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來找過我？”
聞此，墨雪顏不由得一愣。
涼月點了點頭，“夜小將軍知道您不在，便離開了，後來也沒再來過。”
她頓了頓繼續道：“後來奴婢打聽過夜府的事，秦姑娘自從住進去以後，夜夫人便忙着讓人給秦姑娘打掃出了一間上好的院子來，還撥過去了幾個丫頭伺候秦姑娘。”
“夜府現在都拿秦姑娘當未來的少夫人看，對她尊敬的很，夜夫人已經叫人看了良辰吉日，開始準備喜宴了，所以最近夜府上下都很忙。”
夜府現在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得了。
事情出的突然，秦染蝶懷孕也快三個月了，四五個月肚子就要大起來了。
所以，二人必須儘快成親。
否則，哪有新娘子大着肚子進門的。
“楚靈是不是經常去夜府？”
墨雪顏又想起總壞事的楚靈，恨不得現在就把宮臨淵找來。
讓他好好敲打敲打自個的師妹。
不過這次楚靈見她，雖然說她偏向夜擎，卻再也沒敢大聲嚷嚷她跟夜擎有特殊的關係。
“嗯。”
涼月點了點頭道：“楚靈已經放下了德仁堂的事情，每日都往夜府跑，一呆就是大半日，秦姑娘的身體也都是由她在調理。”
聽了涼月這番話，墨雪顏難免有些訝異。
爲了秦染蝶一個人，楚靈居然連藥鋪都不管了。
“那藥鋪現在是誰在打理？”
墨雪顏皺眉輕問。
“一直是由宮臨淵打理的，他最近一直在德仁堂沒有出去，德仁堂的病人有增無減，奴婢去查過賬，現在每日賺的銀子比之前賺的銀子又多了兩成。”
涼月在京中也沒有閒着，還特意去德仁堂查賬。
畢竟，德仁堂有一半是她主子的，賺的銀子可是要分一半的。
因此，她當然不能掉以輕心。
“對了王妃，您的藥今個沒了，德仁堂應該送過來的，可一直沒送過來，大抵是太忙了，奴婢過去看看。”
之前的藥，墨雪顏是帶去了軍中熬着喝。
無論她去哪，必須帶着藥，一天都不敢落下。
她對這事特別的在意跟緊張。
今個是打算回來喝藥的，但結果卻是宮臨淵那邊還沒送過來。
“沒送？”
聞此，墨雪顏倒是笑了起來，美眸半眯，閃過一抹趣味。
之前她的藥都是楚靈負責。
上次配了十幾天的藥送了過來。
這次卻直接沒有了。
看樣子是楚靈不想再給她送藥了。
不是說醫者仁心嗎，仁心哪去了？
涼月打算親自去德仁堂拿藥。
楚靈不在，宮臨淵總在吧。
“不用了。”
哪知，她剛剛出門，墨雪顏便開口喊住了她。
涼月不解的回頭。
墨雪顏卻看着她道：“把白羽找來。”
“王妃？”
涼月頓時大吃一驚。
王妃的意思是要換白太醫的藥？
可王爺說不讓王妃用那藥，那藥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對王妃的身體會有損傷。
更何況，都喝了這麼久了，再突然換藥萬一出事怎麼辦？
“去吧，他應該沒有回宮。”
剛剛白羽離開的方向，是怪老的宅院。
所以，白羽應該回那去了。
涼月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就算自己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主子的決定。
所以，她也沒有再說，忙去找白羽了。
白羽剛剛想要休息，就聽小童說宸王府的人來了。
無奈，他只能披衣起身，跟涼月來了宸王府。
一進門，便笑着坐在了桌前，兀自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笑看着墨雪顏道：“顏妹妹，這麼着急找我來做什麼，莫非是想我了？”
“不應該啊，我們不是纔剛剛分開嗎？”
墨雪顏：“……”
這傢伙嘴怎麼這麼欠啊。
“你是不是看出了秦染蝶的不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
其實，墨雪顏找他來，不止是爲了藥的事，更是爲了秦染蝶的事。
白羽這人心思沉的很，絕不會做一些無厘頭的事。
所以，他突然要爲秦染蝶診脈，墨雪顏覺得很不對勁。
“我只是想要驗證一下，她是否真有那麼柔弱，動不動就小產。”
聞此，白羽笑了笑，看着她解釋道：“如果她真的這麼脆弱，經常肚子痛，而且出過好幾次血的話，她應該臥牀休息，至少休息一個月保胎，才能安然無恙。”
“可我見她在外買東西同人說笑，走那麼久都沒事，後來卻又頻頻暈倒，實在是柔弱的有些過頭，或許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沒事，只是故意博取同情罷了。”
“其實那小郡主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她很有可能是裝的。”
