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伊柯悄悄移向樑華瑾,低聲問道:“籣楓打算幹嘛啊?”
樑華瑾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道,錢伊柯不滿地小聲嘟囔了一句,樑華瑾不在意地聳聳肩。他確實不知道上官籣楓此刻打算怎麼讓秦書海讓開路並交出鑰匙,他們雖然用她的技術進去過一次,可兩個人都明白,秦武思現在可能還有救,最有效的辦法不是將所有人趕走之後,上官籣楓打開門,那太費時了,而質問秦書海的時候,他也可以推說不知,只是爲了保護法師所留下來的封印纔不讓大家進去,他更可以以此爲由,將他們趕出去,或者直接送他們到派出所去。
面無表情的上官籣楓依舊直直地盯着不停吸菸的秦書海,一分鐘後,她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既然秦大叔說這裡昨天被法師封了,那秦武思是不會在裡面了,所以大家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話音剛落,上官籣楓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轉身徑直走出了地窖入口,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的樑華瑾愣在那裡,看着她將要走出階梯,回過神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錢伊柯卻搶先叫道:“籣楓!”
聞聲,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的上官籣楓回頭看向錢伊柯,不經意地揮了揮手中的鑰匙圈,一旁的樑華瑾愣了兩秒,隨後拉起錢伊柯走向上官籣楓,錢伊柯不解而詫異地看着他,樑華瑾陰沉着臉拽着錢伊柯隨着上官籣楓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出了地窖。
上官籣楓朝大喊大叫的錢伊柯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安靜下來,瞪着眼回給他們一個“一會兒要給我好好解釋清楚”的命令眼神,甩開樑華瑾的手之後便住了嘴,乖乖地跟在上官籣楓後面走。
三人出了木籬笆的小門,在初入樹林的位置停住,樑華瑾靠在了離他最近的一棵樹的樹幹上,望向對面手搭上樹枝的上官籣楓,錢伊柯見兩人沒有再走的意思,便找了一塊樹樁,掏出紙巾擦了擦之後坐在上面,也看向上官籣楓,氣呼呼地道:“說說吧,你們兩位打算怎麼做?”隨後對樑華瑾責問道:“喂!你剛纔騙我幹嘛?”
樑華瑾將目光轉向她,疑惑道:“我什麼時候說謊騙你了?”
“我剛剛問你籣楓想要打算怎樣,你不是回答我不知道嘛,那爲什麼她一轉頭看我,你就拉着我和她出來了?”
樑華瑾撲哧笑道:“籣楓的手勢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暗號,兩隻手指舉起整個鑰匙圈晃兩下是代表‘她自有打算,什麼都不要問,並且跟着她一起走’,至於拉上你,那是我自己當時臨時做出的決定。”
錢伊柯帶着詢問的目光轉向上官籣楓,後者點頭答道:“當時華瑾拉上你,我也吃了一驚,但我願意相信你,也相信他的決定就是了。”
上官籣楓沒理她流露出的驚奇而感激的神情,平靜地道:“不管秦武思在哪,我們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過會兒我進地窖一趟,華瑾和伊柯,你們另有事情要辦,去附近的林子裡看看。”
“你要我們找什麼?”錢伊柯一聽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立刻興奮起來,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到剛纔都還在生氣。
樑華瑾則皺眉看着上官籣楓,她道:“華瑾,別這麼看着我,相信我,地窖裡沒有什麼危險的,也有可能兇手把秦武思藏在別的地方,秦書海不知道,法師的事情只是個巧合——或者是他另有秘密藏在地窖裡,現在一切都還不能下結論,所以我過會兒看完地窖,還要把整個屋子再親自搜一遍。我要你和伊柯到林子裡去調查,看看還有沒有別人在這附近,昨晚的水聲讓我很在意。”
“那我自己去林子裡,讓錢伊柯和你在一起怎麼樣?”
上官籣楓瞪着他道:“你在找心理平衡!”
“不是……”
“那就帶伊柯去,保護好她!我沒那麼大能力,發生情況自保我還能做到,帶着伊柯,我怕她出危險,把伊柯留在屋裡我更怕她出事,而三個人一起行動不是很方便,我一個人可以隨時隨地藏在哪裡,況且我們現在很需要效率,我想阻止那個兇手再次殺人,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接下來想要殺誰,我都想要阻止他!”
樑華瑾皺眉和她對視了半分鐘,隨後吐了口氣退步道:“好吧,但我要你答應我,如果感覺到了危險,不許逞強,一定等我回來再商量。”
上官籣楓露齒一笑,“我既不是小孩,也不是個必須要你保護的花瓶。”見樑華瑾還要開口,她立刻吼道:“我答應你,你們回來的時候,上官籣楓會完好無缺地站在你面前!同時你們兩個也要一樣完好無缺地回來。”
“這個當然!”錢伊柯搶在樑華瑾前面嚴肅地答道,樑華瑾吐了口氣之後,也對着上官籣楓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