在這廝打，簡直是不像話，這是要故意丟我墨家的人，若兩個丫頭的婚事因此黃了，你們有什麼好處？”
今個的事，元氏已經知道了。
懷王那邊雖然沒說什麼。
但墨晴柔已經是他的人了，只要那香不是墨晴柔點的。
懷王府一定會給墨家一個交代，墨晴柔一定會入府。
而大皇子那邊已經明確表態，墨如眉會是側妃。
兩個孫女雖然是出了醜事，可結果卻不錯。
因此元氏並不覺得這是醜事，心中反而欣喜的很。
平常最重面子的她，在權利與身份面前卻已經忘了面子是何物了。
“娘。”
陳氏費力的開口，“是墨如眉陷害柔兒，所以柔兒纔會失了清白，墨如眉如此蛇蠍心腸，陷害自己的堂姐，理應按照墨家的家法處置。”
聽到陳氏的聲音，元氏皺了皺眉，勉強的辨認出了陳氏的面貌。
頓時心中一驚，面色難看的很。
這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老夫人，不是這樣的，這不關眉兒的事。”
邱姨娘也忙出言解釋，只是才說了一句話，便捂着嘴巴哎呦哎呦的喊了起來。
她先前將陳氏打的不輕。
後來陳氏也沒手下留情，出手狠辣無比。
她臉頰不但被打腫了，還有不少抓痕，都是陳氏抓的。
也不知道這張臉還保不保得住。
“娘，這個女人就是個賤人，當年她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墨府，之後又自己跑了回來，還帶了一雙兒女，大哥不在，誰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準墨如眉跟墨瑾騰，根本不是我墨家的骨血，而是別人的野種！”
陳氏一邊捂着嘴，一邊憤怒的指着陳氏大罵。
當年如果不是墨誠堅持留下邱姨娘母子三人。
怕是這三人根本無法在墨府安定下來。
“胡說什麼？”
墨誠忽然出口，板着臉呵斥了陳氏一句。
邱姨娘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擦着眼淚道：“老夫人，二老爺我真是冤枉啊，好不容易將一雙兒女養大，他們明明就是墨家的骨血，怎麼到了二夫人這就成野種了呢？”
“再說了，今個眉兒可是大皇子定下的側妃，不日就會入府，如今卻險些被二夫人打死，這如果大皇子問起來……”
“好了。”
元氏突然打斷她的話道：“我會讓大夫給五丫頭好好看看，你就不要再惹事了。”
雖然墨如眉能嫁給大皇子是好事。
但元氏心中還是偏向陳氏一房的，不希望邱姨娘再爲此惹出什麼事來。
“娘，但是柔兒她受了委屈，而且邱姨娘不過是大哥的一個妾室，在府里根本算不得什麼主子，她怎能動手打我？”
陳氏不依不饒，女兒花一般的年紀，竟然失身於懷王。
她如何甘心呢。
再說了，墨億湘還另有打算。
就算墨晴柔不嫁夜擎，也要嫁她安排的人，以此來籠絡人心。
結果現在墨晴柔就這麼被墨如眉毀了。
所以如果不是墨誠及時趕到，陳氏一定會將墨如眉活活打死的。
“柔兒的確是受了些驚嚇，但懷王身份尊貴，也不算委屈她，你現在想的不應該是如何跟五丫頭生氣，而是想的如何讓柔兒嫁入懷王府的時候風光一些，只要兩個丫頭順順利利嫁出去，咱們墨家便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說這話的時候，元氏是極爲自豪的，面上的神情高傲的很。
墨億湘嫁入宮中。
墨如眉嫁入大皇子府。
墨晴柔嫁入懷王府。
三個孫女全部入了皇室，墨家滿門榮耀。
祖上那麼多代，都沒有如此風光的時候。
所以，元氏認爲這一切都是自己教導有方，才能讓墨家有今天。
因此，她自然不會讓發瘋的陳氏跟邱姨娘破壞了此事。
因爲元氏跟墨誠都在，兩人就是想打也打不起來。
墨雪顏抽了抽嘴角，真沒意思。
正準備跳下牆頭回清雪苑的時候，卻聽元氏對墨如眉道：“眉兒，你回去好生養着，以後進了大皇子府，一定好生伺候大皇子，再爲大皇子生下一兒半女，你可就是正正經經的皇家人了。”
“奶奶很高興你能爲墨家帶來榮譽，不像是那些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不但爲墨家帶不來任何榮耀，反而做些讓墨家顏面有
損的事，那些混賬東西如此不敬祖宗，辱沒門風，早晚是要下地獄的。”
元氏心中有氣，這指桑罵槐也極爲不客氣。
一個長輩，竟然詛咒自己的孫女下地獄。
墨雪顏好像沒有聽到是的，不搭理她的酸言酸語。
元氏說她下地獄，她就下地獄了嗎？
“四丫頭，你還不下來，身爲墨家的小姐，居然在這看自家人的笑話，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
元氏見她沒有反應，終究忍不住怒喝一聲。
“呀，夜擎你看還是在牆頭看風景好啊。”
墨雪顏忽然驚訝了一聲，指了指天空道：“看，那朵雲好白啊。”
夜擎擡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啊，那朵雲真白。”
衆人：“……”
“四丫頭！”
這次怒喝的是墨誠。
墨雪顏這才慢悠悠的轉過頭，看向衆人愕然道：“咦，你們都在這做什麼，也是來看風景的嗎？”
隨後伸手戳了戳夜擎道：“我就說牆頭上風景好吧，你看很多人都跑來看風景了。”
夜擎：“……”
看什麼，那朵雲很白麼？
夜小將軍也不知道自個是不是腦子抽了。
陪她瞎扯還能扯的如此順溜。
見此，元氏頓時怒道：“四丫頭，你天天出去跟男人鬼混，還爬牆頭，一點女孩的樣都沒有，簡直給我墨家丟臉。”
“鬼混，我跟誰鬼混了，您親眼看到了是怎麼的？”
墨雪顏託着腮，吊兒郎當的看着元氏道：“老夫人，您說我鬼混，倒是拿出證據來啊，如果沒有證據這就是陷害，知道陷害是什麼罪麼，上次刑部尚書可說的清清楚楚呢。”
“您要是不清楚也沒事，您可以去刑部大牢狀告我整日出去鬼混，到時候刑部尚書會告訴您陷害是什麼罪，要蹲幾年大牢。”
“放肆！”
元氏被墨雪顏氣的身子直顫，柺杖砰砰砰敲打着地面，罵道：“你爹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尊敬長輩的女兒，若知道你是這般不肖子孫，當年你娘生下你的時候，我就該讓人將你丟出去喂狼！”
“老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孩子都是孃親的心疼肉，我娘才捨不得呢，如果當初元家要把您丟出去喂狼，估計您的孃親也會護着您的。”
四姑娘眨了眨眼睛，胡亂接話茬，根本不知道在胡扯些什麼，但絕對有氣死人的本事。
元氏當真被氣的差點昏過去，忍不住罵道：“宸王是不是眼瞎了，居然看上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有夜擎你好歹也是夜家的子孫，竟然跟這樣的女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也眼瞎了。”
四姑娘絕對有將人氣的失去理智的本事。
因此，這會子元氏連身份都不顧了，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愕然。
墨誠想阻止，都沒來得及，頓時臉色大變。
說宸王眼瞎了，這可是要惹來大麻煩的。
連皇上對宸王都要避讓三分，誰敢罵宸王？
“什麼，你說小爺眼瞎了？”
夜小將軍頓時吃了一驚，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走到元氏跟前道：“我說墨老夫人，這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亂說會死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