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風的車頭,就是擦着我們幾個人的衣服過去的,掀起的勁風,直接扇了我們一個跟頭,全躺馬路上了。緊接着,耳輪中就響起了巨大的轟鳴,隔壁機動車道人仰馬翻,大東風就跟一把鍘刀一樣,直接把道路懶腰斬斷,不知有多少車輛撞在了一起,不只有多少行人被碾壓致死。
總之,這一瞬間的過程,就釀成了一場驚天大禍,整條公路都癱瘓了,刺鼻的硝煙滾滾冒起,就好似發生了一場戰爭。
我抱着小芳,半躺在馬路上,呼呼的喘着粗氣,眼睛都直了。渾身上下的肌肉都不停使喚似的,僵硬無比。這又跟死神擦肩而過了,幸好我沒受傷,小芳也安全無恙。
而蕭大瞎子是徹底崩潰了,嗷嗷叫喚:“娘咧,這是安祿山日了楊貴妃,孫悟空嘴饞偷蟠桃,把禍直接惹到了天上去。”
說完,還也呼呼喘息,抹了一把臉,有汗水也有淚水。
這是都市,不是深山老林,你看現在死傷無數,道出都是慘叫哀嚎,這一幕幕給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冰妃,呂雙印都傻了,武靈耀夫妻倆在不斷的顫抖,猛地爬起來找小芳,發現正在我懷裡,挺安全的,兩人身子一晃,就這麼暈倒了。
等我回過神來,猛地就想到了那支箭矢,那支插死了司機,導致東風大卡車轉彎的箭矢。
可沒等回頭呢,就聽身後傳來叫喊。
“老陳,你怎麼樣?”
我一扭頭,就發現小賤正在狂奔,他身側是手拿硬弓的萬里雲。不用想了,這支利箭一定是他射出來的。只是我沒想到他們倆能在這裡出現。
不是給候得祝看病去了嗎?!
小賤和萬里雲的臉色非常難看,走到近前,把我們大夥兒都扶起來了,冰妃趕緊對武靈耀兩口子進行搶救,下了幾針後,兩人悠然轉醒。可眼中都是呆滯的神色。
沒辦法,事故出的太大,也太血腥。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
我趕緊問小賤:“你們倆怎麼來了?”
小賤一擺手:“唉呀媽呀,你就別提了,我們做直升機來北京,由龍翼的相關人員給我們安排醫院,可沒住三天,我師傅那個該死的玩意兒,就一個人跑沒影了,我和老萬正沿着馬路找他呢。”
什麼?!
我大驚失色:“老候好端端的怎麼消失,你們倆幹嘛吃的,他現在的腦子可不清醒。”
萬里雲也很慚愧,低聲道:“這事兒全怪我倆,昨天醫院的各個專家開始討論怎麼治療,跟我和小賤也充分的闡述了老候的病情,說很嚴重,可能治療的時間會很長,我和小賤也找不到人商量,那就聽醫生的吧,所以就做好了長期陪護的準備,出門就去買生活用品了,由護士看着老候,老候總是鬧,每四個小時一支安定,呼嚕打的山響,誰承想我們一回去,護士就說老候不見了,住院部是三樓,窗戶打開着,老候跳窗戶跑了。你說這事兒……”
我特麼日,這老候到底真瘋假瘋?三樓都敢往下跳?!
這要是一般人,早把腿蹲折了,就是我們幾個練過的,也得加小心。看來這老東西是寶刀未老啊,就算瘋了,也沒落下這一身的本事。但是他不好好配合治療,跑個什麼玩意兒。
“這算起來都找了兩天了吧?有線索沒有?”我問。
小賤一晃大腦袋:“嗨,別提了,找個屁的線索,我師傅跑的比兔子都快,這半個北京城都被我倆翻遍了,無奈下,只有通知你師兄戰雷,還是他聯繫了地方的部門,一起配合着尋找呢。你師兄說過兩天也來北京。”
我點點頭,看樣子龍翼的總部是在別處,畢竟他帶走了車伕,就是去總部報道的。
“不是,先別說我倆了,你們這兒又是怎麼個情況?”
小賤說完了就盯着我懷裡的小芳看:“她這是咋了?”
我們火急火燎的來北京,全都是因爲小芳,小賤看到小芳昏迷不醒,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呢。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小芳的情況很複雜,日後我再跟你說。至於這場面,是有人在算計我們,想殺人滅口,不過都被我和呂大哥擺平了,幸虧老萬的一箭,不然的話,這次真得下地府跟縣太爺扯淡去了。”
小賤的眼睛當下就直了:“咋滴?是誰算計你們,掌櫃的,龍頭老大,還是邪教高手?!”
“都不是,他們幾個在都市裡恐怕沒那麼大權力,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調動幾十口子人,做殺人的勾當。這事兒應該跟夏洛的姥爺有關係,這老棒子是個陰險的黃鼠狼。”我咬緊了槽牙。
小賤一摸腦袋,有點暈:“不是,老陳吶,因爲我師傅的事兒,我這兩天已經急糊塗了,一嘴牙都腫了,腦子也不夠用。你說這事兒跟夏洛的姥爺有關係?這小犢子也在北京?怎麼又冒出個姥爺?”
