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李閒通電話的趙欣然見林薇再次瞬移消失,就焦急地告訴了李閒。
李閒顧不得和老爺子打招呼,當即將身體調成虛無狀態,直接穿越樓體,飛到了千山市的高空。
他像鷹一樣盤旋着,他那天級半鬼的眼睛,敏銳地掃視着每一條街道。
突然一陣恐懼感襲來——這是林薇傳遞過來的感覺。
李閒覺得不妙,更加快了速度。
“李閒大哥,我還沒找到林薇!”在高空中,李閒遇到了焦急的趙欣然。
趙欣然雖然追不上林薇,但她可以在高空俯瞰,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但這一次,她怎麼也找不到了。
“應該是被建築物擋住了,跟我來!”李閒體內的鬼王咒術在傳遞林薇所有的負面感覺時,可以大致鎖定她所在的方位。
憑着感覺,李閒很快找到了地下通道。
見控制林薇的是幾個人類,李閒本想調成實體狀態,以人類的身份衝過去,救出林薇。
但眼瞅着耳環男就要欺負林薇,情急之下,他直接以虛無狀態飛了過去,一腳將耳環男踢開。
正欲趁他們神不知鬼不覺時,打暈兩個人類,只留三個清醒的人類,即便暴露在他們面前,也不擔心會違法《半鬼公約》了。
哪知那耳環男竟然知道一些半鬼的情況,經耳環男這麼一安排,李閒倒真不敢輕易動手了。
隨後飛過來的趙欣然道:“怎麼辦?要不我出去調成實體狀態,然後以人類身份衝進來和他們打鬥?”
“他們已經懷疑了,即便假扮人類,也有暴露的危險!”李閒阻止趙欣然道,“我再想想別辦法。”
兩人都是虛無狀態,自然也不擔心說話聲會被人類聽到。
…
…
其實昨天晚上林薇就想明白了,李閒哥仍然是在乎她的!
他不願和自己在一起,甚至不願和自己見面,自然是因爲一個是人,一個是鬼,他怕傷害到自己。
這是他關心自己的另一種方式。
那麼,只要自己也變成了鬼,所有的阻礙就消失了,李閒哥就不會拒絕自己了。
既然不能自殺,那就“他殺”好了。
所以她一直往危險的地方去,就是希望被“他殺”。
現在出現這樣的結果,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
當那耳環男大叫“有鬼”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李閒哥!
自己每一次遇到危險,李閒哥都會出現!
她意識到,無論自己怎麼搖頭,李閒哥都不會放棄救自己的。
但這個時候救自己,李閒哥就有可能違反《半鬼公約》,從而被執法隊煉化掉。
林薇忽然靈機一動,如果自己閉上眼睛,再捂上一個人的眼睛,那現場就只有三個人類可以看到了!那李閒哥就不會有暴露的危險了!
想到這裡,林薇睜開眼睛看了看離她最近的那個耳環男,突然伸出沒被控制的右手,緊緊地按在了耳環男的眼睛上……
李閒和趙欣然看到這一幕,雖佩服林薇的勇敢和機智,但也只能苦笑着搖搖頭。
林薇並不明白,此時的境況,僅僅捂住眼睛是不行的。
如果半鬼以實體狀態在空中飛行,捂住第四個人類的眼睛不讓他看到,自然有用。
但對這幾個已經在提防半鬼襲擊的人類來說,捂住眼睛,他們還可以聽到,還可以感覺得到……這仍可能違反《半鬼公約》。
耳環男一把打開林薇的手,大叫道:“這美女一定知道鬼!說不定這鬼就是來救她的!弟兄們,咱們都是什麼事情沒經過,鬼也沒什麼好怕的,今天咱們就殺個鬼玩玩!他們怕火,都把衣服脫了,把咱們周圍全部點上火,燒死他們!”
李閒一陣窩火,這幾個人類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若不是想盡快解救出林薇,他大可以和他們熬下去,只要有一個人敢睡着,他就把他們全殺了!
但林薇傳遞過來的擔心和恐懼,使他一刻都不想等。
“要不我聯繫兩個以前的同事,讓他們動手!”趙欣然道,“放心,我的前同事們都不知道我死了。”
李閒還沒來及回答,忽然見那留平頭的男子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塊板磚。
“兄弟,板磚對鬼沒用的——”耳環男笑道。
平頭男子笑了笑,忽然舉起板磚,拍在了他左側那人的頭上,那人應聲倒下,昏了過去。
“操——”耳環男驚了一下,立即後退了兩步,“你小子要幹什麼——”
話音未落,平頭男子的板磚已砸在了右側那人的頭上,又一個人類昏了過去。
一旦擺脫控制,林薇“刷”一下便躲到了七八米開外的地方。
“你速度好快啊!”平頭男子意外地看了一眼林薇,突然對着空氣說道,“這位半鬼朋友,現在只有三個人類在場,儘管露面吧!”
“操!你他媽難不成做了鬼的臥底?”耳環男又驚又怒,“我告訴你吧,鬼可是六親不認的,見誰殺誰!”
“我不是半鬼的臥室,我是警方的臥底!早受不了你們這幫混蛋了!”平頭男人說道。
“媽的,怪不得老大一直不接應我們,他一定是懷疑我們中間出了臥底!”耳環男雖然罵着,但眼睛卻一直左顧右盼,他擔心“鬼”突然出現!
李閒、趙欣然、林薇此時都有些吃驚地看着那平頭男人。
在場的五個人類,竟然有三個人類都知道半鬼,這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李閒當先將身體調成實體狀態,朝那個平頭男人點了點頭,道:“多謝!”
耳環男見狀,扭頭就跑。
趙欣然一邊飛,一邊將身體調成實體狀態,不過七八米之後,便一把揪住了他:“哪裡逃!”
“救、救命,有、有鬼要殺人了——”耳環男尖聲大叫起來。
林薇一看到李閒,既覺得踏實,又覺得歉意。
爲了救自己,李閒哥又面臨了一次暴露的危險。
但這麼近距離地站在李閒身邊,她又莫名地感到快樂!
聽到耳環男叫救命的時候,她笑道:“你不是說,這是郊區的一個廢棄的地下通道,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嗎?”
因爲那莫名的快樂,她連說話的語氣,都難得地帶有一點調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