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之後, 紫映帶着青弦住進了農家,那人家本來看見渾身是血的青弦有些害怕,不讓他們進去, 後來還是紫映求了好久, 說是他們夫妻二人進京尋親, 不料遭遇土匪, 丈夫被打, 暫時找不到地方,纔來求助。
“老婆婆,我丈夫受了重傷, 您能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嗎?我們一定會重謝的。”紫映說着便往青弦身上胡亂摸去。
半天也沒摸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心裡不禁憤恨道, 怎麼出門什麼錢都不帶呢?真是急死人了。
“算了, 你趕快讓他進來吧, 我看他傷的不輕。”老太婆看着渾身是傷的青弦有些擔心,估計看着他們被土匪劫光了錢財, 也沒什麼好東西了,不忍讓他們進來。
“謝謝婆婆,謝謝婆婆!”紫映連忙道謝帶着青弦進了屋。
……
神武門外,軒轅沐抱着月溶衝了進來,氣勢十萬火急。
“快去宣白臨楓將軍進宮, 快!”對着門口的守將急急的吼道。
軒轅沐進宮的事剛剛傳到奉慈宮, 秋容剛要出殿去尋, 便見着他抱着月溶那丫頭闖了進來。
“母妃, 找到皇兄了, 在瓦西,快派白將軍去救援!”
“找到皇帝了?來人, 快,宣白臨楓帶着禁衛軍全部進宮!”太妃一聽找到皇帝了,連忙宣人,轉而望向軒轅沐懷裡的月溶,不禁皺眉。
“月溶,這是……”她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疑惑問道。
月溶見太妃問起,掙着便要下來,軒轅沐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月溶:“是這樣的母妃,,月溶爲了救兒臣崴傷了腳,快宣太醫來瞧瞧。”
“怎麼纔出去了幾天就受傷了,來人,傳御醫!”太妃擔憂的看着月溶,急忙叫人,“去皇后那把玉姑姑也叫來。”
“太妃,能先不要叫孃親嗎,奴婢不想讓她擔心。”月溶擔心的急急叫道,孃親看見她這般又要多想了,她不想讓她擔心。
“也罷,那就不叫了,你好好的就在奉慈宮養傷吧。”
“月溶,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先找白臨楓了。”軒轅沐囑咐着月溶之後便離開了。
風閻閣內,白臨楓與華歆、靜鳶在屋內商討着。
“閣主,宮內傳人來,叫您回去。”突然門外小廝進來傳話。
“說是什麼事了嗎?”白臨楓懶懶的問道。
這麼多天,找了這麼多天,不但落落沒找到,就連皇帝也不見了,孃親叫他乘勢而起,他根本一點都無心這些事。
“說是找到皇帝與蘇落姑娘了。”小廝諾諾的說着,朝着一旁的華歆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知道老閣主的意圖,可是閣主卻無意傷害皇帝。
白臨楓一聽見皇帝與蘇落的消息,立馬就要出去。
“白臨楓,你聽見爲孃的話了嗎?此去必定不能讓軒轅瑾那小子回京!”華歆狠戾的咬牙說道。
白臨楓並未答話,頭也不回就走了。
“白臨楓!!”華歆見他並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怒喝道。
靜鳶看着匆匆而去的白臨楓,起身也要隨之離開,就聽見姑姑的聲音傳來。
“靜鳶,你去和臨楓一起,務必要他按原計劃進行!”
“姑姑,臨楓他並無心皇位,你爲何非要執着逼他!”靜鳶站在那兒,雙肩顫顫的氣憤道。
“我逼他?難道他忘了這麼多年的仇恨了嗎?還有你靜鳶,好歹你也是白家的後嗣,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華歆看着靜鳶反駁她,一氣之下將桌上的杯子全部打落在地。
靜鳶微微沉了聲音,並未說一句話便也隨着白臨楓出了宅子。
“高宏,想辦法告訴齊妃,就說有位故人找她敘敘舊,將這個拿給她,她會來的。”華歆隨手將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拿給他。
正是那日靜鳶拿給白臨楓的玉佩,是白家的傳家玉佩。
“是。”身後的高宏望了華歆一眼,隨後頷首也出了府宅。
“齊妃,你要去救軒轅瑾,我偏不如你意。”華歆惡毒的滿臉猙獰,她的恨,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卻。
軒轅凌霄!你欠我的,我要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
奉慈宮內,齊太妃早已坐不住,此時殿外的秋容火急火燎的進殿,道:“娘娘,這是禁衛軍韓大統領呈上來的,說是重要之物,務必讓娘娘親自斟酌。”
太妃接過一看,立馬變了臉色,秋容擔憂的看着太妃,“娘娘,這是何物?”
“送此物的人還說了什麼?”太妃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中之物,這是當年華貴妃的傳家玉佩,怎會在此,難道……
“那人還說是娘娘故人,約在宮外七裡亭相見。”
“故人?”此番‘故人’二字讓太妃更爲起疑。
“來人,哀家要出宮!”
