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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客棧外,幾輛馬車整裝之後,便漸行漸遠了。
馬車裡,玩了一天的嘟嘟早已經甜甜地進入了夢香。百里妍卿在嘟嘟睡下去後,便把百里妍鈺上門的事情說了一下,又問道,“聿衡,妍鈺,你打算怎麼辦?”
嚴聿衡把百里妍卿輕攬在懷中,嘆道:“卿兒不必理會她,我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你如今也不願意暴露身份,就暫且留着她吧,沒有她也會有別人。”說着嚴聿衡一臉興味地看着百里妍卿:“卿兒可是吃醋了。”
“雖然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心裡還不是舒服。”百里妍卿把頭埋在嚴聿衡的懷裡。她知道嚴聿衡說的是什麼意思,而現在自己確實不願意暴露自己還活着的事。如果沒有百里妍鈺,崔太后和長公主也會安排嚴聿衡另娶,甚至夏惠帝也會安排別的女人來牽住嚴聿衡。
百里妍鈺以後的處境如何,百里妍卿並不同情她,雖然與百里妍鈺並沒有什麼姐妹之情,甚至崔鶯鶯還害了她孃親。百里妍卿不對付崔鶯鶯也是因爲想等自己的孃親醒了之後,自己來處理,她並沒有把對崔鶯鶯的仇怨放到百里妍鈺的身上。
可是對於百里妍鈺,百里妍卿是非常厭惡的,就衝着百里妍鈺惦記着嚴聿衡這一點,百里妍卿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她不喜歡姐妹共侍一夫,也不喜歡妹妹惦記姐夫,或者姐姐惦記姐夫這樣的事情。
嚴聿衡臉上一笑,在百里妍卿看不到的地方,那可是愉悅的很,“太后年事已高。沒有多少年了,我小的時候,聿明每回生病,母親便厭我。都是太后護着我。有一回我感染了風寒,差點燒壞腦,也是太后病太醫把我救回來的。我雖然不贊同着太后的一些作法,但也感念着她以前對我的維護,待太后去了後,便安排百里妍鈺另嫁,或者回百里府。
“她要是不願意怎麼辦。”百里妍卿覺得百里妍鈺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不可能放棄的,只是有她在,她容不下百里妍鈺在嚴聿衡的身邊。即便她以後回了侯府,也不願意看到百里妍鈺在侯府裡住着。
“那隻能讓她在莊子度過餘生,或者在家廟清修。”嚴聿衡說道,“卿兒,我鍾情於你。也不想讓她來給你添睹。”
嚴聿衡握上了百里妍卿的手,緩緩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卿兒,我是個平庸的男人,自知自己本事,沒有想過齊人之福。只希望能與你白頭到老足矣。”
百里妍卿動容,她何德何能,得到嚴聿衡如此的厚愛。雖然嚴聿衡不是這當世最優秀的男兒朗,也不是最有權有勢,但也不是平庸的人,可以說算的上這整個大夏國男兒郎裡中上的了。
她是隱門的門主。是南夏國的鎮國長公主,可百里妍卿並不覺得她就一定要配上當世最有權有勢的男人。她與嚴聿衡這般正好,嚴聿衡也正是心中理想的夫婿人選,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此時此刻。百里妍卿是深刻地體會到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你討厭,害我哭了。”百里妍卿的眼裡已經流出了淚了,此時抓着嚴聿衡的衣襟道:“這麼多年來,我們聚少離開,你真的不怨我嗎?”