現在沒時間扯這些了,我四下環顧,到處都是看熱鬧的行人,有很多還在搶救傷員,弄的烏煙瘴氣,極遠處的警笛聲烏拉烏拉的叫喚。
“先擺平了這事兒,回頭我再給你們細談,不過要提防危險,保不齊又從哪兒蹦出一幫人要砍咱們。”
我剛說完,萬里雲就低沉道:“不行,咱們趁亂跑吧,事情鬧的太兇,恐怕不好收場。我那一箭又快又狠,那司機肯定沒救了。”
小賤點點頭:“是這麼個理,就憑咱們的腳力,深山老林都如履平地了,這馬路上還不跟飛一樣。”
蕭大瞎子直接罵街了:“你就放屁,這是法制社會,鬧了這大事兒你跑?你特麼跑到天涯海角也得給你抓回來。通緝令的事剛被壓下去,又要做逃犯啊?依我看,這沒什麼可跑的,咱們是受害者啊!”
我點點頭:“瞎子說的在理,是別人算計咱,咱們跑什麼玩意兒,一跑就是理虧。更何況小芳的身體很成問題,總不能帶着他一起跑吧,還有叔和徐姨呢。”
小賤摸摸腦瓜子:“行行行,你就當我沒說。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抱着腦袋蹲這兒吧,配合配合人家警察叔叔。”
這犢子說完就真蹲下了,萬里雲把弓箭一丟,一臉的苦笑。
說話間,大批的警察順着車輛縫隙就跑了過來,手裡都拿着警棍和手.槍,一擁而上把我們圍在當中。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實話實說,最後折騰了一番,我們都被帶走了。
進了市局,那是三堂會審,嚴密的展開調查,這事兒直接上了電視,性質非常的惡劣,驚動了各有關部門,別忘了這是京城,一個國家的首都,如果不趕緊查明真相,市局的領導都會有麻煩。
我早就知道這事兒不會善了,趕緊給戰雷師兄打電話,當天下午他跟車伕就跟我們碰了面,這一次是在審訊室。
戰雷師兄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兒,顯的十分驚駭,他問我幕後黑手是誰,我憑直覺說出了夏洛的姥爺。雖然直覺不能當做證據,但我就是這麼想的。
好在最後調查出,事情的起因並不是我們,但出了這麼大事故,我們算是防衛過當,也要負刑事責任,因爲那大東風的司機真的死了,並且還碾死了三口子。這筆賬都得算在我們頭上。
法律的嚴酷的,不給任何人辯駁的機會,要是隔一般人指定得坐牢,不過我師兄戰雷出面了,代表着最爲神秘的龍翼組織,當時就給他的領導通氣,一層一層的命令就下來了。說真的,這龍翼的權利大的出奇,放在哪兒都特別好使。
第二天中午,我們幾個就全部無罪釋放了,把小賤給得意的,鼻涕泡都跑出來了,還一個勁兒的跟幹警嬉皮笑臉:“那啥,警察叔叔,上次咱也報案了,就是那個失蹤案,如果您這兒有了線索可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誰也不知道候得祝跑哪兒去了,我生怕這老傢伙再北上跑回蘑菇村。好在他伸手不錯,一般不會出危險。
小賤玩鬧過後,臉色也低沉了,唉聲嘆氣的,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着急,不過那有什麼辦法,大海撈針本就費勁,更何況還是一個頭腦糊塗,患有精神病的傢伙。
蕭大瞎子說話最損,他說老候不是就瘋九個月嗎?等九個月之後他清醒了,也就自己回來了,不用怕。
小賤一腳沒踹死他。
這段時間,小芳一直都留在市局,幹警幾次想把她轉移到醫院,認爲是傷者,但都被我拒絕了。好不容易從醫院出來了,怎麼能又回去。武靈耀和徐姨也都緩過來了,打電話,叫來了一些助手。
武靈耀是開發商,手底下人不少,大車小輛的在市局門口候着。但是他們兩口子心裡也有恨,如果這一系列的事情,真是夏洛的姥爺做的,那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還是那句話,猜測不代表證據,別看我們離開了,但市局一直在調查,估計那些進醫院的傷者,會說出真兇的。
不過我師兄戰雷的一張臉,黑的就跟鍋底一樣:“這是下了必殺的決心,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師弟,你既然是爲了這個小姑娘而來,那今後的日子就一定要守護好,我感覺這事兒並沒有過去。”
“對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他一問,倒是提醒了我,師兄道行高超,或許就能解決此事,並且龍翼組織裡都是擅長玄術之輩,大家集思廣益,小芳應該會化險爲夷的。
誰知我說出了櫃面大擒拿之後,戰雷師兄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竟是這等術法?”
隨後他低沉起來,緩緩搖頭:“這事兒遭了,茅山術向來刁鑽詭異,這鬼面大擒拿更是其中之最,想要破解難如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