白羽是個大夫，對孕婦的情況是相當瞭解的。
不過，楚靈也是大夫，也應該非常瞭解纔是。
但她卻依然那麼維護秦染蝶，看樣子是被洗腦的不輕啊。
但白羽的話卻不是墨雪顏想要的答案。
她想的是剛剛獨孤燁提醒她的，於是便道：“你說她會不會根本沒有懷孕，但卻能有辦法瞞過所有的大夫？”
“你的意思是懷疑她假孕？”
白羽頓時皺了下眉頭，沉思片刻，不等墨雪顏回答，便繼續道：“如果是一般的藥物，沒有辦法制造假孕的脈象，但……”
他略一停頓，繼續說道：“但如果是毒藥的話，有這個可能。”
“毒藥？”
墨雪顏頗爲吃驚的看着他。
“沒錯，毒藥。”
白羽點頭，“而且是天然的毒草，世上毒草何止千萬，有幾樣服用了便會造成假孕的脈象，看上去是喜脈，但其實在腐蝕人的身體，如果一直服用，也就半年的時間，便無藥可救了。”
“還有這種事。”
墨雪顏似乎沒有在老爹留下的書上看過。
不由得扶額，看樣子老爹留下的書，還只是皮毛啊。
“如果這樣說的話，是不是在毒發之前，根本無法看出她到底是服用了毒藥，還是真的有孕？”
如果看不出來，就是個問題了。
“這就要看她用的哪一種毒藥了，而且這些毒草的用量也不同，效果也有差別，有的能夠看出來，有的是看不出的。”
白羽頓了頓解釋道：“顏妹妹，其實這種事並不陌生，在後宮中就有許多例子，有的女子爲了爭寵，故意服用毒草，讓太醫診出喜脈，之後便想辦法買通太醫，不再服用毒草，等到臨盆的時候，想辦法偷進宮一個孩子，或者搶其他人的孩子做自己的孩子，用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也有人將毒草研成粉末，給她人服用，等她人被診出喜脈之後，便停止用藥，誣陷那人假孕，便能輕易扳倒對手。”
“還有人會一直對其下藥，讓對方以爲自己是喜脈，結果最後卻被毒藥毒死，或許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聽了白羽所說的例子，墨雪顏更是疑惑的很。
這些事，她怎麼沒聽過。
而且，大齊後宮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例子。
若是有剛剛獨孤燁就該由秦染蝶的事情想到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爲何我沒聽說過？”
她看着白羽不解的問。
白羽握住茶盞的手微微一僵，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卻轉瞬即逝，沒有再說這事，話鋒一轉道：“這樣吧，我回去翻翻書，查一下都是哪幾樣毒草，看看有什麼應對的法子，再幫你去查秦染蝶是不是假孕。”
“不過，如果她真的服用了毒草，也絕不會一直服用，馬上就該停了，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墨雪顏眸光微閃，眯眼打量着他。
這人在逃避什麼？
見此，白羽卻是忍不住笑道，“顏妹妹，你千萬不要這樣看着我，你可是有夫之婦了，這樣看着我實在不好不好。”
墨雪顏：“……”
說的她好像要紅杏出牆似的。
他們家小九辣麼好，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捨得紅杏出牆？
“對了，我喝的藥沒有了，你幫我配幾服吧。”
墨雪顏還是對白羽說了藥的事情。
其實，她本來是很反感這傢伙的。
但後來她聽獨孤邪說那晚白羽其實是嚇她的。
因爲，如果白羽真的打算傷她，只怕他也沒機會救她。
畢竟，當時誰都沒有防範。
所以，墨雪顏覺得其實白羽除了嘴巴毒一點，人還是很可靠的。
就因爲她跟怪老關係不一般，所以白羽才值得信任。
不然，她今個也不可能找白羽來。
對此，白羽倒是沒有多問，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我把藥材寫出來，你命人去拿，我在這給你配藥便好。”
墨雪顏想也是這麼個理，這樣也就不麻煩了，所以便叫人拿了紙筆來，讓白羽寫需要的藥材。
而應該給她配藥的楚靈，卻完全將這事給忘了，而且還真是忘的一乾二淨。
她現在人還在夜府，跟夜夫人說秦染蝶的情況。
“夜夫人，染蝶身體真的很差，決不能受刺激，不然肚子裡的孩子會出問題的。”
楚靈一本正經的跟夜夫人說道：“今日染蝶上街遇到宸王妃，便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幾次都差點昏倒，險些釀成大禍。”
其實，楚靈這就是在變着法告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