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晚隔壁有一個人的頭被活活磨成了泥,三人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人死後血液會快速地凝固,而且人的頭部血液佔比並不高,如果萬守泉是先被砍下了頭顱,再被磨成血泥,那地面上根本留不下這麼多的血。
所以由此可以推出,昨夜在101的萬守泉,是在活着的情況下被一點點磨碎了頭……
光是想到那個場面,便讓人後背發涼。
“喂,白瀟瀟,你們昨晚不是在102麼,就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麼動靜?”
錢可兒踱步到白瀟瀟的身邊,用肩膀撞了撞她。
後者搖了搖頭:
“我們都睡得很香,沒聽到什麼動靜。”
“真的沒聽到?”
“真的沒聽到。”
白瀟瀟和她對視,眼睛裡面全是真誠。
“去吃飯吧。”
寧秋水說道。
“人已經死了,再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說完,他就第一個離開了這房間,白瀟瀟看了一眼錢可兒,和她擦肩而過,文雪也緊隨其後。
望着三人漸行漸遠,譚池香來到了錢可兒的身邊,咬牙道:
“這三個傢伙……明顯是知道什麼,就是不想說。”
錢可兒盯着文雪的背影,懶懶道:
“沒關係。”
“有人會說的。”
“去吃飯吧……”
…
食堂。
三人來到了空蕩蕩的食堂,從打飯的窗口拿了自己要吃的早餐,然後坐在了一個桌子上,慢慢吃着。
“你們覺不覺得……101有點不對勁?”
文雪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個小籠包,低聲問道。
白瀟瀟目光瞄向了遠處的那兩桌,回道:
“是有點不對。”
“101留下的血很多,但是碎掉的血肉組織卻很少……”
“哪怕是萬守泉真的被什麼東西磨碎了,也不該只留下那麼一點兒肉。”
文雪聞言,又看向了寧秋水:
“喂,你咋不說話?”
寧秋水拿起了盤子裡的大白饅頭,狠狠咬上了一口。
“萬守泉只剩頭髮了,至少腦袋是碎了,我看地面上也的確有大腦組織,不過肉量卻少得可憐,所以多半昨晚鬼摁着他的頭,一點點在牆上磨碎,但留下了他的身體。”
文雪一怔。
“那他的身體去了什麼地方?”
寧秋水:
“大概率被殺他的鬼拿走了。”
“至於到底做什麼用……暫時不清楚。”
文雪的表情格外嚴肅陰翳。
時間纔來到第二天,就已經有三個人遇害,甚至,他們完全不知道鬼殺人的契機是什麼。
簡單吃完了飯,衆人便開始了『羊圈』的修繕工作。
其實他們對於建築真的是一竅不通,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將磚塊鋪上去,糊上一些現成的水泥就行了。
衆人簡單弄了弄,很快便發現修繕工作確實比想象之中更加簡單。
只要磚塊兒沾上了水泥,然後糊住,立刻就會變得格外堅固。
寧秋水幹了大約一個鐘頭,將一個裂縫徹底糊好,然後放下了手裡的活兒。
“怎麼了?”
白瀟瀟看着寧秋水一直盯着走廊深處,不免也朝着那裡多看了幾眼。
寧秋水道:
“我剛纔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文雪也湊了上來。
寧秋水仔細想了想:
“摩擦聲……但不是昨晚的那種,而是像指甲在刮蹭着什麼,像是木板……也可能是石頭,我不太確定。”
白瀟瀟也扔掉了手裡的磚頭,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
“我陪你。”
糊牆糊得渾身臭汗的譚池香見二人要走,立刻叫道:
“你們晚上不願意去巡守『貴重物品』也就算了,連糊個牆也要偷懶?”
“我們聽到了動靜。”
“大家都在這裡,我們怎麼沒有聽見?”
譚池香說着,望向了唐友春他們。
“你們聽到了沒?”
後者微微搖頭,表示自己的確沒有聽見什麼。
“一起吧,兩個人還是太危險了……昨天也是那對情侶,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文雪也放下了工具,準備跟着寧秋水。
而譚池香還想說什麼,卻被錢可兒攔住了。
“好了……讓他們去吧。”
錢可兒淡淡說着,又將目光投向了寧秋水。
“你們最好小心點,這扇血門裡的鬼很兇,你們身上帶着的鬼器未必有用。”
聽着她的囑咐,寧秋水心裡還頗爲訝異。
身邊的白瀟瀟都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句:
“假仁假義。”
他們心裡都清楚,錢可兒之所以擔心他們暴斃,是因爲現在距離任務結束還有很長的時間。
由於任務需要團隊合作才能儘快完成,快速的減員會對任務造成巨大幹擾。
走遠之後,白瀟瀟又聽到身旁的文雪吐槽道:
“能不假仁假義嗎?”
“我們要是死了,他們完成任務的難度係數不知道要高多少……倒也有另一條路,就是做掉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我們這一次剛好進來了10個人,剩一個,恰巧可以觸發十分之一原則。”
“但這扇門裡啊全是老油條,想要在不直接動手的情況下把其他人做掉,難度很高。”
文雪吐槽完,又看向了寧秋水:
“喂,寧秋水,你真聽到聲音了?”
寧秋水反問道:
“你們沒有聽見麼?”
白瀟瀟和文雪對視了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怪異,均是搖了搖頭。
“沒聽見。”
寧秋水的步伐頓住,二人還以爲他回心轉意了,準備回去繼續幹活,卻見寧秋水說道:
“噓……”
“聲音更大了。”
見到他的表情這般嚴肅,饒是白瀟瀟這種血門老油子都給整的有點兒後背發涼。
她豎起了自己的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確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白瀟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她一把扯住寧秋水的袖子。
“喂喂,秋水,說真的先等等,我們都聽不見的聲音,你能聽見,恐怕不是件好事!”
“搞不好是鬼發出來的!”
旁邊的文雪也附和道:
“我覺得白姐說的有道理,寧秋水,你想想昨天那對莫名其妙消失的情侶,他們會不會也是聽到了一些你沒聽到的聲音,從而被引到了什麼地方去,然後……”
文雪說着,做了一個手刀劃過脖子的動作,表情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