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冰冷的水流的壓迫力越來越強，我竭力憋着氣，隨着玖悅下潛，後有真正的白虎，我們一顆也不能停。
突然之間那些壓力渙散開了，胸腹間衝進一股有些潮溼還帶着些腐朽氣味的空氣，可我也顧不得了，使勁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滾落在一方漆黑潮溼的空間，身下泥濘滑膩，好像河底的淤泥一般，難道這裡是一個湖底下的別有洞天？
我扎手紮腳地想要站起身來，無奈腳底下好像踩在冰層上一樣，打滑的厲害，剛剛站起身子一歪向旁邊倒去，不小心壓住一個柔軟馨香的軀體，正抱在我的懷裡，手指攬住那人的脊背，只覺得香軟膩滑，彷彿紗緞一樣，讓我根本就捨不得移開手指。
玖悅在滾進這淤泥洞裡的同時，化作了人形。
只是，難道這妖從本體化作人形的時候真的是不穿衣服的嗎？我想起我逗過夜幽朵卻根本就不敢看，可玖悅這脊背，似乎，好像，真的是沒穿衣服啊。
我的手緊緊貼着玖悅的脊背，裝作一無所覺的樣子，手指點在她的脊骨上，恨不得上下其手，卻不敢。我撐起身子，玖悅正跟我臉對臉地躺着，一雙星眸在黑暗裡閃爍着瀲灩的光芒，她見過目不轉睛地看她，突然惡狠狠地瞪過來說：“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也許玖悅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展現出小女兒的形態，說完這句話，自己又不好意思了，垂下了眼簾，推着我說：“快起來，大敵當前呢。”
“嗯，嗯……”我口中無意識地應着，手臂撐着身子一寸一寸離開玖悅暖玉一般的身體，一雙眼睛賊溜溜地四處亂看，天鵝一般的頸項，山巒起伏的胸部，哎，怎麼塗滿了淤泥，只能見其形，不能解其真味啊，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玖悅一定是趁剛剛滾進來的時候，化作人形將自己的前身都沾滿了淤泥，可憐我唯一的眼福豔福啊！我特別痛恨這一地的淤泥。
但色澤雖掩，總算還能看到窈窕的線條，那纖細的腰肢，筆直的雙腿，阿呀呀，我的鼻血要噴出來了。
玖悅坐在地上轉過身去，露給我一個也沾上了淤泥的背部：“還看？”
聽那語氣，似乎也沒生氣。
我嘿嘿一笑，訕訕地說：“玖悅，你的衣服，衣服呢?”
“還不把你的上衣脫給我？”玖悅啐道。
“哦……”我無比失落地應着，慢慢地脫着毛衣，兩隻眼睛猶自貪婪地看向玖悅，老子什麼時候跟女人這麼近來着，而且，還是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
我的外套當時用來裹那個裝着很多人的鳥籠了，身上就剩一件毛衣，此時天寒地凍，我又在潮溼陰冷的湖底的洞裡，可脫了毛衣光着上身竟然也不感覺到冷，身體裡面好像起了一團火，這團火竄來竄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讓我愈發覺得口乾舌燥。
因作爲人來說我的個子比玖悅高一些，這毛衣剛剛好能遮蓋到屁股下面，修長的雙腿還裸露在我面前，動或不動，都讓我熱血沸騰。我腦子一熱說：“我把褲子也脫給你吧。”說着我就要去解腰帶，黑暗裡玖悅笑了一聲說：“你把褲子也給我，莫不是想自己脫光了做什麼壞事嗎？”
我訕訕地住了手，擡起頭來，發現我們所在的洞是一個彎曲的淤泥洞，我們是在一個彎曲的拐彎的裡面，怪不得看不清湖水的樣子。
“玖悅，你到這裡是爲了……難道這裡有機關？”我探頭向拐彎處看去，果真看到一汪圓形的水波，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阻住了，並不向內滲透，那湖水看起來雖然比洞內的光線稍微亮一些，可此時正是夜深，光亮有限，湖水又有點混沌，看不清謝成歡有沒有踏波地追過來。
“這裡通到我曾經被困住的那個山洞。”玖悅也探過身子來，跟我並肩向外看去，我不着痕跡地向她靠了靠，嗯，好軟。
“那個當時困住你的陣法不是已經被我破壞了嗎，現在就算把謝成歡引到那裡能怎樣？”我問，又蹭了蹭。
玖悅似乎也不在意，身子稍微向後面靠了靠，對我說：“心月早已找人把那裡重新佈置了一番，你知道我們是妖，如果自己動手的話困不住比自己法力高深的妖。可人間修道之士、除靈之人也可謂藏龍臥虎，總有那些不是奉行跟妖勢不兩立的那種，而且江心月找的那個人，聽說很厲害，不知道怎麼就被她說動了，幫我們將那個山洞重新佈置了一番，作爲危急時刻保命逃亡用。”
“那對付謝成歡豈不是……”
“我只是想困住她，她畢竟對我有恩，至於馬戲團那件事是不是她操控的，原夜你怎麼看？”
“我……我感覺似乎還有什麼人一直在背後窺伺，這種感覺很強烈，應該不會錯。那人利用樑玉靜向我展示了一副畫面，又利用那個水母雲露給我帶話，對，那時候夜總會的人說有個長得陰森森的人來找雲露，還一副被折騰的模樣，普通人，肯定折騰不了妖吧？但謝成歡，八成也是這個人控制之下的，她能夠說出那幅畫的含義，好像，好像那畫裡的無頭屍體是我嗎？”想到那幅畫，雖然我現在心境比較平和，可提起那幅畫還是莫名地心疼的厲害，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玖悅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沒事，”我強行將心頭的感覺壓下去，這個謎團，到底是什麼，我什麼時間才能找到答案？
正說着話，前側圓圈形的湖水突然震動起來，一個巨大的虎頭出現在那裡，因爲空間有限，我只能看到白虎的兩隻眼眸，金光閃閃的彷彿是兩盞明燈，明燈對着洞口四處轉動，似乎在找我們的蹤影。
“來了，快走！”玖悅故意弄出一點聲音來，拉着我向淤泥洞深處走去，雖然腳底下踩着溼滑的淤泥，可我緊緊地跟在玖悅的身後，看着我的毛衣穿在她婀娜的身體上，下襬還在大腿根處一動一動的，就覺得眼前風光說不出的旖旎，只是，我怎麼好像越變越成一個小色鬼了呢？
玖悅，哎，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