“娘娘,此時皇上不在宮內,您不能出宮啊,宮內不能無人主持大局啊!”秋容見太妃此刻要出宮,大驚跪下勸道。
太妃俯身將她扶起,微微蹙眉道:“秋容,你可知這樣東西是誰之物?”
被太妃這麼一說,秋容隱約覺得事態嚴重,“奴婢不知。”
“也難怪,當年你和漪月進宮的晚,這是當年的華貴妃白華歆的傳家玉佩。哀家也只在她冊封之時看見過,這樣重要的東西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還說是故人相見。”
“可是,這華貴妃不是當年在宮內大火燒死了嗎?”她記得華貴妃因當年小姐之事觸弄了先帝,被賜三尺白綾,但後來不知爲何殿內起火,她就消失不見了,世人都認爲她已經死了。
“這纔是哀家擔憂之處,若是她還活着,必定會回來報復,此刻皇帝又不在宮中,哀家擔心……”
“你快隨着哀家一起出宮,吩咐皇后,若是哀家今日沒有回來,務必要穩住宮內局勢,切不可莽撞!”齊太妃突然抱了視死如歸的心態鄭重的說道。
“是,娘娘!”
齊太妃只帶着秋容和一位駕車的侍衛就匆匆出宮了,那邊傳話來,不允許帶一兵一卒,只好秘密出宮,不過出發之前還是事先通知了皇后,以免不測。
馬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七裡亭在城外,附近並未有什麼人家,一片蕭條,天空有些微微發暗,到處連鳥叫聲都未聽見。
不久就到了約定地點,秋容扶了齊太妃下車。
一下車就感覺一股風塵撲面而來,乾燥的風捲起二人的衣袍,天氣格外峻冷。
“娘娘,奴婢看着不太對勁呢?”詭異的氣氛讓秋容不自在道。
“我們先過去吧,量她也不敢公然的就要了我們的命。”
走了一會才至七裡亭,亭內無一人。
“姐姐,可還記得妹妹?”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不過,這麼多年了,到底透着些許滄桑。
齊太妃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帶着面具的臉,渾身帶着邪魅妖治的氣息。她稍驚訝,之後不過又緩過來,只細細打量着她,不答話,將手裡的玉佩往石桌上一放。
華歆見她不語,突然大笑了起來,“怎麼,二十年不見,忘了?”
“白華歆,你還活着?”她見她這般傲然大笑,但神色之間盡是悲涼。
“當然,我當然還活着,我不活着,怎麼爲我白家那些死去的冤魂討還公道!”她越說越發恨意盡然,連肩膀都在顫抖。
“那是你咎由自取!是你白家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哈哈哈,那我白華歆偏偏要你軒轅的江山爲我白家的咎由自取陪葬!”她咬牙切齒憤怒的說道。
齊太妃望着那張瘮人的面具,她甚至可以想象那張面具之下的臉是怎樣的猙獰。
“說吧,叫哀家來,只是爲了看你這副嘴臉?”齊太妃並未因她的話而惱怒,笑着譏諷道。
“哈哈……”華歆還是繼續笑着,“難道你不知道這會兒軒轅瑾那小子已經命喪黃泉了嗎?”
聽見她突然的這番話,齊太妃震驚,駭道:“你說什麼?”
“白臨楓,你派白臨楓去救援皇帝,你認爲他還活着嗎?”她特地咬重了‘白臨楓’三字,似在提醒她。
“我還是得多謝蘇落那丫頭,爲我的大計做了如此貢獻,不然也不會進展的如此之快,哈哈哈哈……”她看着齊妃那張震驚不已而憤怒的臉得意的說道。
“白臨楓?白……他是你的兒子?”齊太妃還在她的話中思忖,白臨楓,姓白,他是她的兒子!那他……
一旁的秋容聽見白華歆的話,一時愣住,久久沒緩過神來。
“不錯,他還是軒轅凌霄的兒子。放心,軒轅瑾死了還有我的臨楓呢,他同樣也是軒轅家的後嗣,我不會讓你軒轅家的江山姓白的。”她慢悠悠的說着。
“不可能,不可能!皇帝不會死的!”齊太妃驚慌的往後退去,一下推至石階,向後倒去,跌落在黃土地上,沾了一身的灰。
一旁的秋容眼看着沒能拉住她,連忙將她扶起就往回走。
“太妃,皇上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秋容早已嚇得失了神,喃喃說着,既是對着太妃說,卻也是安慰她自己。
華歆看着二人的落魄離去,笑的更爲猖狂。
秋容帶着齊太妃連忙駕車離去,留下華歆一人還待在亭子中。
“不會的,皇帝不會有事的,快!快回宮,阻止白臨楓,不要讓他出宮!”車內慌張失神的太妃突然緩過神來,連忙催着駕車的侍衛。
秋容緊緊握住太妃的手,那也是她的兒子,不會的,一定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