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陷害她,要置她於死地?”
獨孤燁在一旁坐了下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墨晴柔一愣,脫口的答案,立刻改了回去,急忙搖頭:“殿下,您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孤說什麼你真不明白?”
獨孤燁的語氣有些冷淡。
墨晴柔眉頭緊皺,似乎很不滿獨孤燁的追問。
“太子殿下,柔兒的性子您最是清楚的,她素來就是個好性的,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四丫頭想要毀了她的臉也就罷了,竟然在宮裡還故意要她出醜,即便如此柔兒都沒有記恨四丫頭。”
“昨個柔兒還跟她爹說,讓他爹在皇上面前求求情,四丫頭一時做錯了事,的確該罰,可四丫頭畢竟是功臣之後,看看能不能免她的死罪。”
陳氏見女兒沒有開口,急忙接過話茬,立刻便將女兒誇成了一個十足十的聖母。
獨孤燁只是冷眼看着,並沒什麼表示。
直到陳氏滔滔不絕說完,獨孤燁還沒開口。
陳氏頓時有些尷尬,急忙退後一步閉了嘴。
“你們可知做僞證,按照大齊律法,會處以什麼罪?”
靜默片刻,獨孤燁淡淡的開口。
這一問,倒是把母女二人都問住了。
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須臾,墨晴柔反應過來,頓時低頭哭泣起來,“太子殿下,我與四妹妹的確有過一些過節,但歸根究底她可是我的親堂妹,我怎麼忍心害她性命,那香囊的確是她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這一點府裡的下人都是可以作證的。”
墨晴柔說的很篤定,信心滿滿。
早在打算陷害墨雪顏的時候,她跟陳氏已經做好了佈置。
府裡的下人是統一訓示過的。
不可靠的全部辭退,只留他們覺得可靠的。
而那些人全部有一套一模一樣的證詞,到時候就算過堂審案,也絕不會露出馬腳。
“可以前孤爲何沒有見她佩戴過那香囊?”
獨孤燁皺了皺眉,言語裡滿是疑惑。
“太子殿下,四妹妹的香囊都是放在衣服裡面的,您自然不會看到了。”
墨晴柔低頭,搓了搓手裡的帕子,有些不安。
“香囊爲何要藏在衣服裡,既然藏在衣服裡面,你爲何知道她天天佩戴?”
獨孤燁又問了一句。
這一連串的問話,語氣冷漠,讓墨晴柔有些支撐不住。
本來她就在說謊,現在還要她去費心圓這麼多謊,實在是太難爲人。
“因爲那是大伯母親手做的,所以,所以四妹妹自然珍視,以前的時候四妹妹經常拿出香囊來給我們看,所以我才知道的。”
墨晴柔極力的維持着自個那份震驚,一字一句的解釋。
解釋的時候,還想着自己的話有沒有漏洞,實在是太累。
“你們姐妹關係不是不好嗎,她會對你說?”
獨孤燁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
墨晴柔嚇的身子一顫,似乎被他看穿了謊話一般,急忙解釋道:“殿,殿下,以前我跟四妹妹的關係是極好的,畢竟大伯跟伯母不在,我是個做姐姐的
,所以便想多陪陪她,免得她悶得慌。”
“所以,你經常去她原來的破屋陪她,那個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房子陪她?”
“殿下,那房子是因爲……”
“墨晴柔,孤不是傻子,不要挑戰孤的耐性。”
獨孤燁忽然站了起來,淡漠的掃了一眼墨晴柔道:“你說的是真話是真話,孤清楚的很,不過開審的時候,你怎樣說,孤沒有興趣,孤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你在宮裡失儀,已經不適合入太子府,所以你入府一事跟你的五妹妹一樣,取消!”
這話說完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離開了墨府。
而墨晴柔還處於呆愣中無法回神。
等她回過神都時候,忽然瘋跑了出去。
“太子殿下,您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
然而,她跑到門口,也沒看到獨孤燁的人影。
陳氏忙命人把她拽了回來。
“娘憑什麼,憑什麼太子殿下不肯娶我,我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不都是因爲墨雪顏那個小賤人麼?”
