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炙說一定要在子時前確認下來。
一旦過了十五,蛇妖吸收日月精華,再從母體出世,肯定會大量殺人。
我緊握着手裡的袋子,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浪費時間。
擡手正準備敲門,門就開了,“姐夫也真是的,怎麼還沒回來?”她自言自語的嘀咕着,忽然看到了門口的我,微微一愣,“你是……顧家丫頭?”
這下換作是我一愣了,這個女人很陌生呀。但我還是禮貌的微笑着說,“你認識我?”
“你肯定不是認識我了,我是花花呀,小時候那個總喜歡穿的花花綠綠的花花。”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印象,的確有這麼一號人物,只是我還是無法把那個傻傻的丫頭和麪前十分有氣質的女人比對在一起。
“你變化好大,我都一下子沒認出來。”
“除去闖蕩了幾年小有收穫。這次呀回來過年,想把我姐姐和家人接到外面去。”她很健談,滔滔不絕的講着,忽然問,“你怎麼來我家了?”
“這是我家釀的酒,挨家挨戶送一點,這不是快過年了嘛!”
花花一聽,眼睛發亮,“這怎麼好意思,快進來,外面冷。”
“好。”
問一進去才發現屋裡很冷,竟然沒有開暖氣,花花的懷孕的姐姐正坐在桌邊吃飯,見到我十分熱情,還叫我坐下來一起吃。
我把袋子裡的酒瓶子拿了出來,“這酒味道不錯,大家嚐嚐吧!”
“我就不喝了,肚子裡寶寶要緊呢!”花花的姐姐拿了只空碗,從我手中拿過酒瓶給大家倒酒。
從頭到尾我都盯着她,發現她握着被雄黃粉塗抹的酒瓶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當初我被粉沾到都疼了個半死。
所以心底微微猜測,難道不是她?
這是白炙設計的第一步,孕婦肯定不會喝酒,但倒酒肯定沒問題,所以在酒瓶子的外面塗了一層雄黃粉,然後用符咒去除那股刺鼻的味道。
花花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笑着說,“顧甜沁,你這是拿錯了吧?這麼淡味道都沒有,是水不是酒啦!”
“水?”我訝異,“不會吧?”
花花把碗往我面前
一推,說,“你自己喝呀!”
“不不不,我不行。”我笑着推開了碗,對她的姐姐說,“不如大姐喝一口,我主要是對酒精過敏,稍微有一點酒味我都不能碰。”我說完又立刻擺了擺手,歉意的說,“大姐懷着孕呢!不能喝,抱歉,我還是回去重新換一瓶送過來吧!”
“沒事,我喝一下試試看。”花花的姐姐拿過了碗,笑着說,“我這個妹妹可是個老酒鬼,酒精度低一點的都當白水,沒事我來試試。”
她低頭喝了一口,抿了抿,最後搖了下頭,“還真的是水。”
“真的不好意思。”我連連道歉,然後將酒瓶子都收了起來,“是我太粗心了,差點鬧笑話了,真的很抱歉。”
“千萬別這麼說,你們家有這份心我們都已經很開心了,怎麼會有抱歉呢!”
花花的姐姐長得不漂亮,但給人的感覺很溫柔,說話間舉止得體,讓人心情很舒服。
我也在她說話的同時一路觀察着,發現她喝了雄黃酒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酒沒有味道,完全是靠着白炙符咒的作用,但符咒有一定的時間限制,所以我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了。
等回到家,蒼麟和白炙都準備出來找我了。
“怎麼現在纔回來?”
“花花太熱情了,所以多留了一會兒,對了,你們怎麼樣了?”
於是三人把各自探查的結果都說了一遍,結果三個孕婦對雄黃酒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這白炙非常的失望,憤憤的敲了一下桌子,“怎麼可能會這樣?我的分析不會出錯的,蛇妖一定在她們三個人中的一個身上,錯不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篤定,也對於這個結果十分不能接受,樣子很抓狂。
蒼麟把玩着我的手指,對此到十分冷靜,“現在外面妖氣沖天,此事急不得一時。如果你篤定你的判斷沒錯,那就是時間問題。”
事實證明,蒼麟的判斷是對的,在我們仔仔細細的把今天的經過再說了一遍之後,外面就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西街口花花的姐姐早產了。
“怎麼會是花花的姐姐?”
“終於來了,我們
走。”白炙早就坐不住了,直接拿了傢伙就衝了出去。
我和蒼麟緊跟其後,蒼麟握了握我的手,輕聲的問,“爲什麼你覺得不會是花花的姐姐?”
“我也不知道。”我皺着眉,“就是一種直覺。”
可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錯誤的。
花花的姐姐據說是出門倒垃圾的時候摔了一跤導致的早產,當時男人又不在家,家裡只有女人,情況十分危險,趕山路顛簸幾小時去鎮上大醫院肯定來不及,而且還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只能往村長家開的小診所送,那裡雖然條件差了一點,但也能做即用,而且花花也已經通知了鎮上的大醫院派救援。
白炙是一早就火速的趕了過去,等我和蒼麟趕到診所外的時候,診所周圍瀰漫着一股非常難聞的氣息。
“妖氣。”蒼麟抓住我的手,蹙緊了眉,“蛇妖要降世了。”
“真的是她嗎?”
雖然這裡妖氣沖天,白炙和蒼麟都沒有懷疑,但我心裡總有個感覺,不是她。
“啊……”
屋裡傳來大姐的尖叫聲,還有各種打鬥的聲音,我看到那些黃眼睛被蛇妖控制的男人紛紛去阻撓白炙靠近花花的姐姐。
白炙一手一個,但也難敵這麼多人。
蒼麟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回家,家裡安全,要是路上有同夥靠近,就用雄黃,我進去幫忙,絕對不能讓它存活。”
“嗯。”
我站在外面,手裡緊緊的握着裝有雄黃的袋子。
原本寧靜的夜色,突然無緣無故的響起雷聲陣陣,和夏日雷陣雨前一樣,大風也莫名的颳起。
風雨來襲代表着災難的開始。
我看到很多眼睛閃着黃光的男人朝這裡靠近。
雖然我沒有辦法幫上裡面的忙,但外面的我也是可以的。
拿着雄黃粉直接往他們身上撒去,讓他們無法靠近。
正在得意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夜空中傳來一個熟悉的尖叫聲,轉頭就看到前面的路燈下,一個男人緊緊抓着一個大肚子的孕婦。
手裡拿着一把刀,正要衝她頭頂揮下。
我一怔,“楊大媽。”
(本章完)