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居然寫的如此粗糙,白話連篇,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端倪,但卻無人敢說!
大殿上站在的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都不敢說話。
就連宣成凱在聽到這聖旨的時候,也只能是兩耳不聞,裝作沒聽出來。
此刻的他在心中不斷的禱告着,皇叔啊,皇叔,你快點兒來吧,你若再不來,你這個外公的江山怕是就要被別人奪去了!
話說,這北樑皇帝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女兒正是宣景煜的母妃,大燕國皇宮中嫣然宮的主子,雲嫣然。
宣成凱一邊想着,一邊不斷的朝着宮殿門口看去,他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他皇叔沒有來,他就算再焦急,也不能做什麼,只有等他的皇叔來了,才能對這事做出個了結。
宣成凱的皇叔,無疑就是宣景煜。
正如宣成凱所想,宣景煜不來,他就是做什麼也是師出無名。若是宣景煜到了,只要他一聲令下,別說是秦立安了,就是拿下他整個北樑國,他都不在話下。
話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的皇叔宣景煜了,還真有些想他!
大約在兩日前,他收到了他父皇的密信,他父皇在密信中告訴他,他的皇叔宣景煜來了北樑國,而且北樑國也差人送去信,說北樑皇帝要在近日舉行禪讓大典,爲了防止宣景煜有危險,皇帝讓宣成凱前來北樑國,參加皇帝的禪讓大典,並暗中保護宣景煜。
當然這暗中保護的意思就是,若宣景煜有需要,宣成凱可以隨時調動邊關的兵力,以助宣景煜奪位。
當然,這些完全取決於宣景煜。
前提是他必須出現北樑國,並且有心皇位。
宣成凱收到皇帝的密信時,別提多高興了。他一直鎮守在北樑與大燕的交界處,近段時間來北樑國內的異動他也有所察覺,也曾派人暗中,調查過此事,他發現,北樑國的皇帝最近這半年裡基本上不理事務,將國內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北樑大將軍秦立安。
據宣成凱對北樑國皇帝的瞭解,這個皇帝雖然膝下無子,只有一位公主,但他卻是兢兢業業勤勉政務,將北樑國打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們也得安居樂業,是一位難得的好皇帝。
可近半年來,突然間卻不理朝政,對外聲稱生病了,還將所有事務都交給了那個有些暴虐的大將軍秦利安,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可他曾暗中派人想要潛入皇宮看一看,卻是多次都未成功。雖然這是,一直這樣拖着,但宣成凱也一直派人留意着,北樑國內的近況。
這次收到皇帝的密信,派他前往北樑國參加禪讓大典,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他在收到密信後立刻就喬裝出發了,另外派了一隊人馬以他的名號,浩浩蕩蕩的朝着北樑國行進。
他在到達北樑國的第一時刻內,就暗中調查皇宮的事情,可查來查去,與之前他收到的消息一致。哪怕是他啓動了宮中的暗線,也沒能見到北樑皇帝一面。
今日在大殿上,這是他半年來第一次見到北樑皇帝。單看北樑皇帝現在的境況,這老頭似乎過得不太好,嘴巴都乾裂了,整個人看起來消瘦極了,看來他的情況不太妙。
“呵呵!”宣成凱突然大笑出聲,“沒想到,這北樑皇帝生病生的居然連聖旨都不會寫了,連這白話文都用上了,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宣成凱在拖延時間。
沒錯他在等,在等他的皇叔宣景煜道來。他也相信,他的皇叔宣景煜一定就在這附近。
可宣景煜沒有出現,他就要想辦法阻止這禪讓大典進行。
否則等他皇叔來了,他還真的沒辦法跟他皇叔交代。
只要這北樑皇帝現在沒有將位置傳給秦利安,這皇帝就是安全的,可若是將皇位傳給了秦力安就不好說了。
此刻不管從哪一方面考慮,宣成凱都要盡力拖延,以保皇帝的安全。
而北樑皇帝在聽到聽到宣成凱的話,看到他又一次站到人前的時候,他的眸中閃過希翼,此刻的他多麼希望站在人前說話的人正是他的外孫宣景煜。
等他的外孫來了,他相信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宣將軍,你幾次三番的出言詆譭,與本將爲敵是何用意?”秦立安看着宣成凱的眼神那叫一個恨啊,恨不得上前去一刀將宣成凱給劈了。
知道北樑皇帝和大燕之間的關係極好,但他卻沒想到,這雲貴妃都已經不在了,大燕的皇帝居然還對着北樑皇帝這般照顧,居然派了一個皇子親自前來!
他更沒想到,這大燕皇帝派來的竟然是守衛大燕和北樑邊境的宣成凱。若是他早知道,大燕使者是宣成凱的話,他就不跟大燕發邀請函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不過有錢難買早知道,就算現在秦立安後悔死,時間也不可能倒流,打樣的使者也只能是宣成凱。
可這事也怪不得大燕皇帝,他秦立安給大燕的邀請函可是最晚發的,大燕皇帝臨時派人,自然是要找最近的人前往,而離北樑最近的自然就只有宣成凱了。
他不來誰來?
誰讓他離的最近,又與宣景煜的關係極好?
“呵呵,本將有嗎?”宣成凱攤開手臂,一臉坦然的反問道。
跟在宣景煜身邊久了,自然也學會了他的厚顏無恥,時不時的來上一招,有的人還真是就招架不住。
比如,這正等着禪讓的秦立安。
“宣將軍,希望你能安安靜靜的,待這大典舉行完畢,本將自當好生款待將軍,將軍意下如何?”秦立安見宣成凱油鹽不進,只能好言相勸。
“呵呵,秦將軍所言有理,本將既然是來參加北樑盛典的,的確是應該安安靜靜,一言不發,等着這盛典舉行,可偏偏,本將是不能這樣做的!”
宣成凱冷笑着又道,“若是本將真的這樣做了,怎麼對得起這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