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瓜切菜!
這個詞語不知怎麼的就從若離腦海中蹦出來。
對方怎麼說也是東宮的侍衛,加之他們身上還穿着銅絲編織而成的軟甲。若離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因爲他們在瑾沙面前,就像是小孩子或者泥人一般。
這就是絕對實力的碾壓,恐怕跟任何計謀和技巧都沒有關係了。
因爲這一條長廊十分窄小。所以方纔打鬥的時候,瑾沙的袖口上濺上了一排血跡。若離眼看這瑾沙十分厭惡地將自己那一截袖口輕輕一撕,那感覺就想是撕一張紙一樣輕易。
瑾沙既然已經出手,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若離再推着他走了。
只見他用手中寶劍直接插入那兩扇木門的門縫之中,然後一撥一砍。裡邊傳來了“咔”的一聲木頭斷裂之聲。
原來還有開鎖技能!
若離終於跟在瑾沙身後踏進了第五層!
第五層的佈置和擺設,就猶如若離方纔驚鴻一瞥的那樣。
幾個商旅模樣的男子,正坐在屋子正中的一張巨大的白玉鑲金多寶茶桌前。這幾人手捧着茶盞,傻乎乎地望着若離這一行闖進來的人。可見是被眼前的樣子嚇呆了!
不用別人他人動手,瑾沙就想開啓了一個什麼開關的殺人機器一樣,三五下又劈死了屋子內部的四個侍衛。然後用劍指着最初的那名醜婢,將對方逼入了牆角。
若離在屋子裡終於可以暢通無阻了。
她帶着兩排侍衛朝着那一桌聽曲的男人信步走去。
這一桌男人,年紀均不算小。約摸都與黎老爺同歲,算是大着若離一輩了。可若離這一進來,當場就殺了屋子裡的幾個侍衛。嚇得這幾個男人瑟瑟發抖,還以爲自己惹上了什麼麻煩!
幾個男人中有一個稍微膽大些的,哆嗦着聲音。衝着一面圍得密不透風的屏風中喊道:“黎二小姐,我們幾人受邀上來,也是付了銀子的。你看這眼下……您倒是快出來說句話呀!”
這男子此話一出。若離恨不得再從誰那裡拔一把劍然後衝過去砍他兩劍。只可惜莫家侍衛這一次早有防備,在那人話音一落的時候。就紛紛將自己腰上的佩劍捂住。
若離四處掃了一圈,沒找到什麼趁手的工具。於是也只能暫時熄了火,氣哼哼地等着聽那邊的‘黎二小姐’怎麼說!
屏風之中的歌聲早已停止,只聽裡面似乎安靜地像沒有人一樣。只等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嬌弱的聲音:“楚腰!楚腰你過來!”
聽見這個呼喚,若離更加確定屏風之後的人,果真正是她的死敵流音。流音現在手腳皆斷,居然還不安分地搞出這種名堂。若離現在到想要好好瞧瞧她如何收場!
裡面的流音叫了兩聲,那個被她稱作楚腰的婢女卻已經被瑾沙控制住,根本不能回答她。
屏風之後又是一陣安靜。
那個膽大些的男人一臉倒黴像,哀求地超若離這邊看來。似乎是想問問若離,他們幾人就靜哪裡得罪了她。
他們幾人只是做生意的,在這京城更是無權無勢。就是因爲這次來到京城,聽說了京城來了一位傾國佳人。這女子的傳說傳遍了大街小巷。作爲男子的他們,又怎麼可能不好奇。
於是前幾日在斷雲樓喝茶的時候,他們便無意中聽說這五層之上,便有那傳說中的黎二小姐每日爲賓客即興數曲。只是前去飲茶。卻需要另附一千兩銀子的座資。
一千兩銀子雖然不少,但是要用這個價錢買一次聽名門貴女唱曲的機會,那可是十分便宜了。
畢竟誰家貴女也不會出來做這種事情。更可況還是一位現在風頭如此之盛的縣主?!
有這等好事。幾個男人立刻昏了頭腦。都想着斷雲樓這麼矜貴的地方,斷然是做不了假的。
幾人上來一看,也知道自己這銀子不算白花。光是這一處皇帝陛下曾經憑欄遠眺與民同樂過的地方,就已經值回一半銀子。再聽到“黎二小姐”婉轉的歌喉。腦海中想象這這位可是未來的汝國公孫媳,或者是山迦王妃……
別人的王妃,在出嫁之前,現在竟然在爲了他們幾人而傾情吟唱……這種感覺,早已遠超那千兩銀子的價值了。
可是眼前這個情況,幾個男子遠遠看着門口那些還留着血的屍體。生怕自己下一刻也變成那樣。
於是!他們便將事情的轉機寄託在屏風後的“黎二小姐”身上。
“黎二小姐!黎二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呀!”那商人大着膽子催促道。“咱們幾人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無非就是做些生意買賣……您可是北疆莫家的幹孫女呢!”
在這些商人看來。黎二小姐身份這麼過硬,又有各種靠山。誰還敢來砸她的場子?
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吧!
其中一個商人刻意地爆出黎二小姐的身世。希望能以此嚇退若離。
若離哼哼兩聲,幾乎要被這些人氣樂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們幾個是怎麼知道這裡頭的女子,就是黎二小姐的?你們有沒有見過她?”
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若離倒是慶幸自己今日來了這斷雲樓。否則還不知道要被流音坑成什麼樣呢!
若離一副閒聊的模樣,倒是讓這幾位商人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其中一個商人早就嚇的牙齒打顫,他見屏風之內全無動靜。只以爲那黎二小姐畢竟是一介女流,可能沒見過這等場面所以嚇傻了。現在便只好“投靠”若離這邊了。
這商人上牙磕着下牙,老老實實地答道:“咱們幾人一開始是不知道的,是聽人說起這樓上唱曲的人來歷不凡。別人說的那些事情,都跟傳說中的黎二小姐一樣,所以咱們就自己猜的。”
“這上來之後掏了銀子,咱們跟黎二小姐問禮的時候,她也答應了啊!”
商人們說着說着,似乎反應過來點什麼。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好像也沒有剛纔那樣害怕若離了,反而是不自覺地遠離了那個始終嚴密的屏風。
“這位小姐的意思,難道!這不是黎二小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