“怨啊,可誰讓我愛上了你,如今你帶着嘟嘟過來找我,我很開心,卿兒,我們再也不要離開了好不好。幾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卻經不起時光的流逝。你看我們從小認識,第一次見你,便是你抓週禮上抱住了父親,那個時候我看到爹爹露出的笑容,心裡可嫉妒你了。我雖然是長公主之子,但母親並不喜歡我,甚至經常挨罰。太后護着我,我也學會了告狀,有太后在,母親不敢罰我。
父親歸來後對我很好,我喜歡父親,雖然你小時候長的白白胖胖,很可愛,可那個時候,我卻是因爲父親的喜歡,才願意跟你玩的,要不然,你以爲我五歲的大孩子,願意跟一個一歲的奶娃娃玩。而且我是男孩,你是女孩,不過你與別的孩子不同,很可愛,漸漸的我也喜歡跟你一起玩,陪着你,就是不說話也覺得時間過的很快。那個時候只要父親高興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我害怕父親不要我,也害怕父親不喜歡我。後來父親去打仗,讓我照顧你,保護你,當時心裡雖然嫉妒你,但能讓父親滿意,我也高興。”
嚴聿衡說的時候嘴裡還嘟嚷着,然後笑着親了親百里妍卿的額頭道:“不過我倒是很感謝父親帶我從小認識你,也讓我們有機會培養感情,父親也說你會是個好妻子的,讓我好好待你,不能負了你了,不然就把我趕出家門。卿兒,我總覺得你倒像父親的親閨女似的,反而我像撿來養一樣。”
聽嚴聿衡說這些,百里妍卿打哈哈地笑,她確實是老爸的親閨女啊,但嚴聿衡也不算撿來養的,他們都是老爸至親的人。
不過百里妍卿也才才發現,原來嚴聿衡也是會嫉妒的,這她還從來不知道呢。想着從自己一週歲認識嚴聿衡起,這貨就經常往百里府跑着,給她送吃送喝,還陪玩陪聊。她還以爲自己是穿越的光環,或者自己長的真的特麼的可愛,讓嚴聿衡非常的喜歡,甚至不跟其它同齡的男孩玩也要陪着她。
這麼想起來,百里妍卿才發覺,嚴聿衡的童年都和自己在一起,只覺得嚴聿衡除了跟墨彥、戒律還有四皇子友好一些,嚴聿衡好似沒有什麼朋友。
尋常的貴公子早就一大把玩伴,可嚴聿衡卻只和自己較親近一些,也從來都與自己真正的親近。
這些話嚴聿衡從來沒有說過,所以百里妍卿也從不知道,當下好奇道:“那你怎麼會喜歡上我的,雖然我們自小有婚約,可這世上的男人一般把妻子當管家婆一般,或者只是敬重,對小妾纔是真愛。”
扣,嚴聿衡的手輕彈在了百里妍卿的腦門上,“什麼管家婆敬重真愛的,當丈夫的自然要敬重妻子,男主外女主內,府裡的事情自然是女的操心,不可能男人在外忙了一天了,回來還要處理家裡的鎖碎之事,那得多累。”
“嗯,這個確實。”古代的女人只能侷限於內宅,若是女主人還不管家,那可真是閒的發慌了。可問題是這古代的男人一妻多妾,還要求女人得賢惠,三從四德,妻子得幫着男人納妾,照顧妾侍庶子女的,百里妍卿覺得這太爲難妻子了。
這古代的妻子,面對丈夫納妾還有庶子女之事?,要麼忍,要麼狠,可不管怎麼做,都是很內傷的。
百里妍卿還是很慶幸自己不願意當一個隨着大衆的內宅夫人,而嚴聿衡是一個重責任的人,這讓百里妍卿覺得很安心。
她也發現了,男人沒有不愛色的,嚴聿衡同樣也是男人,只是他愛自己多一些,對自己有着責任感,也不願意給自己添睹,所以也不會想着給她添一個姐妹的。
當然,若嚴聿衡真的給她添個姐妹的,百里妍卿也是做不到忍的。至於狠不狠,沒有經歷,百里妍卿也不會想太多。也許她會和嚴聿衡和離,但也許會不和離,眼不見爲淨,或者她會變的心狠手辣也說不定。
“至於你說的真愛,那得看人的,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愛妾,像我就是愛妻啊。我也不是風流多情的性子,要不然父親早把我趕出家門了。”
百里妍卿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有個老爸當公公,這感覺還真不錯。要是嚴聿衡敢負她,老爸那裡皮鞭侍候,絕對是嚴聿衡不敢償試的。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嚴聿衡,她才放不下,百里妍卿知道自己,是沒有古代女人的三從四德的,性格的使然也讓她做不到爲一個渣男人委曲求全,要死要活的,大不了就一拍兩散。
只是這個社會的女人,雖然沒有強厚的背景支持着,或者有着超強的生存能力,一旦和離或者被休,是很難生存的。特別有些和離或者被休的女人,孃家覺得蒙羞就當沒這個女兒,不願意讓進家門。有的孃家人直接找戶人家,把其再嫁,或者直接把女兒送給人做妾撈點好處等等。
這些年來,看了太多這樣的事情,百里妍卿知道女人難。
百里妍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百里妍卿也用不着去爲難她,說實話,百里妍卿還真想看看百里妍鈺能堅持多久。
“東夏這一戰,你們打算如何?”百里妍卿問了起來。
“自然是打,卿兒,我知道你需要五國的聖物,父親已經跟我說了,東夏國的聖物,就由我來爲你奪來吧。”嚴聿衡握着百里妍卿的手道。
百里妍卿一頓,聖物的事情她並沒有跟嚴聿衡說,孃親醋後,在她的想法裡,孃親醋後肯定是要跟老爸團聚的。只是這樣的事情,百里妍卿卻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也只能順其自然了,畢竟長公主還活着,她總是嚴聿衡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