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大吼一聲,刀風疾掃,又有兩把刀被打落在地,而且還附贈一隻尚在蠕動的手。
黑夜中,慘叫聲聽起來極其瘮人,圍敵嚇得都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再向前。
當然,他們誰也不想自己下半輩子變成楊過的造型。
"蕭晨,把刀放下!"
邢邊大叫一聲,衆人都往後躲閃,又給他和蕭晨之間讓開一條通道。
蕭晨閃眼觀看,心裡不禁又咯噔一下。原來在邢邊手裡抓着一個人,正是楊風。邢邊的刀放在楊風的脖子上,像是一段閃閃發光的白練,在楊風的脖子上顯得尤爲刺眼。
楊風已經被別人綁住了雙手,鼻口流血,眼眶發青,正一臉恐慌的望着蕭晨。在他身邊,是嚇得渾身哆嗦的玲玲,頭髮凌亂,衣衫不整。
蕭晨的心一下落入了谷底,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過他又稍稍感到些安慰,因爲畢竟楊風還活着。剛纔沒看到楊風和玲玲兩個人,蕭晨還真的以爲他們已經被亂刀分屍了。
楊風現在落到了邢邊的手上,脖子上架着刀,嘴巴上貼着膠帶。蕭晨看了看他驚魂不定的眼神,心裡一時也緊張起來。
"邢邊,你想幹什麼?把他放開!"
邢邊一陣獰笑。
"放開?你先把刀扔了,乖乖地束手就擒,我馬上放了他!"
說着邢邊用刀面拍了拍楊風的臉,摸了一把自己胳膊上流的血,把血手印猛地按到楊風臉上。
"不想讓這小子死,就把刀扔了!"
楊風猛地掙扎,眼睛瞪得溜圓,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蕭晨明白,那是告訴他決不能把刀扔了。
他知道,楊風死也不會同意他把刀扔下。因爲他們都明白,束手就擒的話,必死無疑。不僅蕭晨會死,楊風也活不了。
但蕭晨絕不想看到楊風因爲自己而血濺當面,爲了兄弟,他只能把刀放下。
楊風拼勁全力掙扎着,但他已經被死死地按住。又薄又快的刀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會多出一道大口子。
人的生命就是這麼脆弱,揮手之間,就會像蘆葦一樣斷成兩截。
"讓我放下刀可以,但你必須先放開他們倆!"
蕭晨冷冷地說道,刀柄在手裡攥的反而更緊了。
"別他媽跟老子講條件,馬上放下刀!"
邢邊感到自己的血在不停地往外流,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就越來越兇狠起來。
"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你也得死!"
"是嗎?姓蕭的,你以爲老子怕你?現在老子就給他放點血!"
邢邊說着,突然揮刀猛砍楊風的肩膀。
"啊!"
楊風慘叫,身體不顧一切的晃動,想要把身旁的人撞開。
邢邊哈哈大笑,又一把拉住楊風的手。
"我兄弟的手被你砍下這麼多,如果你再不投降,你兄弟的手恐怕也得掉了!"
說着猛地又舉起了刀。
"等等!"
蕭晨大叫。
"只要你能放他們一馬,我可以放下刀,隨你怎麼都行!"
邢邊回頭一陣大笑。
"好小子,夠義氣!邢哥我佩服!你放心,我說話算數!"
蕭晨冷笑,看了一眼楊風。兩個人對視,似乎在交流着什麼東西。
"這是我的刀,放下了!"
蕭晨把刀高高舉過頭頂衝邢邊一笑,手腕一鬆,刀尖朝下墜落下來。
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楊風使勁了所有的力氣一掙,頭往下低,儘量劈開邢邊的刀口。
邢邊的眼睛裡還在閃爍着得意的光芒,而蕭晨那把下落的刀卻突然改變了方向,翻滾着直奔那隻威脅他兄弟性命的手。
邢邊愣了,其實他不知道,蕭晨已經有了一手耍飛刀的本領。快,準,狠,只比子彈遜色那麼一點。
他可以選擇殺了旁邊這個人質,但他的這隻手必然也保不住了。作爲他的第一反應,邢邊選擇了急忙抽手。
一把刀呼嘯着飛過,一把刀噹啷落地,這隻有半秒鐘的時間。
蕭晨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人隨刀進,眨眼就已經到了邢邊眼前。
以邢邊的功夫,他本可以躲過蕭晨飛來的一腿。但他受了傷,渾身疼痛,血也流的太多。
捱了重重的一擊,邢邊的身體猛地往後倒退,別墅的玻璃門被撞得粉碎。他轟然倒地,光亮的腦袋上也被玻璃劃出幾道血痕,血流滿面。
蕭晨落下,飛快地撿起地上的一塊三角玻璃片,刷的抵住了邢邊的頸動脈。
楊風還是沒有從別人手裡掙脫出來。他和玲玲都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數把刀壓在脖子上。
"把人放了!"
蕭晨怒喝一聲。
邢邊的臉已經嚇得慘白,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成爲別人手裡的人質。可這是事實,尖利的玻璃扎進了脖子裡的皮肉,發出陣陣讓人恐懼的疼痛。它如果再前進兩公分,自己的血就會像泉水一樣噴出來。他曾經割斷過一個人的頸動脈,見識過那種場景。
他不想讓自己的脖子變成噴泉,所以他只能求饒。
"兄弟,兄弟別動手!"
蕭晨的臉看上去很冷靜,但他那雙眼睛卻足以殺死房間裡的所有人。他沒有真的殺過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敢殺人。
"讓你的手下把人放了!"
蕭晨冷冷地說道。
"好,好。兄弟你別衝動!你們他媽沒聽見啊?!趕快把人放了!快點!"
邢邊躺在地上挺着脖子大叫,聲嘶力竭。
聽到老大的命令,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地看看,只得把刀放下。老大已經被人制服了,他們也早就沒了抵抗的意志。
一旦沒有了意志,再多的人也沒用了。
楊風的繩子被刀割開,他一把拉起玲玲就跑到蕭晨身邊,撿起一把刀也放在了邢邊的脖子上。
"靠,都他媽把刀放下!"
"兄弟,今天你放我們走,從此以後我絕不再找你的麻煩!"
邢邊**道。他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看樣子傷的不輕。
"不能就這麼放他們走,晨哥,我們報案吧!"
楊風氣急敗壞道。
蕭晨冷笑,搖了搖頭,然後拉起邢邊退到了門外。其他人呼啦一下也全跟了出來,都盯着蕭晨手裡的老大。
"我可以放你走。誰讓你來的,我也知道。你回去告訴他,不要欺人太甚!"
蕭晨說着把手鬆開,玻璃尖上揚。
"你的現在就是他的下場!"
聲音未落,一隻耳朵已經被齊根割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