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四位裁判的一聲喝令,四組選手的比賽也都正式開始了。
裁判退到一邊,唐真和他的對手皆走到臺中央。
唐真的對手雖看着體態瘦弱,臉上卻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一邊打量着唐真一邊抱拳行禮道:“上清宮孟寶臣,請師兄賜教。”
“別說廢話了!”唐真不耐煩的一揮手,“就你這樣的,我一招就能制服你。”
我開始對唐真佩服起來,並非是因爲他的大話,而是因爲他想到了激怒對手。在憤怒的時候,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靜,一旦失去冷靜,就會破綻百出。
孟寶臣聽完,有些慍怒,譏諷笑道:“參賽報名那天的無賴,我對你有印象,來吧,讓我看看你怎麼一招制服我。”
說完,他攤開雙手擺好姿勢,蔑視着唐真,準備接招。
“你說誰無賴!”唐真吼叫着衝了過去。
唐真的行爲讓我有些發懵,怎麼沒激怒對手反而被人家給激怒了,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
唐真衝到孟寶臣面前,高高跳起,舉起拳頭就衝他臉上砸去。孟寶臣不閃不躲,架起雙臂欲接下這一招。可唐真的拳頭並沒有砸下來,他身子突然一沉,半蹲下來,一把攬住孟寶臣的雙腿,把他緊緊的抱了起來。
唐真在體型上要比孟寶臣壯的多,力氣也肯定大過他。此時,唐真抱起了孟寶臣,就像一個成年人抱着一個兒童般輕鬆。
唐真抱起孟寶臣後,便開始向擂臺邊上跑去。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直接將孟寶臣扔下擂臺從而贏得這場比賽。
孟寶臣掙脫幾次都沒有成功,顯得有些慌亂了。他情急之下,攥着雙拳狠狠的捶着唐真的腦袋和後背。但唐真仍然不爲所動,縮着腦袋低着頭,咧着嘴一股勁的往前跑。
在即將到達擂臺邊緣的時候,唐真有些吃不消孟寶臣的拳頭了,只見他猛地叉開雙腿,以一條腿爲軸,反身轉了一圈,順勢奮力的將孟寶臣扔了出去。嘴裡還喊着:“說了一招就一招!”
臺下頓時響起一陣驚呼。
兮也驚訝道:“不會這麼快就結束了吧!”
眼見着孟寶臣就要飛出擂臺之外了,就在臺下人都爲孟寶臣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只見他在空中伸出雙手,一手按住擂臺面,一手扶住擂臺邊,身體一個翻轉,硬生生的把自己又‘掄’了回來。他剛一落地,便迅速跑開,與唐真拉開了距離。
臺下又響起了一片噓聲。
“這個孟寶臣很靈活嘛!”我不禁讚歎道。
孟寶臣危機解除後,在一邊譏諷道:“什麼下三濫的招都能用到比賽上,一招完了,怎麼沒制服我?”
唐真臉一紅,自知說了大話卻沒做到,現在讓人問起,臉上掛不住了。
他想了想,突然笑道:“誰告訴你剛纔那就是一整招了?那只是0.01招,我說的一招裡含有一百式!”
臺下一片鬨笑,都道這人確實是個無賴。
孟寶臣早知唐真的無賴性格,自然更不會與他多做辯解。只見,他猛地收緊表情,叉開雙腿,左手立於胸前,拇指按住中指無名指,食指小指高高豎起。右手呈劍指狀,對着面前的虛空中一頓比劃,脣齒微動,念起了咒語。
他的這個結印指法和操作我覺得有些熟悉,應該是在《道術匯》裡看到過,不過現在想不起來這是什麼術了,也記不得此術的作用爲何了。
我不禁心內苦嘆:當時自己翻閱《道術匯》就是爲了應對此次大賽,沒想到到了這會竟然根本想不起來,真真是白看了。
唐真很顯然也不知道孟寶臣究竟在耍什麼花樣,因爲他此時正伸長着脖子定定的看着他。
片刻後,孟寶臣停止了比劃,右手在面前一抓,半握成拳,嘴角翹起一抹笑容。
“無賴!過來受死吧!”
唐真自然知道他已經設好了什麼術,這次沒有魯莽的衝過去,他小步向前踱着,眯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孟寶臣。
孟寶臣再次叫囂:“過來呀,無賴!”
以我對唐真的瞭解,這種辱罵式的激將法,他撐不了多久。
孟寶臣見唐真有了怯意,哈哈笑道:“怕了我嗎?無賴!”
果不其然,孟寶臣的多次譏諷,而且每一句都帶上‘無賴’的頭銜,終於成功的激怒了唐真。
“你大爺的!我看你能有什麼能耐......”唐真憤怒的衝孟寶臣撲了過去。
孟寶臣穩穩的立在那裡,氣定神閒的等待着唐真的靠近。
就在唐真距離孟寶臣不到兩米的時候,孟寶臣左手手勢不變,右手的拳頭驟然化掌猛地直推了出去。
正常情況下,兩米的距離,孟寶臣是不可能打得到唐真的,可結果卻並非如此。
隨着孟寶臣一掌打出,唐真的頭部就像被人突然猛推了一下,向後仰去。而唐真原本正飛奔衝刺,突然的阻力和原來的慣性作用,致使他的身體瞬間橫在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兮也驚訝問我:“這是什麼術,能隔空打人?”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我還以爲在書裡看到過,不過這會看起來不像了,不記得有什麼隔空打人的術。”
唐真顯然更爲吃驚,他雖然是被激怒才衝上去的,但也知道什麼是安全距離。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安全距離中還是被打到了,這也是他中招的主要原因。
唐真慌張的爬了起來,謹慎的看了看孟寶臣後,笑道:“比劃了半天,我以爲有什麼能耐,這一下爺爺我還扛得住!”
“高興的太早了!”孟寶臣說完,面色一變,口中又念起咒語,片刻後,大喊一聲:“起!!!”
隨着這一聲高喝,唐真也感受到了異樣。只見他開始慌亂的抓住着自己的頭,一頓胡亂揉搓,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隨即,唐真踮起了腳尖。慢慢的唐真的腳尖竟然離了地,而且還在一點一點的上升。
“啥玩意?啥玩意啊?”唐真一邊叫着,一邊仍然在頭上摸索着。
孟寶臣冷冷一笑,道:“你的頭,已經攥在我的手裡了,再怎麼掙扎也沒用的,勝負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