墨晴柔不甘心的抓着陳氏的胳膊問道:“還有他剛剛那一番質問是什麼意思,是爲了墨雪顏來質問我,她墨雪顏算什麼東西,就知道狐媚子勾引宸王,太子居然連那樣的女人都護着,他眼睛是不是瞎了。”
墨晴柔受不了被獨孤燁突然拋棄的打擊,在府中大喊大叫,最終活活氣昏了過去。
要知道,她從小就立志要進太子府,成爲太子妃,以後成爲皇后。
這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目標。
所以,她費盡心思討好獨孤燁,費盡心思折磨墨雪顏。
結果,眼瞧着就要成功了,卻突然被拋棄,這叫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忍受得了。
得知這事之後,墨如眉倒是高興的很。
覺得這下平等了,自己嫁不進去太子府,那女人也沒有嫁進去,這不是平等了麼。
墨雪顏只在天牢中住了兩日,這種平靜便被打破了。
一大早,就有獄卒來點頭哈腰的跟她說刑部尚書有話問她。
說白了就是審問,不過宸王的女人誰敢審問啊,所以說法委婉了點。
“哦,今個就要審我啊,知道了。”
彼時,四姑娘還在吃隱衛剛剛端來的早膳。
雖然是坐牢,卻一點不影響她的食慾。
四姑娘倒是坦然的很,不就是過堂麼,她又不害怕。
她好奇的只是獨孤邪如何幫她洗脫罪名罷了。
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誰搶了她的奪魂陷害她。
吃飽喝足,四姑娘就去過堂了。
雖然,只有刑部的人,但她能感覺的出來,周圍氣息不同,估計後面坐着大人物呢。
正如她所料,後面屋子裡該來的人都來了,甚至連堂堂皇帝都來親自聽審。
宸王殿下自然也在其列。
“墨雪顏,本官問你大皇子可是你所傷?”
刑部尚書習慣性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剛剛拍完,便覺身旁一道涼涼的視線掃了過來。
頓時臉色一變,忙放下了手中的驚堂木,額上冷汗淋漓。
這個案子不好審啊,他就拍了一下驚堂木而已,宸王已經
很不悅了。
這他要問的話重了,宸王還不得直接下手撕了他。
刑部尚書官職也不低了,可就怕這個連皇宮都敢包圍的宸王。
“不是。”
墨雪顏很乾脆的搖了搖頭,“大人,大皇子出事的時候,我一直住在宸王府,哪裡都沒去,我的奪魂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經丟了,至於那個香囊,也並不是二嬸所說的那樣。”
四姑娘態度還算好,沒有目中無人。
她可不想太過張狂,獨孤邪張狂那是有資本的。
她張狂過頭,萬一被皇帝暗中給滅了怎麼辦。
接下來,刑部尚書傳了墨家人,以及十來個僕人。
那些僕人在府中呆的日子比較久,所以對墨府的事情比較瞭解,跟這些主子接觸也比較多。
昨個還被獨孤燁氣的昏過去的墨晴柔,今個卻咬着牙來了。
她恨墨雪顏害她失去了一切,今個不來添油加醋一番,心裡怎麼能舒坦。
“回大人的話,那香囊確實是四妹妹的,我並沒有說謊,因爲是伯母親手爲她所制,所以她一直佩戴在身上,格外珍惜。”
墨晴柔忍着一腔恨意,第一個開了口。
她恨不得立刻讓刑部尚書審問,結果便是墨雪顏被五馬分屍。
陳氏也是如此說辭。
墨如眉更是如此。
墨雪顏跟墨晴柔她都恨,所以不存在幫誰的問題,只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罷了。
“二姐姐,我的香囊是佩戴在哪了,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我天天掛在腰間,到處瞎轉不成?”
墨雪顏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晴柔,絲毫沒有一點犯人的樣子。
好像不是別人審問她,而是她審問別人一樣。
“你當然是將香囊佩戴在腰間的,府裡很多人都見過。”
墨晴柔轉頭看向墨府的僕人問道:“你們是不是見過四小姐以前天天佩戴着那個香囊?”
香囊已經呈上來了,剛剛讓所有人看了一遍。
“是是是,我們確實見過。”
十幾個人急忙點頭,答得異常響亮,而且整齊一致,似乎是訓練好了一般。
“大人,這裡是您在問案,還是她在問案,似乎剛剛那話輪不到二姐姐說吧。”
墨雪顏忽然挑眉,目光轉向坐在上首的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面色一冷,立刻看向墨晴柔道:“本官問你話的時候,你如實回答便可,其餘問題不需你指點。”
他知道獨孤燁已經棄了這個太子側妃,而且墨誠的官職也比不得他,自然對這位墨家小姐,沒什麼顧忌的。
被斥責了一頓,墨晴柔氣的吭不出聲來,死死攥着帕子,壓着一腔怒氣等着。
“墨雪顏,現在他們都指正那香囊確實是你天天佩戴在身上的,你如何解釋?”
刑部尚書又看向墨雪顏問道。
只希望這位可以拿出證據,證明她自個的清白。
不然自己怎麼繼續問下去。
“大人,我有一請求。”
墨雪顏思索片刻開口道:“能否將所有人分開,依次詢問,識字的讓他們把問題的答案寫下來,然後再對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